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孙脸上带着高兴的笑容,看着王鹏举,说道:“咱俩多久没见了?刚一见面,你就咒我死吗?”
王鹏举也是看着老孙不由自主的笑了,打趣道:“咱们差不多有三年没见了吧?而且,你那张破嘴呀,什么时候,死在那个角落,我都不稀奇。
况且当初,我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时候,没有见着你,就以为你死了呢。
这么多年,你到哪去了?”
老孙没有正面回答王鹏举的话:“我这张嘴,确实挺招祸,这些年也在努力的改,具体改了多少,我也不知道,反正这些年也是跌跌撞撞的活了下来,没死了。
我跟你一样,也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之后,就没有再回去了。
这些年,也一直在江湖上混口饭吃。
现在老板需要人手,这不就第一个,想起你来了吗?”
王鹏举昨天晚上才被老婆数落了一顿,听到老孙是来给自己介绍活计的,立刻就高兴的说道:“还是你美猴王够义气,说来不怕你笑话,近段时日,正愁没米下锅呢,老婆孩子都饿着呢!”
听到这话,老孙也是高兴,自家兄弟如今正值落魄,而自己恰巧到来,岂不是正好,直接就从身上掏出了钱来,塞进王鹏举的手里。
王鹏举手里拿着钱,呆呆的看着老孙说道:“你这次来找我干什么?上来就给安家费,玩这么大的吗?
之前你找我,总是抠门的要死,从来都不提钱。
这次突然变了风格,弄得我有点害怕。”
老孙其实也不知道徐天让他召集人手具体是干什么的,但他思来想去,总是免不了要和军阀干上,于是也不客气的说道:“玩命的,干不干?”
听着是玩命的,不待王鹏举答应,他老婆突然走了过来,一把夺过了鹏举手里的钱,扔还给了老孙,说道:“我们不去,你找别人去吧!”
老孙还没有说话,王鹏举倒是先急了,说道:“你干嘛呀,昨晚上你不还说我什么事情都不干,整天在家里闲着嘛。今天有人请我做事,你又把人拒绝了。”
他老婆一把扯过王鹏举说道:“你没听他说呀,是玩命的活儿,你死了,我跟孩子怎么办?”
王鹏举呆呆愣愣的说道:“也是哦,我死了你们娘俩可怎么办?”
扭过头又埋怨老孙:“你咋不早点来呀?你早两年来,我就二话不说的跟你走了。
可你现在过来,说找我玩命,跟你去干这么大的事儿?你咋这样搞嘛?”
老孙说道:“你不是喜欢玩命吗?”
王鹏举有些崩溃的说道:“我那时候没有老婆的,可是现在,既有老婆又有孩子了,我出去玩命,老婆怎么办?孩子怎么办?”
徐天这个时候接过话头,给出了承诺,说道:“给安家费,活着给饷银,死了给抚恤,最后还给烧埋银子,干不干?”
原剧中王鹏举的死,其实也是徐天非常耿耿于怀的一件事。
毕竟他是老孙曾经出生入死的同伴,放下家里的老婆孩子,出来跟着老孙玩命。
老孙却并不能给他很好的报酬,只能拿谎言大话,空口画饼,来诓他。
可就算如此,他也依然跟着老孙来了。
最后也确实是不负老孙的承诺,死在了当铺里,这一去也就再也没有回来过。
可以说,老孙是用一块金表,买了他的命。
徐天是从后世来的,他肯定老孙的信仰。
但是,他也明白,凡事不能总爱说信仰,没有一点实际的东西。
他很不喜欢的一点,他总觉得原剧当中,对于信仰和理想的诠释和展现,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就是在抹黑和丑化先辈们的理想和信念。
信仰绝不是空口画饼,不是凭空许诺,就让人抛头颅洒热血的东西。
而是要实实在在的落实到生活的方方面面的,让人能够切身实地,立竿见影的,就能够体会到,改变所带来的美好和希望。
只有这样,才能够鼓舞人们前赴后继的,去为了理想和未来,而牺牲与奋斗。
这才是徐天愿意主动站出来,向王鹏举承诺给安家费。给饷银,死后还给抚恤,给烧埋银子的原因。
他要干的事,老孙不知道,但他自己清楚,就是把脑袋悬在裤腰带上,去玩命的。
连他自己都不保证能够活着回来。
所以在出发前,他务必要为王鹏举解决他的后顾之忧。
前辈先烈们奋斗的不就是这些东西吗?
家庭,子女,后代,老婆孩子热炕头。
这一切,都是在细微之处落脚的。
百姓们不管什么大道理,也听不懂家国大事,他们唯一愿意抛头颅,洒热血,前赴后继去牺牲的,就是为子孙后代计。为每日的柴米油盐,不在匮乏,冬日衣着钱粮不再贫寒。
不要在冬日里,看到孩子蜷缩在妻子的怀中,因为饥饿而嚎啕大哭,自己却无能为力。
再也不要过这样的日子了!
所以才要站出来,自发的站出来,主动的站出来,前赴后继的站出来!
徐天不是那些伟大的先辈们,做不到像他们那样兼而有之,两全其美。
唯有拿出了自己从后世亲身体会,学来的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凡事先把钱给够,而且是当场现结。
解决了当下的困难,然后在指使人去为自己卖命,给自己做事。
这大概就是他和老孙之间,最大的不同了。
老孙是一个纯粹的理想主义者,而他不同,他给不了理想,唯有给出实际。
王鹏举听了徐天的话,扭过头满脸恳切,可怜兮兮的对老婆说道:“老婆,他给安家费,活着还有粮饷,这样你就不用愁家里的米钱和菜钱了,我要是死了,你还能有一大笔的抚恤,外加烧埋银子。”
看他这可怜兮兮,满脸恳求的样子,王鹏举的老婆也不忍心责怪他,家里也确实没钱没米,断炊了。
徐天和老孙他们这次来,其实真的算是解了他们全家的燃眉之急。
然而,如果要让她同意自己的丈夫出去拼命。
她的内心里也确实是不愿意的。
然而她终究只是一个乡下的小女人,看着丈夫每日困坐在家中,整天喝的醉醺醺的,郁郁不得志。
她心里又何尝不是又气又恼,还夹杂着几分心疼。
如今看他这样可怜兮兮的样子,满眼恳求的想让自己放他出去挣钱。
她纵然心里不愿,也确实不太忍心。
毕竟之前,从来没有见过丈夫这样子恳求她的。
在闽西这块地界上,历来都是男人当家。
丈夫因为挣钱少,没少落她的埋怨。
可就算如此,也从来没有在他在自己的眼前露出过这样一幅小心翼翼的样子。
这又让她怎能拒绝?
之前总是说他在家里什么都不干,嘴上也恨不得他去死,但如果他真的死在外面,一去不回,可怎么办?
人死了可就什么都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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