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山贼听到这个声音,早已惊的腿肚子转筋,战栗不已。哪里还有什么人敢上来挑战。
见无人上来挑战。周宁便开始了心理战。
周宁深情的说道:“常言道,人之初,性本善。我深信大家本性良善,迫于这个荒乱的世道,落草为寇,跟着裴元绍这不仁不义之人,做了很多恶事。但我相信大家任然心存良善,每每扪心自问,良心不安,惶惶不可终日……”。
讲到这里,周宁停顿了一下,环视四周,见众山贼,多有低头沉默之人,便知道已经奏效,便接着说道:
“人活一世,草木一秋。不求闻达于诸侯,但求无愧于内心,还望诸位兄弟多积善果,造福子孙。你们来人,把你们大当家抬走,待他醒来,劝诫他好自为之。”
不一会儿,大船下跳下四名喽啰,皆赤手空拳,面向周宁一揖到地,后四人抬上裴元绍,跳上大船。
贼船放下船锚,砍断连接周宁小船的钩绳,放小船离开。
望着渐渐变成小黑点儿的贼船,周宁悬着的一颗心终于落下,终于安全了。
裳儿此时早已将男女有别抛到九霄云外去了,她紧紧抱着面色苍白的周宁,呜咽着,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滚落,她觉得自己从来就没有如此难过过。
周宁看她哭的心痛,伸手给她擦去眼泪,打趣地说道:“媳妇,别哭了,你瞧瞧你的脸都哭花了,那样就不美了。”
裳儿听到周宁说的话,连忙边擦着眼泪边娇嗔道:“公子,你都这样了,怎么还有力气占我便宜呢,人家担心你呢,呜呜。”
周宁看裳儿真的生气了,就挣扎着坐起来,安慰道:“好裳儿,你看我这不是没事吗?咱不哭了,好吧?”
裳儿哽咽的说道:“明明见你被裴元绍那恶贼砍中了后背。你都吐了好多血了,肯定是受伤了,怎么还说没事呢,我也是医生的,你脱下衣服给我看看,看伤的严重不?”
裳儿有些心急,催促着要给周明检查伤口,周宁倒是有些害羞地说道:“我没有关系的,裴元绍的大刀我扛得住。”
裳儿道:“我也疑惑呢,你也是肉体凡胎,怎么会能挡的住刀枪呢?难道公子真的有神仙暗中相助吗?”
周宁神秘的笑了笑,掀起衣服的一角,说道:“不是神仙帮助,是项公帮助。战斗前,我把项公的宝甲穿在内里了。”
裳儿听到心中稍有安慰,粉拳轻轻的捶了周宁一下,周宁立即装作打在伤口上疼痛难忍的样子。
裳儿一惊,以为真的打疼了周宁。慌乱不已,接连道歉。
周宁看着裳儿担心的样子,便哈哈大笑道:“逗你玩儿呢,我没有事。”
裳儿听了,心中气恼,起身跺脚道我:“公子老是欺负我,不理你了!”
此时周宁腹中气血翻腾,再咳出血来。
裳儿连忙蹲下身子,用手帕给周宁擦血。
裳儿担心的说道:“公子,不要闹了,小心身体,虽然宝甲能挡住刀剑带来的外伤,怕是挡不住撞击带来的内伤吧。还是要给我看看吧,这样我才能安心些。”
周宁拗不过裳儿,只得将上衣脱掉。
周宁身上疼痛,咬牙把软甲脱下,背上赫然出现一道深深的凹痕,凹痕有一指深,周围已经乌黑一片,有些许血液渗出。
裳儿转到胸前,再见到周宁胸口也有一处很深的凹痕,看到这里裳儿再也忍不住了,边哭边埋怨自己害了周宁。
周宁慢慢穿上衣服,把裳儿揽到怀里,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头发。
……
天色微亮,江面上起了大雾。船家看不清水路,只得收起帆来缓缓而行,周宁的伤势却越发严重起来,这几次又咳出血来,人也没了精神。便趴在裳儿腿上睡着了。裳儿心中焦急,奈何船上没有任何药物,纵使裳儿医术再高明,也很难救治。
正行间,前方隐约有一艘楼船迎面驶来,船家见了马上紧急躲避,由于水流湍急,两船差点便撞在一起。
只见这只楼船高十丈有余,船楼就有三层之多。女墙内站着众多甲士,桅杆之上挂着一面大旗,大旗上面书写着一个隶书“刘”字,迎风招展,好不威风。
一黑脸将军探出头来大声怒骂道:“不他娘想活了吗,竟敢阻挡官家战船,他娘的。”
这时,又探出一头来阻拦道:“邢将军不要恼火嘛,雾大水急,看不清水路也情有可原,咱们得饶人处且饶人。”
言罢向下拱手道:“船家,我等多有得罪,还请莫怪。”
裳儿听到声音熟悉,回头一望,与那人四目相对。
那人心头一震惊呼道:“贤妹,裳儿,是裳儿吗?我是刘贤,太好了,我终于找到你了。”
原来,来人正是零陵太守刘度之子,刘贤。今年二十四岁。是裳儿的热情追求者,也是裳儿父亲韩玄为裳儿挑选的女婿备选人,裳儿就是为了躲他,才跟随师父去南阳的。
那刘贤这几日一直在长沙,听韩玄说裳儿跟随张仲景去了南阳后就一直都杳无音信,刘贤看出韩玄心中焦急,便自告奋勇带兵沿江去寻。没想到竟在江面上碰到了裳儿,刘贤心中顿感心花怒放。
两船将锚抛下,大船用钩子将小船紧紧钩住,刘贤从大船的甲板一跃而下,急忙跑到裳儿身边,一脸关切的问道:“裳儿,我可找到你了,你这几日去哪里了,伯父和我都快担心死了。”
看到躺在裳儿腿上脸色苍白奄奄一息的周宁说道:“这位是?”
裳儿说道:“这位是周宁,周公子,是他一路保护我的,现在他为了救我受了重伤。”
刘贤心中一惊说道:“贤妹遇到危险了?不是有护卫跟着吗?”
裳儿说道:“我们路上遇到山贼,护卫不能敌,被杀了。只有我和师父,卫公子,还有师父的仆人活下来。我们一并被裴元绍这恶贼抓到匪寨,要我们给他医病,师父嫌他罪大恶极,不愿给他医治。这恶贼便威胁写要杀掉我们,多亏了周公子仗义出手,才使得我们四人逃出生天,但是,不幸的是师父他们三人又被抓了回去。。。”
刘贤惊讶不已,连连感叹道:“没想到贤妹受到这么多的磨难,我先带你回去见伯父,然后领兵踏平那贼寨,给贤妹解恨。”
“只是这周公子,虽说是救命恩人,但毕竟男女有别,枕在贤妹腿上确实不合适,来人,把周公子抬到楼船上去。”
左右来了几个士兵,抬起周宁,便向大船走去,裳儿站起身来,紧随其后,小心的呵护着。
在裳儿的授意下,刘贤派人把田大姐一家带上了大船。
又给了船家足够的银两,船家看到给了这么多钱,是几年都赚不到的量。心中欢喜,不停的拍马屁说刘贤英俊潇洒,年少有为,刘贤听了也是受用,挥了挥手,船家在千恩万谢中离开了。
众人上到大船之上,黑脸将军忙上前拱手道:“末将邢道荣,有眼无珠,冒犯了大小姐,还请恕罪。”
裳儿莞尔一笑说道:“没关系的,邢将军,不知者不怪。”
看到裳儿如此温柔,邢道荣心中的担心也去掉了一半。
裳儿心中挂念着周宁,无暇跟刘贤等人闲聊,轻施一礼,便急匆匆的上到二楼看护周宁去了。
甲板上,邢道荣压低声音说道:“公子,这就是你魂牵梦萦的云裳姑娘吧?”
刘贤微笑着点了点头。
邢道荣说道:“这样貌确实倾国倾城,配的上公子。”
刘贤说道:“不单是样貌,裳儿医术高超心地善良,是不可多得的女杰。最重要的还是她的父亲是长沙太守,膝下无子,只有这么一个女儿。。。”
邢道荣手捋胡须思索片刻若有所悟,说道:“还是公子深谋远虑,我等不能及也,若有一日公子于裳儿姑娘完婚,那长沙郡岂不是公子手中之物了,真是不费一兵一将,便能取盖世之功,公子英明。”
“邢将军也是张良在世,竟能猜中我的心思,将来共建盖世之功业,必有邢将军的一份功劳。”
哈哈哈。。。
两人在互相吹捧中渐渐迷失自我,刘贤仿佛看到了自己怀抱裳儿荣登宝座的盛大场面。
邢道荣也仿佛看到了自己手握兵权号令天下的英雄模样。
……
一阵透骨的江风吹过,两人不禁打了个寒颤。
两人受不住江风的寒冷,携手走进船舱。
大船在江面上掉头,径向由江口去了。
楼船二楼上,裳儿守在周宁身边,寸步不离。
此时周宁已经完全陷入昏迷,伴随着高烧不止,此处离目的地,还有几个时辰路程,裳儿心中焦急万分。
船上并无医药,裳儿寻找半晌,也只找到几根银针,万般无奈之下只能先用针灸和冷敷去烧。
裳儿一直在照顾周宁,刘贤心中不满意,几次来献殷勤,都被裳儿无视了,刘贤自知无趣,悻悻而归,躲在暗处看着忙碌的裳儿。
邢道荣探过脑袋来说道:“公子,我看这事情不对劲儿啊,这裳儿姑娘和周公子是什么关系?就算是救命恩人,也不至于如此啊。”
刘贤听了心中一惊,想了想小声说道:“不会吧,裳儿以前矜持的很呢,从不做越矩之事,有几次,我单独找她,都被她拒绝了。这估计是感恩周宁救她性命吧。再说了,我可是韩玄大人认定的女婿,这点我还是很有信心的。”
邢道荣在一旁摇摇头说道:“公子此话不然。我比公子年长几岁,男女之事,有点经验。这女为悦己者容,遇到自己喜欢的自然就会多看几眼照顾有加。遇到不喜欢的,你就是再怎么献殷勤,女孩大都是懒得搭理你的。”
刘贤听了这话,心中不悦,说道:“那邢将军是不是总被女孩子拒绝?”
邢道荣突然发现自己说错话了,陪笑道:“公子所言极是。”
飞卢小说网声明
为营造健康的网络环境,飞卢坚决抵制淫秽色情,涉黑(暴力、血腥)等违反国家规定的小说在网站上传播,如发现违规作品,请向本站投诉。
本网站为网友写作提供上传空间存储平台,请上传有合法版权的作品,如发现本站有侵犯权利人版权内容的,请向本站投诉。
投诉邮箱:[email protected] 一经核实,本站将立即删除相关作品并对上传人作封号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