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局觉醒一拳超人后，我碾压万界 第13章 回宿舍的路，不该有拦路狗

车门滑开时卷入的冷风带着一股干燥的尘土气，林夜没等司机把那套关于“阶级跃迁”的陈辞滥调讲完，便拎着书包跨了下去。

不必了，礼堂的椅子太软，坐久了腰疼。

他在司机愕然的目光中转过身，背影迅速融入了特训营外围那片半荒废的旧工业区。

这是通往宿舍最近的路，也是他过去三年为了省下那两块钱公交车费，摸黑走了无数次的熟路。

脚下的柏油路面开裂得厉害，碎石子硌着薄薄的鞋底，这种清晰的触感反而让林夜觉得踏实。

路灯坏了一半，剩下的几盏也像是得了哮喘，滋滋地闪着昏黄的光。

空气中弥漫着老式工厂特有的铁锈味和腐烂的酸臭，这种环境里，任何不属于风声的动静都会被无限放大。

比如，前方转角处那几个刻意压低的、略显急促的呼吸声。

林夜停下脚步，右手习惯性地摸了摸裤兜里的破笔记本，指尖触碰到粗糙的纸壳边缘。

笔记本还没被刚才的动作弄折，很好。

“林夜，你这副目中无人的样子，真让人反胃啊。”

阴影里，五个身影缓缓挪了出来。

领头的王浩那头原本精心打理的发型此刻乱得像鸡窝，双眼布满血丝，瞳孔在昏暗中呈现出一种病态的猩红——那是普通喰种模板激活后的特征。

他身后跟着四个穿着校外夹克的混混，手里拎着焊了钢筋的棒球棍，鞋底摩擦地面的声音在窄巷里显得格外刺耳。

王浩的右肩微微颤抖，一根散发着暗红色微光的赫子骨刃正从他肩胛骨处缓缓钻出，刺破了那件昂贵的定制西装。

这种事挺常见的。

在高天翔倒下后，作为跟班的王浩失去了庇护，家族也因为他站错队而断了供。

在这个强者通吃的学园里，他如果不能找回点场子，明天就会被更底层的掠食者撕碎。

逻辑很简单，但他挑错了对象。

林夜从兜里掏出那个在食堂捡来的、表盘已经裂了一道缝的二手腕表。

九点四十五分。

“我十点要准时睡觉，别耽误我时间。”

林夜说的是实话。

埼玉模板的维持需要极度自律的作息，任何打乱节奏的行为都会让他感到一种生理性的烦躁。

“死到临头还装！”王浩被这种平淡的语气彻底激怒，嗓子里发出一声类似野兽的低吼，脚下的地面由于爆发力而崩碎，整个人化作一道残影，那柄赫子骨刃直取林夜的咽喉。

快吗？在普通学生眼里确实很快。

但在林夜眼中，王浩的动作笨拙得像是慢动作回放的劣质动画。

他能看清对方瞳孔收缩的频率，能闻到骨刃上那股令人作呕的血腥气，甚至能看到王浩因为过度紧张而剧烈起伏的胸口。

林夜侧了半步。

那是极其微小的位移，刚好让骨刃贴着他的颈侧划过，带起的风甚至没能吹乱他的鬓角。

随后，他右手随意地向上一撩。

没有惊天动地的吼声，没有华丽的能量光效，甚至连拳头都没握死，只是像常人赶走一只在耳边嗡鸣的苍蝇那样，轻飘飘地划过一个半圆。

“轰！”

这种声音不该由人类的肉体发出。

王浩甚至没感觉到疼，他只觉得视界瞬间颠倒，一股无法抗拒的伟力自下而上击碎了他的所有防御。

那柄足以切断钢铁的赫子骨刃，在接触到林夜手臂的瞬间便如枯枝般寸寸断裂。

烟尘散去。

王浩整个人呈“大”字型深深地嵌进了布满青苔的砖墙里，砖石缝隙间的石灰簌簌落下，掩盖了他扭曲的肢体。

剩下的四个混混僵在原地，手里加料的木棍像是烫手的山芋。

他们见过觉醒者的战斗，见过冰霜、火焰或者灵压，但从未见过这种……这种直接抹杀逻辑的暴力。

巷子深处的垃圾堆动了动，一个裹着发黑棉袄的老乞丐从纸箱里探出头，浑浊的眼睛死死盯着林夜的背影，嘴唇哆嗦着，溢出一句微弱的呓语：

“这拳头……没声、没势……像极了当年城东桥下那个光头……”

更远处的路口，巡逻保安老马握着对讲机的手沁出了冷汗。

他认得出那是王浩，也认得出那是林夜。

按照职责，他应该吹哨报警，或者上前制止。

但他看了一眼那堵已经塌了一半的墙，默默地把手缩回了袖子里，关掉对讲机，转身走向相反的方向。

这种层次的“摩擦”，不是他这个月薪三千、觉醒了一个垃圾模板的安保能掺和的。

“林哥……林哥饶命……”

墙缝里，王浩吐出一口混着内脏碎片的血，声音微弱得像蚊子叫。

林夜没回头，他弯腰捡起刚才因为震动掉在地上的一枚五毛硬币，仔细吹掉上面的灰尘，塞回兜里。

“别乱叫，我不认识你。”

他甩了甩右手，那是他在处理完垃圾后的下意识动作。

巷尾的灯光拉长了他的影子，瘦削、单薄，却透着一种与这个光怪陆离的世界格格不入的枯燥感。

回到宿舍时，老旧的木门发出牙酸的吱呀声。

林夜没开灯，熟练地在黑暗中洗漱，换上那套印着大减价标签的睡衣。

他翻开笔记本，在“特训营前，保持作息”那行字下面打了一个小小的勾。

明天似乎还有很多繁琐的事。

比如那什么特训营的第一次集合，比如可能会找上门来的麻烦。

他拉上被子，闭上眼的瞬间，脑海中浮现出的是明天食堂是否会有特价的卷心菜。

这种平凡的忧虑，让他很快进入了深度睡眠。

次日，阳光穿过图书馆略显斑驳的彩色花窗，在地板上投下细碎的影。

林夜找了个最偏僻的角落，用一本厚重的《万界通史》盖在脸上，试图在那些嘈杂的喧嚣到来前，补完昨晚因为走近路而损失的五分钟深度睡眠。

直到一阵极轻的、带着淡淡冷香的风停在他桌边。

苏沐雪悄然落座，将一个闪烁着幽蓝冷光的平板电脑推到了林夜的手边，屏幕上的红光正在急促跳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