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成昏君：朕要重振江山社稷 第二十九章 军改新程始迈步

寅时初刻，铜钱悠悠停止转动，清脆的声响在静谧的殿内回荡，陆川早已静静地站在玄武殿的沙盘前。眼前，红木雕就的九州舆图上，昨夜雨水洇出的暗纹，如一幅神秘的画卷铺展。他屈指轻弹幽州方位凝结的水珠，那水珠晶莹剔透，在指尖的触碰下，“滴答”一声坠入沙盘上的运河支流，溅起细微的水花。

“陛下，五军都督府的人到了。”小黄门双手捧着鎏金铜盆，小心翼翼地走进来，水面上漂浮的冰鉴相互碰撞，发出清脆的叮当声，在寂静的殿中格外清晰。

陆川将浸了薄荷水的帕子轻轻按在太阳穴上，一股清凉的触感瞬间传遍额头，突然，一缕熟悉的苏合香钻进他的鼻腔。他转头望去，果然见四位佳人静静地立在屏风后。王婉正将鎏金食盒递给卢妃，动作优雅而娴熟；何贵人腰间新佩的银错刀在晨光的照耀下，闪烁着清冷的青芒，那纹样正是昨夜从箭簇拓下的，在光影中显得格外神秘。

“要臣妾说，这血莲教倒是会挑时辰。”蒋嫔把玩着铜钱，突然轻笑出声，她的笑声清脆悦耳，指尖轻点在沙盘某处，“幽州漕运三日前才报过冰汛。”

陆川刚要开口，殿外忽然传来一阵铠甲碰撞的声响，那声音沉重而有力，仿佛预示着一场风暴的来临。

吴将军裹着玄狐大氅，大步跨进门槛，玄狐大氅的毛在他的走动下轻轻晃动。身后郑参谋正用麈尾指着墙上《屯田策》，与孙校尉激烈争辩着，年轻校尉的锁子甲上还沾着关外特有的红黏土，那颜色鲜艳夺目，仿佛是关外战火的印记。

“诸卿且看。”陆川突然将朱笔用力掷向沙盘，朱笔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笔尖精准地插在陇西粮道上，“去岁冬突厥叩关，我军日行六十里竟要歇三个驿站——孙校尉，你押粮时见过运草料的车辙印有多深？”

孙校尉喉结滚动，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紧张，突然单膝跪地，声音略带颤抖地说：“最深的车辙入土三寸，但装的都是...都是空心稻壳。”他铠甲下摆翻起时，露出绑腿上干涸的血迹，那血迹颜色暗沉，仿佛在诉说着他快马加鞭赶回京城时的艰辛。

吴将军的护腕重重磕在案几上，发出“砰”的一声巨响，“黄口小儿！边关将士...”

“边关将士三月未换冬衣，可兵部账册写着今春拨了八千件棉袍。”王婉突然开口，她的声音清脆而坚定，素手轻轻翻开户部账册，某页朱砂勾画的数字让郑参谋手中的麈尾猛地一颤，“卢妹妹，你来说说这些棉花去了何处？”

卢妃捧着的晷仪发出咔嗒轻响，那声音细微而清晰，磁针直指幽州方向，“妾身昨夜验过箭矢，柘木产自淮南，但箭镞用的却是幽州特供精铁。”她说话时，何贵人正将拓印的莲花纹与户部鱼鳞册某页并置，某个漕运商贾的徽记赫然也是莲花，在阳光下显得格外刺眼。

殿内突然安静下来，静得能听见更漏滴水的声音，那声音有节奏地滴答作响，仿佛是时间的脚步。

陆川抓起三支令箭，用力扔进沙盘，令箭在空中划过，惊起几只铜铸的战马，发出一阵清脆的声响，“即日起，各军屯田改三抽一为五抽一，空额兵饷充作改良军械之用！

禁军分作十二卫轮戍...”

“陛下这是要掘了将士们的根啊！”吴将军突然掀翻茶盏，褐色的茶汤在《武经总要》上迅速漫开，发出一阵轻微的“滋滋”声，形成狰狞的痕迹，“当年跟着太祖打天下的...”

陆川突然笑出声，笑声中带着一丝威严，从袖中抖出一卷泛黄帛书，帛书在他的手中轻轻展开，“天佑三年，吴老将军的祖父带着八百轻骑奇袭北漠，靠的是什么？”他指尖缓缓划过帛书上某行小字，“灵活编队、精甲快马——可如今我朝骑兵，连马鞍都要三人共乘一具！”

孙校尉突然抽出佩刀，刀刃上密布着豁口，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上月朔州之战，末将的刀砍到第三个突厥兵就卷了刃。”他扯开领口，露出狰狞的箭疮，引得蒋嫔轻呼一声，“若非郑大人在军械册上画押的那批生铁...”

郑参谋的麈尾啪嗒一声落在地上，声音清脆而突兀。

何贵人适时呈上箭矢拓片，王婉已经将户部亏空账册与兵部文书并排铺开，纸张在桌面上发出轻微的摩擦声。

卢妃的晷仪突然发出清越的鸣响，那声音悠长而响亮，磁针在幽州与淮南之间剧烈震颤，仿佛在诉说着其中的秘密。

“既然要改...”陆川突然将染血的铜钱重重拍在案上，发出“啪”的一声，“就从这枚开元通宝改起！

即日起铸新钱充作军饷，旧钱...”他故意拖长语调，目光紧紧盯着吴将军，看着他下意识按住腰间鼓囊的荷包，“旧钱三兑一，诸卿以为如何？”

殿外忽然传来云板九响，那声音浑厚而响亮，竟是二十年未动的烽火台燃起了狼烟，远处的狼烟在天空中缓缓升起，形成一道黑色的屏障。

陆川推开窗牖，一阵清新的空气扑面而来，他正看见四位女主在廊下低语，她们的声音轻柔而细碎，仿佛是春天的微风。王婉的翟衣轻轻掠过卢妃的磁针，带起一丝细微的气流；蒋嫔的团扇遮住何贵人拓印的纹样，在光影中形成一片小小的阴影；而远处宫墙上，又一片灰影迅速掠过，仿佛是一个神秘的过客。

玄武殿的铜壶滴漏指向戌时三刻，陆川靠在龙纹凭几上，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沙盘边缘的铜钉，铜钉在他的摩挲下，发出轻微的金属摩擦声。

四位女主早已散去，唯有蒋嫔留下的牡丹纹香囊还在案头氤氲着暖香，那香气淡雅而迷人，仿佛是春天的花朵。殿外飘起细雪，雪花纷纷扬扬地飘落，落在廊下那串未及清扫的玉簪花脚印上，陆川望着那脚印出神——王婉的翟衣分明在雪地上拖出凤凰尾翎的痕迹，那痕迹在雪地上显得格外清晰。

“陛下。”

轻软的吴语混着蜜合香飘进殿内，那声音轻柔而甜美，蒋嫔捧着黑漆食盒，轻盈地转过十二扇云母屏风，月白缎鞋上沾着新雪，发出轻微的“咯吱”声。

她取下鎏金护甲，素手轻轻揭开缠枝莲纹盖盅，一阵热气扑面而来，带着紫苏叶和野雉汤的香气，“臣妾用紫苏叶煨了野雉汤，最是安神。”

陆川刚要开口，忽觉肩头一沉。蒋嫔的织金披帛滑落在龙椅扶手上，发出一阵轻微的摩擦声，染着凤仙花汁的指尖已按上他的太阳穴，那指尖轻柔而温暖。

她揉捏的力道带着某种玄妙的节奏，竟与晨间卢妃晷仪的咔嗒声暗合，那节奏仿佛是一首美妙的乐曲。

“郑大人方才出宫时，往朱雀大街的永昌当铺去了。”蒋嫔的声音像浸了蜜的银针，温柔而又带着一丝锐利，“何妹妹跟着呢，她那柄银错刀削起核桃最是利落。”温热的气息拂过耳际时，陆川瞥见她发间新换的缠丝玛瑙簪——晨间分明是翡翠步摇，那簪子在灯光下闪烁着迷人的光泽。

从玄武殿出来，陆川坐在马车里，车窗外，夜色如墨，街道两旁的灯笼在寒风中轻轻摇曳，发出微弱的光。他的思绪还沉浸在朝堂上的争论中，想着军队的改革和那些隐藏的问题。马车行驶在石板路上，发出“咯噔咯噔”的声响，仿佛是他沉重的心跳。

三更梆子响时，那声音在寂静的夜空中回荡，陆川站在神机营校场的高台上。北风卷着残雪呼啸而来，扑打在他的锁子甲上，发出“沙沙”的声响，他望着远处营房里晃动的火光皱眉，那火光在黑暗中闪烁不定，仿佛是希望的微光。

本该轮值的哨兵正围着火堆掷骰子，发出一阵喧闹的笑声，有个瘦猴似的士兵把半块馕饼塞进铠甲夹层——正是赵小兵，他的动作显得有些慌乱。

“换防时辰已过两刻钟！”孙校尉的鞭子用力抽在结冰的拴马桩上，发出“啪”的一声脆响。

赵小兵慢吞吞起身，护心镜歪斜着露出里头的棉絮，他的声音带着一丝无奈，“将军明鉴，这新制的铠甲足有二十斤重......”

陆川蹲下身，指尖轻轻擦过赵小兵靴底的污泥，那污泥触感黏腻，是京城西郊特有的红胶土。他忽然想起晨间孙校尉锁子甲上的同色黏土，眼神暗了暗，心中涌起一丝疑惑，难道他们之间有着某种联系？

当值的火头军抬着木桶经过，米汤里漂浮的谷壳在桶中晃动，发出轻微的声响，竟与沙盘上标注的军粮数目对不上，这其中必定隐藏着巨大的问题。

五更天，陆川在御马监抓住偷喂战马糟糠的厩丞时，卢妃正将磁针悬在运河舆图上。她发间的珍珠步摇突然坠地，发出“叮”的一声轻响，滚向幽州方位的刹那，窗外传来云板十二响——这是边关加急军报的信号，那声音急促而响亮，仿佛是战争的号角。

“明日未时，朕要亲临演武场。”陆川解下玄狐大氅，用力扔给内侍，露出里头暗绣龙纹的窄袖劲装，那龙纹在灯光下显得格外威严。

他故意提高嗓音，看着檐角那片可疑的积雪簌簌一动，“让赵小兵所在的前锋营准备操练，朕要看看新制的马镫......”

话音未落，宫墙外忽然传来重物坠地的闷响，那声音沉闷而压抑。

何贵人提着滴血的银错刀闪进月洞门，刀尖上挑着半块莲花纹腰牌，银错刀上的血滴在地上，发出轻微的“滴答”声。

王婉的翟衣掠过雪地时，陆川注意到她袖口新染的墨迹——与晨间户部账册上的朱批如出一辙，那墨迹在白色的袖口上显得格外醒目。

当第一缕晨光爬上玄武殿的鸱吻时，陆川正在试穿金吾卫新制的鱼鳞甲。铠叶片相击，发出清脆的脆响，在这声响中，他听见赵小兵跟同伴打赌的嗤笑：“陛下怕是连马鞍都不会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