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成为白起，先活个五百年 第三十三章 献上党于赵（求收藏鲜花）

却说赵威后、蔺老臣一死，建信君终日在赵王跟前做神做鬼，再没人敢去惹他。赵王则人小脾气大，自以为果然天纵英明，事事皆能，却几乎是事事办砸。而因为外交上的不尽如人意，赵王时常拿话来堵相国赵胜的嘴，以致赵胜在赵王面前总感觉底气不足，不大敢坚持己见。这时期的赵国，犹如波涛中的一叶扁舟，未免险象环生。

这日，赵王做了一个梦，梦见自个着云彩的衣裳，跨风一样的飞龙，飞上天去，想抓云彩抓云彩，想抓星星抓星星，好不畅快。正想着怎不见云霞一般的仙女时，突起一阵狂风，将他从龙背上刮了下来。先前的景象已不见，转眼如坠深渊，待要尖叫，却见周遭金光四起，恍如火灾，定睛一看，却是满地的金银珠宝，堆积如山，他坐拥金银，不觉笑醒。

建信君忙上来请安道：“梦里都在笑，吉兆啊。”

赵王没有回答，而是命人将负责占卜的筮史请来。赵王将梦中所见陈述了一遍，然后问年老的筮史道：“这是主何征兆啊?”筮史道：“梦衣云彩之衣者，残也；乘飞龙上天不至而坠者，有气而无实也；见金玉之积如山者，忧也。大王近段可要小心行事，否则必有不吉之事发生。”

赵王面露不悦之色。送走筮史，建信君回身道：“大王不必信他的话，瞧他老态龙钟的样，连说话都不利索，可不老糊涂了吗。依奴才之见，大王所梦那可是天大的吉兆，不日必有喜事临门。”

“何以见得？”

建信君道：“云彩者，华丽之象；乘飞龙上天者，升腾之象；金玉之积如山者，富贵之象。此非吉兆而何?”

赵王转忧为喜。

却说上党郡守冯亭既拿定了主意，遂于赵王占梦的三天之后，派来使者，谦恭地对赵王道：“目前的形势，韩国断然是无力守住上党的，而秦，虎狼之国也，上党一郡十七县宁为大王仆隶，也不愿成为秦国的臣属。”使者随即献上上党郡的地图，然后请求“大王即刻差遣官吏，接管上党郡”。

赵王闻言大喜，认为果然应了梦中吉兆。然而转念又端出不痛不痒的姿态，因为他觉得在一个使者跟前表现得如此眼皮子浅，到底不妥。于是道：“这个嘛，寡人会着人处理。寡人现有大事要议,贵使且回传舍，等候消息。”

使者惴惴不安地去了，赵王这才喜形于色，建信君连忙凑趣道:“果然应了吉兆了么。”赵王朗声道：“你个鬼精，有两下子嘛……来啊，赏黄金一百两。”

“谢大王恩典。大王天纵英明，洪福齐天，定能龙腾宇内，删削群雄，天下归赵，功盖三王。”——什么词都敢往上捅，这就是佞人的本事。

赵王笑道：“你小子越发油嘴滑舌了……筮史老儿果然老糊涂,命人将他轰出邯郸去，省得寡人见了心烦。”

正喜洋洋之际，平阳君赵豹入见。赵王道：“正想找你商量事呢，上党郡守冯亭有意归降于我，你怎么看?”

赵豹道：“在这个世界上，有两种事情须相当谨慎。一是无妄之福，一是无妄之祸。”

“何谓无妄之福？”

“大王履处中和，睿智明断，上下协顺，万民归服。顺遂此道而持之，赵国必然昌盛，这就叫意想不到的福贵。”

“那么，何谓无妄之祸呢?”

“天上掉不下馅饼来，无功受禄就如天上掉馅饼，焉知其中没有机关与风险？这就叫意想不到的灾祸，可不慎哉？冯亭无缘无故献上党郡于赵，赵国无缘无故得上党郡，这里面的不可逆料与诡异，大王可要思量。”

赵王道：“上党一郡十七县厌秦来归，响慕我之教化，怎么能说是无缘无故呢？”

平阳君道：“《周易无妄》之六三爻辞曰：无妄之灾，或系之牛，行人之得，邑人之灾。’就是说，无妄这种灾害，就好比有人在某村拴了一只牛，被过路人顺手偷走了，但是他怀疑是村人偷走的，该村因此蒙受了不白之冤。纵观目今时局，秦国采取蚕食的策略，出重兵在上党地区制造了极为有利的形势，此时的上党郡就如枝头上熟透的果子，秦人只需举手之劳即可据为己有。而韩国明知上党郡已守不住，却不献于秦反献赵，这里面难道没有什么不可告人的机心吗？倘冯亭想嫁祸于赵，如之奈何?”

赵王道：“上党地区易守难攻，怕他作甚？”

平阳君道：“据可靠情报，秦人业已普及先进的牛耕技术，耕作水平大为提高；造船业也取得迅猛发展，秦人充分利用内河航道向前线运送粮草，远比我们的陆路运输来得省力便捷。同时，秦人极为善待阵亡将士，通常将肥沃的土地抚恤军属，由是人心思战，群情激昂。因此，这十几年来，秦军势如猛虎，指哪儿打哪儿，所向披靡。在这方面，我们做好了充足的准备了吗？我们有……”

赵王打断道：“这不找你商量事来了嘛。”

平阳君道：“微臣的意见，目下宜避其锋芒，免得引火烧身，到时悔之晚矣。”

赵王一心惦念着他的吉兆，根本听不进平阳君的诫告，并以极不耐烦的口吻道：“我百万将士在前线冲锋陷阵，浴血奋战一年，尚无尺土之得，而眼下我们却唾手得到一郡十七县，此非大利而何?不要说了，寡人自有主意。”

平阳君无奈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