羡鱼不羡仙 第44章 因果

白露面无表情地盯着眼前的人，这个和自己有着相同样貌的人正拿匕首刺进自己的胸膛。

她已经感觉不到疼痛，连日来不断地死去又复活的循环，使她渐渐对伤痛麻木，甚至再度面临死亡脸上也没有一丝波澜。

黑暗中的锁链声再度响起，白露面前的人影消散。失去了支撑，白露一下瘫倒在地。她默默拔出胸前的匕首，鲜血随之喷涌而出。

“到底是谁呢？”黑暗中的声音呢喃着。

白露没有搭理他，径直走到边缘，蜷缩着蹲了下来。

锥心的感觉散去，秦渊缓了过来。他大口喘着粗气，额头上尽是冷汗。赤鱼见了，连忙上前将他扶起。

“你这是怎么了？”

秦渊摇了摇头，回答道：“我没事，只是感应到白露的位置了。”

“你说什么？”陆羡鱼也急忙上前，焦急地问道，“她在哪？”

“西山陵寝。”

秦渊缓缓吐出四个字，在场的人听后都面如死灰。

“陵寝！”陆羡鱼愤怒地盯着秦渊，“你是说……白露她……”

见陆羡鱼显然是误会了自己的意思，秦渊连忙解释道：“她暂时性命无碍。”

二人松了口气，正要出门，却被秦渊拦住。

“你们去哪？”

“当然是去救白露。”

“不可。”秦渊急忙上前拦住二人，“西山陵寝是历代先皇的安息之地，有重兵把守，你们随意乱闯反而更容易打草惊蛇，这件事我们还需从长计议。”

秦渊走到书桌旁，写下几个名字和地址，随即小心封存好交给赤鱼。

“这是当时负责建造陵寝的几位师傅，当年殉葬只是武伯侯府曾救过他们，你去向他们打听一下陵寝的内部构造，最好可以让他们画一幅图纸。”

秦渊仔细叮嘱着赤鱼，临走时还不忘提醒他隐藏行迹。

赤鱼走后，秦渊和陆羡鱼坐在房中，由于刚才发生的事太过诡异。陆羡鱼也没有当着赤鱼的面问，现在赤鱼走了，他反倒不知该如何开口了。

“你是如何感应到白露的位置？”

思索再三，陆羡鱼还是决定问清楚。

秦渊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而是一脸愧疚的样子。

“对不起。”

秦渊微低着头，他不敢直视陆羡鱼的眼睛。自山崖小屋回来以后，他才知道自己曾经的嫉妒有多么可笑，陆羡鱼对白露的感情光明正大，正直且不含有一丝杂质，但自己曾经却那样揣测他们，以至于酿成今日大祸。

“若白露能平安归来，我必将倾我所有护她爱她，绝不会再让她受到一点伤害。”

陆羡鱼听着秦渊的话，只能无奈地摇摇头。

“看来你去白家见过他了。”

秦渊点头默认。

得到确认后，陆羡鱼却神情一变，“说到护她爱她，怎么做那是你的事，如果仅凭三言两语就可以将她从我身边带走，未免也太可笑。白露是白家的圣女，是宗主的掌上明珠，你不会真的以为自己可以配得上她吧。一个在人界无权无势的落魄王爷，口气倒是不小。”

陆羡鱼说着，嘴上的语气就愈发的不饶人，似乎只要一提起白露，他就控制不住自己的理智。

“我知道自己配不上她，但白露信我便将我的全部献于她。”

秦渊眼神坚定，丝毫不受陆羡鱼的影响。

“武伯侯府现在虽无兵权在手，但前有开国之业，后有平叛之功，要说落魄，还为时甚早。”

秦渊风轻云淡地倒了茶，递给陆羡鱼。

“我只希望白露安好，伴她左右足矣，并无他求。”

陆羡鱼盯着秦渊，见他眼神坚定，目光澄澈，便知他已得陆羡鱼残魂的点拨。

他拿起茶杯，饮尽杯中茶。片刻之后才缓缓道：“既如此，便记住你现在说的话。”

秦渊本以为陆羡鱼还会出言嘲讽，准备了一肚子的话迎接他，可正要开口却被陆羡鱼突然的言语打断。他看着陆羡鱼，他的脸上似乎有种释怀的表情，像是解脱又像是破了枷锁。

“你打算如何营救白露？”陆羡鱼问道。

秦渊拿过纸笔，粗略画了一下西山陵寝的地势，那陵寝三面环山，只有一处河流可以进入陵寝。河流两岸有重兵把守，硬闯肯定是不可能的。

但秦渊年少时曾随父亲去过西山陵寝祭祀，也是因为贪玩，闯进了山中，又在山中迷了路。

他在山里胡乱转悠，中途又遇到野兽，慌乱之中逃进一个山洞。谁知那山洞却直通陵寝外，这才侥幸脱险。

虽有办法进入陵寝，但陵寝的内部构造我们还不明确，只能等赤鱼带回内部的图纸，方可动身。

秦渊话还没说完，剧痛再次袭来，这次的感觉和上次相比更加剧烈。

“这是怎么了？”

秦渊捂着胸口，半跪在地上。剧烈的疼痛让他的眼前一片漆黑，耳朵也响起轰鸣。胸前的血肉隐隐像是有被利刃划开的感觉，一下接一下。他疼得叫不出来，额头上青筋暴起，眼睛里尽是血丝。

陆羡鱼见势不妙，思索片刻，便举手蓄力将秦渊打晕，这才让他恢复平静。

今天已经是第二次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难道他在白家遇到了什么？陆羡鱼百思不得其解。

他将秦渊扶到榻上，替他摸了脉象，一切正常。

“难道是……”

陆羡鱼再度调用力量，检查了秦渊周身。一股熟悉的感觉传来，陆羡鱼猛地睁开眼，退开数步。

“你竟然！”他看着躺在床上的秦渊，脸上尽是难以置信的神情。

“不好……”

陆羡鱼下意识地看了看桌上，那里还摆着秦渊画的西山陵寝的地形图。他将桌上的草图一一收起，出了门往西山陵寝的方向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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