付敏歆看过很多小说,也看过身边的人谈过轰轰烈烈的恋爱,但是她一点也不羡慕,甚至不会去想爱情这种东西,与她有什么关系。
这也印证了一句话,说着爱情大道理的人,往往自己没有谈过恋爱。
向来没有目标的她,越来越迷茫了,她知道自己要考大学,但这好像是被推着走的,好像不走这条路,她也没有别的路可走,她可不想与朋友们脱节。
高中已经快结束了,她越来越焦虑,明明告诉自己不能想,只有努力往前冲就行了,但她做不到,她就是会胡思乱想。
比如她知道许霖清要考警校,林序默要追随许霖清,魏枫她不清楚,但回来复读,必定已经有明确的目标。
间歇性焦虑,特别是每次考试成绩出来以后,看着自己平平无奇的成绩,勉勉强强可以上一个普普通通的二本,越想越焦虑。
一晚上付敏歆都没有睡好,她这种状态已经很久了,没有人知道,但她自己很清楚,越来越熬不住了。特别第二天还有体测,她最讨厌的长跑,越想越烦,辗转反侧,怎么都睡不着。
第二天,她早早就醒了,跟着许霖清一起起床。
许霖清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她,还有两个人还在睡觉,她也没有说话。
付敏歆向来就是懒床的,起床后争分夺秒,动作也很快,两人利索的洗漱好出去。
到门外,许霖清问她,“你这是咋啦?黑眼圈都出来了,昨晚失眠了?”
她沉默不语。
少见的沉默,不同于她往日的活泼,许霖清也感到了一丝异样。
“敏敏,有什么事可以跟我说呀。”许霖清揽着她的肩。
“我好累啊,其实什么也没做,但是就是觉得很累的那种感觉。”
许霖清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她,只能拉着她的手,不让她感到孤单。
她向来都是大大咧咧的性格,心里从来藏不住事的,但现在好像有点不一样了,却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我没事,可能感觉学习太累了,你知道的,我以前就不爱学习的。”付敏歆也不说别的,这句话也是实话,高一高二基础没打好,高三想好好学习确实很吃力。
“有问题的话尽管来问我,或者魏枫,林序默也行,我们不会嫌烦的。”
“我当然知道啦!”
她们说着就走到了操场。
“要和我一起跑吗?”许霖清问她。
“不了,留着力气下午跑800米。”说完她走向了观众席。
他们学校的操场和篮球场,就隔了一个观众席,从操场上去观众席,观众席但我背面就是篮球场,像两层楼,以观众席为台阶上去就是篮球场。
她一步一步走上去,找一个地方坐下,看着下面的许霖清在奔跑。
六点半的早晨,天还没有全亮,朦朦胧胧中,跑道上又出现了一个身影,她知道那必定是林序默,这样冷清的早晨,也只有他和许霖清才有这个毅力。
“林序默,往前冲啊!”付敏歆在上面大喊他的名字,没有丝毫怀疑。
跑道上的人顿了顿,正是林序默,他在寻找发声的方位。
“我在这里!”付敏歆又冲他喊。
林序默这下知道了,不止他一个人听到了,早起的人都听到了。
他哭笑不得,只是往观众席上摇了摇手,然后继续跑步。
但是他招手的方向不对,付敏歆不在那里。
付敏歆先到他这样的反应,笑他真是个傻子,不大聪明的样子。
许霖清跑向他,拍了拍他的肩,让他去找付敏歆。
他犹豫了一下,又想到她现在能出现在这里,确实有点不大正常,也就听了许霖清的话,停下来去找付敏歆了。
他正打算走向刚刚看到身影的位置,现在已经不见人影了。
“我在这边。”付敏歆在观众席上,比较低的位置。
林序默有些迷惑,但没想太多,就朝她的方向走过去了。
“你刚刚不是在那边吗?”林序默问她。
“我一直都在这里啊!”付敏歆不解。
又想到刚刚他朝那个方向招手,忍俊不禁。
“我刚刚明明就看到你在那里,你还冲我招手来着。”林序默非常确定,自己没有看错。
“刚才我就发现了,你连声音都听不出来在哪嘛?”付敏歆只当他不肯承认,也没想跟他分辨这个问题。
可是他明明看见了,一个身影在篮球场边上,观众席的顶上。他不可能看错的。
“难得你见鬼啦?”付敏歆见他不说话,跟他开玩笑道。
肯定是有人的,如果不是付敏歆,也会是其他人,不过说来还是挺诡异的。
他也不做纠结,总之不会是鬼就是了。
“肯定是人啊。”他不想再说这个话题,岔开话题道,“你今天怎么起那么早?”
“我说睡不着,你信吗?”
确实不大相信,她向来没心没肺,什么时候还能睡不着。
他摇了摇头,在她旁边坐下。
“你就那么确定一定要跟着她走吗?”付敏歆问他。
“你说什么?”林序默不明白她说的是什么意思。
她看着操场,也不看他,继续说道,“跑道上的人。”
“你觉得她对你会有意思吗?”付敏歆问他。
听说暗恋的人,如果喜欢你的话,是能感受到的,不知道书上说的对不对,付敏歆心想。
“我不知道。”
“那如果不值得呢?你有没有想过。”付敏歆突然就很想问清楚。
“哪有什么值得不值得,你突然问这个干嘛?”林序默也不清楚,但感情的事情,谁能说得通呢。
她向来八卦的,特别是身边的人,她认为可以算得上朋友的人,都不能对她有任何秘密。
所以说,问这些问题也不见得是多么不寻常的事情。
两人都沉默了。
“你失眠了?为什么?”过了一会,林序默才问她。
她也不知道怎么说,“迷茫。”
言简意赅,两个字,概括了她一直以来的状态。
“特别是看着你们,一个个都有努力的方向,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而我没有任何想法,只想做一条咸鱼。”
“迷茫,也是我。”林序默附和道。
可他们到底是不一样的。
“我知道,你没有方向没有目标,但你唯一的目标,不就是跑道上的人吗?”付敏歆没有耐心再跟他瞎扯,有些敷衍。
他们也就没说话了,沉默了许久,直到许霖清来到他们面前。
“吃饭去。”许霖清来到他们面前,看着两个呆呆的人,有一种说不上来的异样感觉充斥着她的心口,她的眼神瞬间有些暗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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