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双城之战开始 004 对魔法的态度 上

“住口！”

黑默丁格厉声呵斥，本想继续斥责燃烧怒火却被回忆所掩埋，只剩裸露在外带着鲜血的记忆碎片伤感着诉说往日。

“这里只有我在承受启用奥数的…后果。

我曾亲眼目睹这种力量被人类滥用。

它腐蚀了人心，勾起了隐藏在心中对极致力量追求的无穷欲望，无节制对未知奥数的探索使得魔法师很快耗尽了魔法资源，而这些魔法师又依仗自己强大的力量来压缩普通人的生存空间来种植魔法植物制造晋升的魔药，直至最后那些高阶法师之间一场争夺高级魔法材料的战斗余波便将城市化为废墟。

魔法的发现与掌握或许是对人们有利的，但魔法同样会使那些无法压制自己欲望的人拥有不受限制的能力而无法无天。

或许你现在可以压制自己的欲望，但未来呢？

魔法使得一个个文明社会分崩离析，我们绝不能重蹈覆辙，孩子。

绝对不行！”

杰斯深吸一口气刚开口却又被另一位议员打断。

“黑默丁格教授说的对，当初我们建立皮尔特沃夫就是为了避开那些好战的魔法师，而不是再培养一群。”

“既然他说是在创造魔法，那他就应该知道创造魔法所承受相应的代价是被驱逐出皮尔特沃夫。”

“可以让我说两句吗？”一位中年女人从阴暗中走出和杰斯一同站立于审判的灯光之下。

正坐在主位的黑默丁格摆手示意女人讲话。

“我来自底层的世家，肯定是人微言轻，我以母亲的身份恳请各位议员们听一听。

我这儿子却是犯了不可饶恕的错误。

他一直都在追逐着一个不可能实现的幻想。

他的所作所为是不负责的，不理智的，但他出发点是好的。

求你们，就放他回家吧…”女人祈求道。

“这样严重的罪行不能够轻易放过，这小子必须受到惩罚。”一位金发议员冷漠道。

“违反社会共识的人确实应该受到驱逐，但我也能体会年轻人梦想改变世界的雄心。

就这个案子来说，还是酌情予以轻判为好。

我宣布从即刻起杰斯被学院正式除名，移交给他的父母严加照管。

同意的请举手。”黑默丁格举手并扫视其他议员以暗示就此结果这个案件。

一旁的金发议员并不接受黑默丁格的这个决定撇开视线假装没有看到。

也不怪他这么冷漠，杰斯炸掉的那栋楼便是在他名下，虽然自己并不在意但刚才本可以将这个案子简单定义为一场实验事故轻松翻过却因为这个学生非得提什么创造魔法，与其犯皮城最大的忌讳倒不如就让他滚出去算了。

七位议员只需票数过半即可通过，带上自己的机器朋友也只需要两人便可以保住这个学生不被驱逐出皮城。

此时长期资助杰斯家族的梅尔也举起了手，现在就是三票只差最后一票就可以保住杰斯，可除了金发议员其余三人竟没一人想放过这个人。

就在宣判前的最后关头梅尔不得不对对会议前收她礼物的那位议员示意举手，这份人情本想留在更合适的时机使用，但现在也不得不为了维持和黑默丁格教授的友谊而使用。

至此投票结束。

三人否决，四票通过。

“带令郎回家吧，塔里斯夫人。

不过他再也不能踏进学院的大门了。”黑默丁格略带遗憾道。

这件事他已经尽力，起初自己引导将这次的爆炸定义为一场实验事故，但杰斯这孩子却钻了牛角尖，竟然说是在创造魔法，现场浓郁的魔法气息我会闻不出来吗？本来以他天才的想法或许可能在其他领域未来大展拳脚。

可惜这里是皮尔特沃夫，这里不容有魔法的存在。

回到家的杰斯坐在自己房间是沙发上发呆，整整一个下午都没有动过，他不明白为什么，为什么自己的母亲会背叛自己。

“我可以进来吗？”就在这时一道声音从门后传出。

杰斯很想回答，却怎么也开不了口。

好在声音的主人还是在片刻后打开了房门。

塔里斯夫人走进房间并没有提今天的事情转而走至窗台看着杰斯带回家的各种水晶道：“我到现在都记得你发现它们的时候脸上的表情。”

话语并没有等到想要的反馈而是沉默，以往说到这些水晶的时候杰斯总会兴奋地给她介绍。

现在她知道现在不能再靠这些水晶转移话题，于是叹口气无奈地直面问题。

“别这样，杰斯。当时要是我没开口，我就会失去你了，我总得说点什么。”

他无法理解为什么自己的母亲曾经被魔法所救如今却站在自己的对立面打压魔法。杰斯压抑着自己愤怒的情绪道。

“魔法可是救过你的命！”

“是，但它现在救不了你的命，你就别再惦记它了。”塔里斯夫人将那镶嵌着魔法宝石的腕带递到他的面前祈求道。

“我本来可以说服整个议会。

既然我的家人不肯帮我，我就去找会帮助我的人。”

下定决心的杰斯本不想接眼前的腕带抬头却看见母亲那祈求中带着期盼的眼神犹豫片刻还是伸手接过。

“我出去走走。”

“也好，多出去走走挺好。”塔里斯夫人眼睛重新闪起光亮跟在杰斯身后道。

在杰斯开门的时候急忙将雨伞递给杰斯道：“外面在下雨别淋湿了，晚上…记得回来。”

看着母亲谨小慎微生怕自己会离开的样子也也不禁感动，想开口可此刻他的骄傲却使得他不知说些什么，甚至到最后连一句简单的谢谢也没能说出口。

离开家的杰斯无处可去只得漫无目的地行走于在雨幕当中，街道上车来人往，乐器店里八音盒声、钢琴声混杂着悠扬的小提琴声传出与街道上对超车不满的鸣笛声以及远处被溅一身污水的谩骂声汇聚在一起交织出这座进步之城的繁荣，可这繁荣却愈加让人感觉孤独。

也不知走过多少街区转过多少街角，周围的建筑密度在逐渐降低，直至最后停在吉拉曼恩家族的府邸面前。

既然已经到了这里倒不如再和一直资助自己的吉拉曼恩夫人好好解释下，假如可以将她说服自己才有可能继续对将科技与魔法相结合的探索。

哐当，哐当。

杰斯拉扯铁门碰撞发出巨大的声响想要用噪音将基拉曼恩夫人叫出来。

“他们是不会见你的，你现在已经名声扫地了。”

就在杰斯卖力摇晃铁门的时候一道声音从围墙后传入到他的耳中。这道声音非常熟悉，熟悉到感觉每天有听到过。但猛地却想不起来，幸好那道声音还没有结束仍然在向杰斯诉说着。

“爸爸说你是个异类，所以我不能再和你做朋友了。”

爸爸？不能和自己做朋友？杰斯这才猛然想起声音的主人是凯特琳，基拉曼恩·凯特琳。

在短暂思考后杰斯问道。“那你跑出来干吗？”

“因为大概我也是个异类吧…你有什么打算？”

“我？我嘛无非就是放弃科研回塔里斯家继承家业，回归老本行卖锤子。”杰斯耸耸肩自嘲道。

“你怎么能做这个？”凯特琳不可置信道。

在她的认知当中杰斯是个极为优秀富有开拓性思维且很帅的人，他应该活跃在科研领域而不是做这种低贱贩卖体力的工作。

“是啊，我也不想……”杰斯不甘却又无力道。

“回屋里来，凯特琳。马上。”从屋中走出一位面容四十岁左右的妇人命令道。

或许这是最后一次见面了，凯特琳回头望了一眼杰斯，想要将他的模样印于脑海但脑海中两人一起上学，一起上课，一起研究的一幕幕画面碎片纷飞冲刷着这最后的画面。

虽然脑海中的画面已略过近十年的美好时光但现实不过一刹，凯特琳小跑回了妇人身旁。

妇人伸手轻轻护住凯特琳送回入房中，在她要关门的那一刻杰斯开口了。

“我很抱歉，我过来只想想解释…”

妇人打断嘲讽道：“在议会上你已经解释的已经够多了。”话落关上房门不再给杰斯留下任何一点情面。

确实解释的够多了…看着紧闭的房门，无力感充斥着杰斯的内心，也许真的没有希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