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凌晨,王稽却在他的客房里大呼小叫起来,接着看见他满头大汗地跑下楼,道:“天杀的,我的包裹不见了。”掌柜的一听这话,跑了过来,道:“不会吧?仔细再找找看。”
“就差把房间拆掉了,就是不见,这如何是好?”
有旅客道:“别是贼偷了也未可知。”
掌柜道:“实是小的疏忽,昨儿未曾提醒各位客官,最近这一带不太平,时有大盗小偷出没……各位客官别怪小的多嘴,莫起早,莫贪黑,孤身莫赶路,这年头,兵荒马乱,保命要紧哪。”
有人接嘴道:“是啊,兵荒马乱的,不太平啊。”
正说话间,有伙计嚷嚷在阴沟里捡着了谁的包裹。王稽一看,“正是在下的”,却是只剩包裹皮,里面的银两、物件全没了踪影。
掌柜小心翼翼道:,,这如何是好?”一边朝王稽瞟了一眼。
王稽道:“这天杀的……不过几两银子,权当耍赌输了。”
掌柜道:“没丢贵重的东西就好,这就好。”
人群散去,王稽长舒了一口气,他终于如愿以偿地将一件貌似极为机密的物什,安全地送到了赵人的手里。事实上,这件物什只是一封信,以范雎的口吻写给驻赵使节的,要他密切关注赵国的人事动向,其中言及“秦国最怕的其实不是廉颇,而是赵括”等语。
却说邯郸城外,有个气象嵯峨的去处,校场轩敞,丛台连聚,是为“武灵丛台”。这里是当年威名赫赫的赵武灵王操练士卒、检阅三军的地方。
这日,来了一队人马,剑戟耀日,旌旗蔽空,一个宁静多年的“武灵丛台”,重又闹腾起来。当中只见一白衣小将,手使三戈戟,胯下黑骏马,正把自己裹在一团雾气里,数骑试图困住他,愣是奈何不得。“马服君之枪法越发了得了。”众人喝彩道。赵括道:“惭愧惭愧,仅是先父皮毛。”言毕,翻身下马,将三戈戟递与仆从,在心腹傅豹、王容、苏射等的簇拥下,来到校兵台歇息。
傅豹道:“大王这次破例恩准将军来丛台校练士卒,这是旷古未有的殊荣,就是廉颇亦未得此奇遇,看来大王是要倚重于将军了。”
赵括道:“先父在日常说,学成文武艺,却是要拿来保境安民的。能为国家效劳,这是你我的本分。”
王容道:“有传言,大王极不满于廉老将的坐困丹河,有意起用将军以代廉颇。”
苏射道:“廉老将审时度势,又老成持重,依目前形势看,未为
失计。”
王容道:“兵法讲,兴兵十万,出征千里,百姓的耗费,公室的开支,每天都要花费千金之巨,这个局面拿什么长久支撑啊?”
傅豹道:“此正是大王的腹心之疾。”
苏射道:“设若变守为攻,有几成胜算?”
赵括道:“王容好读兵书,却向来一知半解。”“少将军批评得是。”王容不好意思道。赵括接着道:“刚才你提到的兵法,必出自《孙子兵法用间篇》,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其中还有这样一句话:相守数年,以争一日之胜。‘就是说,如此耗费实力相持数年,就是为了创造条件决胜于一旦。诸位一定知道当初廉老将为何要选择守势吧?《孙子兵法谋攻篇》讲,有五种打胜仗的胜算,其中之一就是’以虞待不虞者胜’。我军都蓄势待发了两年,是该出手的时候了。”
傅豹道:“是否可以这样理解,廉老将的失策在于,不知因应而一味强调固守,未免自缚手脚,拘泥了些。”
赵括道:“可以这样理解。”
苏射道:“就是说,防守反击,这是我们目前可釆取的最佳方案了?”
赵括“嗯”了一声,相当的不容置疑,又道:“苏老兄,还是有劳你再往前线一趟,摸摸最新情况,知己知彼嘛。另外,吾将修书一封,必与大王据理力争,时局艰危如此,不能再袖手旁观了。”
亲兵报告,部队准备就绪,等待操演。这是其父赵奢留下来的训练有素的亲兵卫队,是劲旅中的劲旅,主力中的主力。卫队一律及膝直裾上衣,右衽,小袖,脖子上有“雍颈”,大綺,长至小腿的高黝黑色皮靴(统帅着黄色皮靴,普通军官士卒着黑色皮靴),头戴“武弁大冠”,军官是双噩尾装饰的皮制术氏冠(或皮弁),腰间束以革带,带钩相连,后腰以“璜式”佩剑,后背挂箭簸。卫队分步兵、弓弩手、骑兵,以白、赤、黑三色区别,分别置章于首、项、胸、腹、腰,这样就保证了部队的战斗行列不发生紊乱。
赵括一手执辔,一手叉腰,面无表情地重申了军法:“将死鼓,御死辔,百吏死职,士大夫死行列。士兵若无章、乱先后、逾五行而后者,斩;将吏若见非不诘,见乱不禁者,斩。”
而后三军娴熟地演练了不同的阵法,计有方阵、圆阵、疏阵、数阵、锥行之阵、雁行之阵、钩行之阵、玄襄之阵、火阵、水阵等。赵括站在指挥车上,他的鼓声响彻丛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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