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坏三由她而起的故事 第一章 异世来客

显示器的光在深夜里亮得刺眼，白幽夜盯着屏幕上“失败”的提示框，指尖还悬在键盘上没收回。画面里，空之律者西琳的裙摆划过一道冷白的弧线，最后一道激光击碎了琪亚娜的盾牌，淡紫色的崩坏能波纹在屏幕中央炸开，像朵淬了毒的花。

“又没打过……”他按了按发酸的太阳穴，窗外的天已经蒙了层浅灰，电脑右下角的时间跳成了凌晨四点十七分。

作为玩了五年《崩坏三》的老玩家，白幽夜自认对每个角色的招式都熟到能背出招表，可今晚不知怎么，用西琳打深渊关卡时总差最后一丝血，要么是闪避慢了半拍，要么是大招没能卡准无敌帧。

他揉了揉干涩的眼睛，起身去厨房倒了杯冷水。玻璃杯壁凝着水珠，贴在发烫的脸颊上时，他忽然想起刚才战斗画面里西琳的眼神——不是游戏里设定好的冰冷，倒像是有什么东西藏在那片淡紫色的瞳孔里，像困在玻璃罩里的火焰，又暗又烫。

“想多了，不过是个建模而已。”白幽夜自嘲地笑了笑，把剩下的冷水一饮而尽。回到电脑前，他没再点“重试”，而是点开了角色界面。

西琳的“奇迹魔法少女”皮肤亮在最显眼的位置，粉紫色的长发垂到腰际，胸前的水晶随着界面动效轻轻晃动。他记得这皮肤是去年周年庆抽的，当时为了凑保底，几乎清空了所有水晶，现在想想，倒也值——至少每次看到这建模，都能想起当年第一次看到她的共情。

也许是熬得太久，指尖在鼠标上蹭了蹭，倦意突然涌了上来。白幽夜趴在桌上，下巴抵着冰凉的键盘，屏幕的光渐渐模糊成一片淡紫。迷迷糊糊间，他好像听见了铃铛声，不是游戏里的音效，是种更清透的声音，像风吹过挂在窗边的铜铃。

紧接着，有个声音在耳边响起。不是系统提示音，也不是剧情里的配音，是个女孩的声音，带着点冷，又有点像藏着委屈：“你为什么总是要拦着我？”

白幽夜猛地睁开眼，却发现自己不在房间里。

没有熟悉的电脑桌，没有贴满西琳海报的墙，脚下是冰凉的金属地板，抬头能看见纵横交错的管道，管壁上还凝着水珠。

空气里有股淡淡的消毒水味，混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崩坏能气息——那是他在游戏里听了无数次的“环境音”，此刻却真实地钻进鼻腔。

“这里是……”他下意识地摸了摸口袋，想拿出手机，却摸了个空。

身上的衣服也变了，不再是睡觉穿的卫衣，而是件深灰色的作战服，袖口绣着个陌生的标志，像朵被折断的百合花。

就在这时，铃铛声又响了。这次更近，就在身后。

白幽夜猛地转身，看见个穿着白色长裙的女孩站在不远处。

粉紫色的长发垂到脚踝，裙摆上缀着淡紫色的流苏，左手的紫色绷带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粉光——是西琳，是巴比伦塔时的样子，可又和漫画里不太一样。

可眼前的女孩，眼睛里没那么多戾气，反而像蒙着层雾。

她手里攥着个小小的铜铃，铃舌轻轻晃动，发出清透的声响。

“你是谁？”西琳的声音和刚才在梦里听到的一样，冷得像冰，却又带着点不确定。她的目光扫过白幽夜的全身，落在他袖口的标志上时，眉头轻轻皱了皱，“天命的人？”

“不是！”白幽夜立刻摇头，心脏跳得飞快。

他穿越了，穿到了《崩坏三》的世界里，还直接遇到了西琳。

而且看周围的环境，管道、消毒水味、还有西琳的穿着，这里很可能是巴比伦塔。

“不是天命的人，那你怎么会在这里？”西琳往后迈了一步，淡紫色的崩坏能在她掌心凝聚，形成了一把小小的亚空之矛。

白幽夜眼瞳收缩。

西琳的眼神里多了点警惕，“这里是我的地方，你来做什么？”

白幽夜咽了口唾沫，大脑飞速运转。他不能说自己是从另一个世界来的。

更不能说自己知道她的未来——知道她会变成第二律者，知道她会屠杀巴比伦塔的研究人员，知道她最后会被塞西莉亚抱着，在裂变弹的爆炸里消失。

“我……我迷路了。”他只能找了个最蹩脚的借口，手指紧张地攥着作战服的衣角，“我醒来就在这里了，不知道这是哪里，也不知道你说的天命是什么。”

西琳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掌心的崩坏能渐渐散去。

她好像信了，又好像没信，只是把铜铃收进怀里，转身走向不远处的一扇铁门：“跟我来。”

白幽夜愣了一下，下意识地跟了上去。金属门被西琳轻轻一推就开了，里面是个小小的房间，空无一物

“这里是我的房间。”西琳靠在墙边，双手垂在身侧，像个普通的小女孩。

白幽夜的心脏猛地一揪。他知道，这里就是巴比伦塔的实验区，西琳和其他孩子被关在这里，当成实验体。包括可能已经不在了的贝拉。

没有游戏里偶尔会出现的玩偶，没有偷偷画的涂鸦，只有一层薄薄的灰尘。

白幽夜看着西琳单薄的背影，看着她的那只手上的绷带，突然觉得眼眶有些发酸。

米忽悠的刻画再令人共情，也只是冰冷的文字和画面。

可当他真的站在这里，看着这个还没完全被仇恨吞噬的西琳，才真切地感受到，那些被压缩在剧情里的苦难，比他想象中要沉重得多。

就在这时，走廊里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还有金属器械碰撞的声响，伴随着男人冰冷的呵斥：“52号！去做‘检查’！”

西琳的身体瞬间僵住，原本放松的肩膀猛地绷紧，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她下意识地往白幽夜身后躲了躲，淡紫色的瞳孔里闪过一丝恐惧——那是对“检查”的本能抗拒，是无数次实验留下的心理阴影。

白幽夜的心也跟着提了起来。他知道，所谓的“检查”，其根本就是一次实验。

他看着躲在自己身后、明明已经拥有律者力量却仍会害怕的西琳，突然握紧了拳头。

也许他改变不了最终的结局，也许他在这里连自己都难以保全。但这一刻，他不想再像在游戏里那样，只能隔着屏幕看着西琳走向毁灭。他想护着她，哪怕只有这一次。

白幽夜深吸一口气，挡在了西琳身前，目光坚定地看向那扇将被推开的金属门。

时间流逝，但当光芒从门外照进来时一切如潮水般散去。

白光褪去时，消毒水的气味先于触感钻进鼻腔——不是巴比伦塔那混着崩坏能的刺鼻味，是更纯粹、却也更冰冷的药水气息。

白幽夜艰难地睁开眼，视线里是泛着冷光的金属天花板，耳边传来规律的“滴滴”声，转头才看见手腕上插着透明的输液管，连接着旁边的仪器，屏幕上跳动着陌生的生命体征数据。

这是间狭窄的病房，墙面是单调的银灰色，唯一的窗户被厚重的金属板挡住，只有微弱的光线从缝隙里漏进来。身上的衣服换成了浅灰色的病号服，布料粗糙，贴在皮肤上有些发痒。

“你醒了？”

门口传来脚步声，一个穿白色制服的女人走进来，胸前别着“逐火之蛾医疗部”的徽章，手里拿着记录板，“检测到你体内有微量崩坏能残留，不过已经稳定了。能告诉我，你是谁吗？为什么会出现在第七城的废墟区？”

逐火之蛾？第七城？废墟区？

这些词像石子投进混乱的思绪，白幽夜猛地坐起身，输液管被扯得晃动了一下。

他想起梦里巴比伦塔的西琳，想起那枚铜铃，可现在掌心空空，只有输液针留下的轻微刺痛。

“我……”他张了张嘴，才发现喉咙干涩得发疼，“我叫白幽夜。我不记得了，我怎么会在这里？”

女人皱眉，在记录板上划了几笔：“失忆？看来你在废墟区受了不轻的伤。先好好休息，等身体恢复些，会有人来做进一步核查。”

女人走后，病房又恢复了寂静。

白幽夜盯着天花板上的纹路，心里却乱成一团——这不是梦，逐火之蛾的徽章、崩坏能残留、第七城……他真的来到了前文明了吗？

只是那个攥着铜铃的西琳，此刻又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