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上午,陈青打渔回来,如期带来林夕要的海蚌。
“夕哥儿,这些够吗?”陈青一边帮忙把海蚌放进林夕选定的海港区域一边问道。
“够了够了,谢谢大青哥。”林夕真心道谢。
这何止是够,简直是太够了。
陈青带回的这批蚌壳面呈黑色,表面光滑,每个都比成人手掌还要大,而且还很新鲜,看的出陈青为了不让这些蚌死掉,打捞起来后费了一番心思。
“这有啥,顺手的事情。”陈青憨厚摆手。“不过夕哥儿你要这么多蚌干啥啊,这些蚌打捞的深度不够,开不出珍珠来的。”
至于吃,陈青不考虑这点。在他的印象里,蚌肉是不好吃的。
“你放心吧大青哥,我不是要靠它们开珠。我就是有个想法,想试试而已。”
不是开珠,而是养珠。不过在没成功之前,林夕暂时不想透露任何关于养珠的事情。
“行,我知道了。下次有事尽管开口,大青哥替你想办法。”陈青拍拍胸脯。
“好,我记住了,谢谢大青哥。”林夕再次道谢。
像陈青这些乡邻,他们的好意林夕深深记在心里,如果以后成功培育出珍珠,他也会回报他们的恩情,让他们的日子不至于这么辛苦。
送走陈青,林夕又观察了一会儿这些海蚌,确保它们状态很好,没有对这片海水产生排斥的现象才放心离开。
林夕没有忘记和律显的约定。他花了一下午的时间在周边寻找,还真找到一些具有清热解毒和消炎、补血作用的草药。
林夕想,幸好这里是古代,没有受过污染,物产丰富,虽然只是一些比较基础的草药,药效也算不上多好,但也总比没有强,也算是为救人多添了些把握。
林夕回家把药草分类洗净处理好,日头已经西斜。
古代没有娱乐活动,人们遵循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习惯。忙碌了一天的金珠村村民们陆陆续续关门歇息,小村子里慢慢归于平静。
等到太阳完全落下,律显的身影果然从林家屋旁的土坡后出现。
一起来的还有两道高大的身影,他们抬着粗木枝和藤蔓做成的简陋担架。
律显看向林夕,两人交换了个眼神,林夕点头示意他们先进屋。
林夕打量着这些来自海的那边的人的样子。
如赵志所说,他们身材魁梧挺拔,头发是金色,并且在烛光的照耀下,他们的眼睛显出像大海一样淡淡的蓝色,这让林夕不禁想起了现代小说或影视里出现的精灵。
抬担架的两人一个年纪大概二十多,另一个大概三十左右。
在林夕打量他们的时候,跟着律显来的两人也在打量他。
从刚才照面,看到林夕只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时,两人眼中都浮现出失望。
尽管如此,两人都没有开口质疑,而是顺从的把担架上人放在床上。
林夕没有在意这些小事。以他现在的外表,确实不像是有能力救人的。
林夕去看担架上的病患,被抬着的人更加年长,大概有五十多岁,右腿上缠着布条,上面染的血已经干透呈黑色,看样子是有人替他简单包扎过。只是目前病人的状态明显不太好,脸色泛红,额头冒出虚汗,已经陷入昏迷。
“把病人放在床上。”
林夕示意他们把人放在下方便他检查状况,两人却看向律显。
“按他的话去做。”
律显开口,两人才轻手轻脚地照办。
林夕注意到两人对律显敬重服从的态度,林夕听说垅戈分为大大小小的部落,部落里还存在森严的等级制度,看样子律显的地位不低。
林夕去解病人右腿的布条,随着外面干净布条解开,里面的布条已经被伤口的脓水污染,散发出阵阵难闻的气息。林夕皱着眉继续,直到布条完全解开,伤处表皮已经化脓鼓胀,蔓延了半条大腿。
林夕去摸病患的额头,果然一手滚烫。
发炎成这样,难怪会高烧不醒。
“他是什么时候怎么受得伤?”林夕问。
“半个月前。是箭头造成的贯穿伤。”律显上前一步,“能治吗?”
从少年紧张捏起的拳头和焦急的眼神里不难看出他的担忧。
“可以。”林夕点头。
还好来的及,再晚几天估计人就没了。
“小予,你带这位叔叔去厨房取些热水来,要烫的。”林夕随手指了下身边比较年轻的外族人。
“好。”林予懂事的点头。
“阿赤,你去取热水。”
“是。”名叫阿赤的年轻人跟着小林予出门。
“你们带了匕首吗?”林夕问律显。
发炎的脓水需要清理,伤口已经腐坏的肉也需要刮除。
“有。”律显取下腰间的匕首递给林夕。
林夕接过,忽略匕首上的精致纹路和绿色宝石,直接放在蜡烛上加热消毒。
等到热水准备好,匕首也消毒好了。
林夕拿出准备好的止血药草,“你们帮我按住他,免得他一会儿疼醒挣扎。等我刮完腐肉,就把这个草药敷在伤口上。”
擦好匕首,林夕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
这种事他其实也是第一次做,死马当活马医吧。
“阿赤你按穆图的腿,蒙勒,我们按穆图的手。”
“是。”
看他们准备好,林夕先用匕首划开表皮,挤压放干脓血后,狠狠心,拿着匕首开始剔除腐肉。
过程还算顺利,中途床上叫穆图的老者疼醒过两次,阿赤和蒙勒虽于心不忍,但还是听从律显的指令死死压住他的四肢,大大降低了穆图的挣扎不至于影响林夕发挥。
一剔除干净,律显连忙把药草敷在伤口上。
林夕拿出新准备的干净布条给伤口重新包扎好,总算是大功告成。
“行了,你们去厨房把这些消炎补血的草药煎了给他喝下去,只要能退烧醒过来,就不会有大问题了。”林夕擦擦头上渗出的汗水,又仔细交代了些需要注意的事项。
“厨房的东西你们随意使用。”林夕说完带着小林予出门洗漱。
他能做的都做了,一切就看造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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