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鼎在街上拐来拐区,去了火车站和汽车站,溜达了半天,才从一个小巷子里出来,招手拦了一辆带棚子的三轮车,扬长而去。
回到家里,她才算放心,她不想给那些人留下一个印象,自己就是本地人,美国人护照那就是糊弄这帮人的。
家里,爸爸金贵还没回来,只有妈妈在家里忙活着,看样子把菜市场都买了回来,要为金鼎好好做一顿好吃的。“你回来了,你爸呢?”
“后头呢!”金鼎不想过多解释,今天的事儿压根儿不想让妈妈知道。
“好了,去洗把手,一会儿就开饭。”妈妈古翠莲这么说。金鼎知道,饭已经做好,只是当家的还没有回来,所以就不能开饭,这是规矩,即便妈妈非常疼爱这个独生女儿,可是规矩是不能破的。
大约二十分钟,金贵回来了,笑眯眯的,一进门就大声说,“我说不会有事儿吧,我在物流园还是有点名声的。”金贵这样说还是他认为他随了五千块礼金起到了作用。
金鼎赶紧上来,拉住爸爸,小声说,“爸,别声张,妈妈不知道,别让妈妈操心了。”
“这有啥,这种事很正常。”越是不让说,金贵越是想说,他就是认为自己花了钱,必须在家里在老婆面前露露脸。
古翠莲端了盘子进来,放在桌子上,感觉到父女俩气氛不对,就问,“这是咋了,顶嘴了?”说顶嘴自然是女儿跟父亲犟嘴的意思。
“没有,咱女儿多乖呀!”金贵看了金鼎的眼神,最后还是屈服了,谁愿意惹这个宝贝疙瘩不高兴呢。
一家三口坐下来,吃饭,金贵就开始唠叨,“看看,这大虾,过年过节都不舍得吃,今天这是咋了?不过了吗?”金贵一边大口大口地吃着,一边还说。
“吃着还占不住你嘴?”古翠莲就用筷子头在金贵伸出来的筷子上敲了一下。“一斤虾百十块呢,吃啥不是都一样,吃饱了还不行吗?这不是孩子还小,需要补补脑子吗!”
“妈,你就是找理由也找个好理由。我在国外还是少海都不少吃虾,人家那里都便宜,一半价格都不到。爸爸在外头辛苦,你们也不用这么小扣。”金鼎虽然这么说,目的也就是劝劝妈妈不用这么省钱过日子。可是古翠莲听了放下了筷子说,“闺女,你也算是读过不少书的人了,过日子就是要紧巴一点,不管你有钱没钱,这是老辈子的传统。如果大手大脚的,作为女人,管不住自己,家里早晚得败光了。”
“好了,别说了,你这样说,到底是让咱闺女吃呀还是不吃呀?”金贵得到了女儿的支持,心里高兴,平常在家里几乎他总是排在第四名,猫狗都在他前面呢。
“就你话多,不吃我做给谁吃的?”
这就是过日子,吵吵闹闹,才有意思。快要吃完了,从外面进来一个人,因为隔着棉帘子,只是听到声音,看不到人影,“家里有人吗?”
“谁呀?”古翠莲离开座位,手里还拿着筷子就掀开帘子出来。看到是一名JC,立马就要退回来,可是,人家JC却说,“阿姨,你不认识我了?我是莎莎呀!”
听到是莎莎,金贵也出来,也是一惊,“你真的是莎莎,老邵家的小女儿?”
“叔,你记性真好!”这个莎莎嘴还真甜。
话是这样说的,不过金贵心里还是有点忐忑,毕竟上午发生在物流园的事情他还是有点担惊受怕的,“你有事儿吗?”他说的同时,古翠莲就准备让莎莎进来呢,可是他用身体挡住了门口。
“不是,叔,我上班的时候,见到一个人,我觉得跟我姐长得一模一样。”莎莎说着,眼睛就朝屋里去瞅瞅。
“你不是听说当了交通警了吗?”金贵依然不敢松懈。
“不是,叔,我刚调到局办公室了。”话说到了这里,金鼎也不能当做没听到,就走出来,笑着说,“原来是邵莎莎呀!都开始上班了?”
莎莎看到金鼎出来,自然就知道她的判断没错,也不管金贵挡着门,就直接从两夫妻中间挤了进来。
“坐,坐。”金鼎热情招呼。她知道不可能会有什么坏事。
“莎莎,再吃点?”这是习俗,不管来客是谁,吃饭没有,只要碰到,一定要让客人吃饭。
“不了,我在家吃过了。这不是上午我看到这个姐姐,当时人多没敢说话,就趁中午回家吃饭的时候,过来看看。”莎莎解释说。
金贵和古翠莲就觉得奇怪,自己女儿到底去了哪里,就见到了当JC的莎莎呢。
“我可是真没想到会是你呀。不过,咱们莎莎穿了这身警服又威武又漂亮。”金鼎难得赞美别人一次。
“姐,你们继续,我坐坐就走。”莎莎说。
“不了,也都差不多了。”金鼎自然知道,既然人家登门,绝不是坐坐就走的意思。“要不,来吧,到我房间里坐一会儿!”金贵说着就把莎莎拉进自己房间。这两个女孩儿到底在里面说了啥不知道,但是当金鼎回到少海的一周后,莎莎拖着莫大的箱子到了少海,最后金鼎就安排了她暂时做起了医药协会住少海办事处的专职员工。这是后话,在次不表。
送走了莎莎,爸爸妈妈一起围着女儿问,“她是JC,过来干啥呢?”爸爸关心的是上午的事情,妈妈关心的是两个人很多年没见面了,又不是一个年龄段的人,躲在房间里到底说了些什么?
“你们就别管了。我说,下午打个电话给白老板,我有事想见他一面。”金鼎不想说,因为她要为莎莎做出的决定保密,所以,赶紧把话题扯开。
“哪个白老板?”金贵不明白,着实这城里姓白的还真不少。
“做枸杞生意的,别的我也不认识呀!”
“你说他呀,出差了,不在家。”说到这个白老板,金贵不高兴,根本不想自己女儿去见他。当初为了他的货物,金鼎在少海找人帮了多大的忙,最后他回来找了保险公司做了赔付,可是,人家赔的运输费,居然让这个白老板以给了回扣的名义,最终只付了一千块钱给金贵。这让他心里极其不爽。城里就这么大,三个人一问,金贵知道自己吃亏了,所以从那以后,不光是不跟这个白老板来往,就是他的货也不再接了。
“爸,你不打,我自己打了!”金鼎是有正经事儿,必须找白老板落实,目前不是那批货要不要的问题,而是这个货的事情闹大了,货物不仅是被上头来人给封了,听说这次盗窃案还牵连到一起杀人犯,以及背后的黑恶势力,这些都是孟璐电话里说的,所以金鼎想知道到底白老板知道多少关于那个吴采德的事儿。
金贵见到女儿生气了,也赶紧说,“好了,你去屋里歇着吧,我这就去找他。”说完,金贵就出去了。
金鼎真的进屋,可是妈妈古翠莲跟着进来,“金鼎,我怎么觉得你跟你爸你们有啥事儿瞒着我呢?”
“妈,我们会有啥事儿瞒着你。再说你不是一家之主吗?”
“别给你妈戴高帽子,我是伺候你们父女的,你们都是金子,我才是铺岑(当地土话,碎布头的意思)。”
“妈,我问你个事儿,”金鼎就过来抱住妈妈的肩头,这是做女儿的杀手锏,“前一段你不是打电话给我说想到美国去住呢,是真的吗?”
“那是妈妈太想你,加上你爸整天在外头跑车,我总觉得他外头有人了,心里想不开,就那么随口一说。”提到这事儿,古翠莲还脸红了不好意思。到了这个年龄,她还能去哪儿呀,每天小心伺候着自己男人,总怕到了这个年龄被男人甩了。这种事儿在县城也屡见不鲜。
“那要不我爸不是想去少海开公司吗,你跟我去少海住一段时间?”
“你爸他说了,你不反对了?”
“我没说完全不行啊,只是我爸说的跟人合作,我觉得不太合适。”金鼎没说黄飞龙可能背后势力太大,跟着这些人根本占不了什么好处,弄不好可能会涉案牵连到自己。
“你跟你爸说吧,反正他去哪儿我就去哪儿。”这个女人向来就是从一而终的思想。虽然是新社会出生的人,可是在他们这个偏僻的大西北小县城里,过去的生活习惯,一直都是生活的主流。
“那好吧,你先别跟我爸说,我回去想想办法,跟你们在少海开个物流公司,这样我们一家人就可以天天见面了!”金鼎这样说的时候,心里想着一家人住在那个小洋楼里,和谐团圆的日子,多美好呀!
“金老板,在家吗?”外面有人进来,在院子里说话。
“谁呀?”还是古翠莲出来答话。
“我呀!货场村的。老金呢?”来人是个汉子,看上去将近六十来岁,满脸的皱纹,穿的衣服也是皱巴巴的,一看就是村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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