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生将佩刀放到桌上,走到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躺在床上的“少年”。
“少年”依然保持着之前熟睡的姿势,呼吸均匀,似乎对外界发生的一切毫无察觉。
苏生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缓缓伸出手,掐住“少年”的脖子,手上渐渐用力。
“少年”的身体轻轻颤抖起来,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但始终没有睁开眼睛。
“别装了,我知道你还没睡醒。”苏生的声音如同来自九幽地狱,冰冷刺骨,“再装下去,你就真的永远也醒不过来了。”
“少年”的身体猛地一颤,缓缓睁开眼睛,露出一双金色的竖瞳,眼中满是惊恐和慌乱……
“你……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从你踏进这个村子的时候。”苏生手上力道不减,语气森然,“说吧,你潜伏在这里,究竟有什么目的?”
“少年”的喉咙被死死掐住,呼吸困难,只能断断续续地说道:“我……我只是……想活下去……”
“活下去?”苏生冷笑一声,“你一个妖物,居然还想学人修仙问道,长生不老?简直痴心妄想!”
“不……我没有……”
苏生眼中闪过一丝不耐烦,手上力道再次加重,“最后一次机会,你若再不说实话……”
“我说……我说……”“少年”的眼中闪过一丝绝望,“我叫……”
“大人,收拾干净了…”门外传来陈济的声音。
“知道了。”苏生松开手,起身走向门外,留下一句冰冷的话语,“把他也带走。”
说罢,他便背着手,踱步走出了房间。陈济见状,连忙低下头,恭敬地问道:“大人,您还有什么吩咐?”
苏生没有看他,只是淡淡地说道:“进来,把这里收拾干净。”
“是……”陈济压下心中的疑惑,走进房间,看着地上两具冰冷的尸体,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天灵盖。黄老六的尸体他倒是不在意,只是这“少年”……他明明记得,就在不久前,这“少年”还活生生的,跟在苏生身后,怎么突然就……
陈济不敢多想,他知道有些事情不是他能过问的。他从怀里掏出一块手帕,捂住口鼻,开始清理地上的血迹。
苏生站在院子里,抬头望着天空中的一轮圆月,沉默不语。
“大人……”陈济收拾完房间,走到苏生身后,犹豫了片刻,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您为什么要杀了黄老六?他……他不是您的朋友吗?”
苏生没有回头,语气平静地说道:“朋友?呵呵,他可不是我的朋友。”
“那您……”
“他是一个吃人的妖怪。”苏生语气冰冷,“我不能让他继续害人。”
“吃、吃人的妖怪?!”陈济闻言,顿时吓得脸色苍白,手中的抹布“啪嗒”一声掉落在地。他惊恐地望着地上的尸体,仿佛那尸体随时会活过来,张开血盆大口将他吞噬。
苏生转过身,拍了拍陈济的肩膀,淡淡地说道:“放心吧,他已经死了,不会再害人了。”
陈济闻言,这才稍稍安心了一些,但心中的恐惧却依然挥之不去。他强忍着心中的恐惧,问道:“那……那这‘少年’呢?他……他也是妖怪吗?”
苏生没有回答,只是深深地看了陈济一眼,转身朝院外走去。
陈济看着苏生离去的背影,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解。但他知道,有些事情苏生不想说,他也不能多问。他叹了口气,弯下腰,将地上的两具尸体搬运到院子里,准备装上板车,运到乱葬岗埋了。
苏生走到院门口,回头看了一眼,陈济正费力地将黄老六的尸体搬运到板车上。他微微皱眉,沉声说道:“把他留下,另外一个带走。”
“啊?”陈济愣了一下,不解地问道,“大人,这是为何?”
“别问那么多,照我说的做便是。”苏生不耐烦地挥了挥手,便头也不回地朝村外走去。
陈济无奈,只能将“少年”的尸体装上板车,牵着驴,跟在苏生身后,朝村外走去。
“大人,您看这天色也不早了,要不咱们先找个地方歇息一晚,明日一早再赶路吧?”走到村口,陈济看着天上的明月,试探着问道。
苏生停下脚步,回头看了陈济一眼,淡淡地说道:“不必了,你把车留下,自己回去吧。”
“啊?”陈济愣了一下,不解地问道,“大人,您这是要去哪里?”
苏生没有回答,只是径直走到板车前,伸手拍了拍“少年”的尸体,嘴角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苏生嘴角的笑意更浓,仿佛月光也照不透他此刻眼中的深邃。他伸出手掌,轻轻地按在了“少年”的尸体上。陈济看不真切,只感觉苏生的手掌仿佛融入了月光,散发出一种诡异的波动。
一阵肉眼不可见的能量波动从苏生的掌心发出,迅速地包裹住“少年”的尸体。下一刻,令人毛骨悚然的一幕发生了:只见那“少年”的尸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下去,原本红润的皮肤迅速失去血色,变得如同枯树皮一般。
而苏生的手掌,却仿佛吸收了某种养分,散发出淡淡的红光。他能感觉到,一股精纯的生命力正从手掌涌入他的身体,滋养着他的血肉,让他原本因为修炼而有些亏损的生命力迅速恢复,甚至比之前更加旺盛。
“果然如此……”苏生收回手掌,看着已经变成一具干尸的“少年”,眼中闪过一丝兴奋的光芒,“妖魔的寿元,果然是大补之物!”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一阵驴车的轱辘声。苏生转头看去,只见陈济已经将黄老六的尸体装上了板车,正牵着驴车缓缓走来。
“大人,都弄好了。”陈济走到苏生面前,恭敬地说道。他看了一眼地上的干尸,眼中闪过一丝惊恐,但很快便掩饰了下去,没有多问。
苏生点了点头,淡淡地说道:“辛苦你了。你回去吧,明日还要当值,不必跟着我了。”
“是。”陈济应了一声,犹豫了片刻,还是忍不住说道,“大人,属下知道您是为民除害,但……但黄老六毕竟是咱们一起抓捕的,如今……”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苏生打断了陈济的话,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有些事情,你不知道比知道要好。你只需要记住,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大乾,为了百姓!”
陈济闻言,顿时肃然起敬,躬身道:“是,属下明白了!”
苏生点了点头,不再多言,转身走到驴车前,翻身骑上了驴背。他回头看了一眼陈济,淡淡地说道:“回去吧。”
说罢,他双腿一夹驴腹,那驴子便迈开四蹄,朝着村外走去。陈济目送着苏生远去,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这才转身离去。
回城的路上,月光如水,洒在空荡荡的道路上,显得格外寂静。陈济牵着驴车,脑海中不断回想起苏生今晚的种种行为,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解。他想起苏生之前在县衙的恶行,又想起今晚苏生斩杀妖魔时的果决和狠辣,以及最后那句“为了大乾,为了百姓”,心中不禁有些动摇:难道,苏大人真的是一个一心为民的好官?
他想起之前在县衙里听到的传闻,说苏生似乎对镇魔司的武学很感兴趣,难道……
回城的路上,月色清冷,路边草丛里的虫鸣声断断续续,更显寂静。陈济牵着驴车,时不时抬头看一眼骑在驴背上沉默的苏生,欲言又止。苏生今晚的举动,在他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久久无法平静。
苏生初到县衙时,那副嚣张跋扈、欺压百姓的嘴脸,至今在陈济脑海中挥之不去。可今晚,他亲眼目睹苏生干净利落地斩杀妖魔,那股狠劲儿,那份果决,与之前的形象判若两人。还有那句“为了大乾,为了百姓”,说得铿锵有力,掷地有声,回荡在陈济耳边,让他不禁怀疑,自己之前是否错看了苏生?
他想起前几日苏生偷摸翻阅镇魔司卷宗的事,当时苏生对那些记载着斩妖除魔之术的卷宗表现出极大的兴趣,莫非……
“大人,”陈济终于鼓起勇气,打破沉默,“您……您是不是对镇魔司的武学很感兴趣?”
苏生闻言,转头看了陈济一眼,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却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而是从怀中掏出一本薄薄的册子,随手扔给陈济,“你的东西,忘了还给你。”
陈济接过册子,正是那本《镇魔基础》。他愣了一下,下意识说道:“大人若是感兴趣,在下可与您一同探讨探讨其中武学心得……”话一出口,他自己也愣住了,自己这是怎么了?怎么会说出这种话来?
苏生笑了笑,笑容里似乎多了几分玩味,“不必了,我对这些东西,不感兴趣。”
说罢,他不再言语,双腿轻轻一夹驴腹,加快了回城的步伐。陈济看着苏生略显怪异的笑容,心中更加不安,他将那本《镇魔基础》紧紧攥在手里,手心里满是汗水……
回到县衙时,夜已深沉。皎洁的月光洒在青石板上,衬托出一片冷清。苏生翻身下驴,扫了一眼四周,未曾放松警惕。他的一举一动都落在陈济眼里,心中的疑虑更加重了几分。
“苏大人,您回来了!”张大虎迎上前来,脸上露出谄媚的笑容,“这次捕捉妖魔多亏了您的英明领导,小的特来报喜。”
苏生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冷光,“有事快说。”
张大虎闻言,心里暗暗打鼓,但面上却不敢有丝毫怠慢,“大人,还有一件事情。陈济的妹妹已经送去了六里庙村,您之前吩咐说她对事情了解太多,这样才保险。”
此话一出,犹如平地一声惊雷。陈济身子一震,眼里燃起熊熊怒火。他那一向温和的脸庞此刻变得狰狞可怖。手一动,他的佩刀已然出鞘,刀刃寒光闪烁。
“张大虎,你这狗贼!”陈济怒吼道,音如雷震,“你把我妹妹弄到哪儿去了?”
张大虎愣了一瞬,随即下意识退后几步,忙叫道:“护卫!护卫!快保护大人!”
闻声而来的如跟班似的几名官差立即拔刀朝陈济赶来,形成一道防护的屏障。而张大虎躲在他们身后,脸上的谄媚已化作满满的恐惧。
陈济横刀在前,冷笑道:“一群蠢货,今天我要让你们见识见识什么是真正的刀法。”
随即,他身影一闪,刀光如电,劈向最前方的官差。那官差尚未来得及反应,钢刀便被削成两段,飞射而出;接着又听“铿锵”作响,接连几刀,官差们的钱袋与佩刀一齐被削断,宛如脆弱的纸片一般。
张大虎躲在众人身后,见状大喊道,“住手!你疯了不成!”
陈济的眼中寒光闪动,嘶哑的声音透出无尽的杀气,“我的妹妹对你们做了什么,她可是一清白的姑娘,你们竟如此狠毒!”
陈济面色狰狞,朝张大虎直逼而去。面对那冷厉的眼神,张大虎竟不自觉地连连后退,无路可走时,却在这一刻猛然转身呼求苏生。
“苏大人,救我!我是为您办事啊!”
苏生静静观望这一切,没有立刻动作。他双眸微眯,看不透心中所想。陈济在逼近的瞬间,一道劲风夹杂着刀意迎面而来,苏生侧身避开,看似毫不意外。
“你能斩妖除魔,便不至浪费这柄刀。现在,我让你回心转意。”苏生的声音冷静且自信,仿佛洞悉了陈济胸中的怒火。
但陈济已经被怒火蒙蔽了理智,哪里听得进去。他步步紧逼,瞳孔中的杀意愈加浓烈,手里的刀不由分说地劈向苏生。
苏生反手一抄,刀鞘精妙地挥舞以刀鞘迎击。一个转身便巧妙地卸除了陈济的力道,陈济的刀便无力地垂了下来,苏生轻轻一拉便制住了他。
县衙内外,月光冷冷映照,一片寂静。陈济红着眼,如同困兽一般挣扎着,却无法挣脱苏生的钳制。他双膝一软,重重地跪倒在青石板上,呼吸变得急促紊乱,胸膛剧烈起伏着。他死死地盯着苏生的官靴,眼中满是血丝,其中交织着愤怒、惊惧和深深的不解。
苏生居高临下地看着陈济,眼神平静无波,仿佛刚才那电光火石般的交手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他缓缓开口,语气中听不出喜怒,“你妹妹的事,我会给你一个交代。现在,把刀放下。”
陈济充耳不闻,只是咬牙切齿地瞪着苏生,手中钢刀握得更紧,刀身嗡嗡作响,仿佛在回应他心中的怒火。
“你既已入我麾下,便该明白什么是服从。”苏生语气微沉,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莫要让我失望。”
陈济猛地抬头,嘶吼道:“你若真是个好官,为何要将我妹妹送走!你究竟将她藏到哪里去了!”
苏生不为所动,只是淡淡道:“你若信我,便该知道我不会害她。”
“信你?”陈济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他突然狂笑起来,笑声中充满了悲愤和绝望,“你让我拿什么信你!你口口声声说会保护我们,可转眼间就将我妹妹送走,这就是你所谓的保护吗!”
他猛地站起身,手中的钢刀高高举起,朝着苏生狠狠劈下。刀锋划破夜空,带着凌厉的杀气,直逼苏生面门。
苏生依旧没有拔刀,他只是微微侧身,轻描淡写地避开了陈济的攻击。下一刻,他手中的刀鞘闪电般探出,不偏不倚地击中了陈济的手腕。
“呃啊!”陈济吃痛,手中的钢刀再也握不住,脱手而出,在空中翻滚了几圈后,“锵”的一声落在地上。
苏生依旧没有看他,只是弯腰捡起地上的钢刀,语气平静得可怕,“你,可服?”
陈济喘着粗气,无力地瘫坐在地上,看着苏生手中那把熟悉的钢刀,眼中满是难以置信的神色。
“你……你究竟是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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