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当 第三十三章 全盘托出，武当变数

叶秋看着坚定的萧烬，点了了点头问道：“武当大难在即，就是我和你师叔祖二人在也不可能说能够保下武当，你又凭什么敢说能让武当不灭呢？”情绪恢复的叶秋问道。叶秋虽然心中也是被萧烬一番话震动，但是理智尚在，他不希望萧烬只是一个会说而不会做的人。

萧烬看着两位长辈，说道：“是弟子狂妄了。”萧烬经历了这一次心境和身体的变化后，再也不是原来那个萧烬了。不但心智更加坚韧，而且也成熟了许多。换做原来，萧烬即使有把握也不会这么说出来，但是经历了血煞一事后，血煞虽未入脑，但也不是毫无影响，仍是让萧烬冲淡的性子变得暴躁了些，加上武当灭门之事的刺激，才激起了萧烬的霸气，心中所想瞬间说了出来，语气也是坚定无比。

“无妨，你尽可说说。”叶秋看出萧烬却是心有所想，而不是信口胡说，方才说道。

“是，师祖。”萧烬听到叶秋这么说，方说道：“师祖曾和我们说过，江湖出于凡俗，而又超于凡俗，出于凡俗是因为江湖中人也是凡俗之人，没有什么不同，而超于凡俗就是因为江湖中人会武功，拥有远超凡俗之人的力量，而这种力量可以杀人。我没有记错吧，师祖？”

“不错，继续说下去。”叶秋和叶恒饶有兴致的听着萧烬的想法，虽然他们两个已经猜出了萧烬的想法，却仍是不点破，两人也想听听他能想到了哪一种程度。

“是，师祖。”萧烬继续说道。“既然如此，为何不离开这里，保留实力，总比将武当一脉断送在这里好，武当还有人就不会灭，我想师祖和师叔祖也不是迂腐之人，为何到了此刻仍是没有做出决定？”萧烬虽然料到叶秋和叶恒可能早已经聊到了这些，但是仍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呵呵，我们也想过这个办法，但是已经不可能了。”叶恒略带失望的说道。

“为什么？武当已被封山？萧烬不禁问了出来。萧烬听到叶恒所说，猜到了七八分，问了出来。

“不错，不但这武当山谷附近，就是整个武当山都已经布满了探子，想要带出一人恐怕也是难于登天，强如我们二人自可以突围而去，但是武当派内其他弟子必遭屠戮，我们怎么可能抛弃武当派，独自偷生，弃武当数百年的基业于不顾。”叶恒说道。叶恒虽然对萧烬这一番话有些失望，但是知道仅仅十四岁的人能有这样的想法已是极为难得，懂得大小上的取舍，思路也甚是开阔，所以仍是极为耐心的解释道。

“弟子认为师叔祖此言不对。”萧烬听完后，直言说道。

“哦，那你认为呢？”这番开口的是叶秋，他也是存心想看看这个武当传人到底有多少斤两。

“弟子认为，道义上却是如此，但是如此食古不化，又怎么能解武当灭派之危，武当只有师祖和师叔祖两人可以下去武当山，如果师祖和师叔祖不下山，又有人能够延续下去保留武当道统，武当就真的灭了。师祖和师叔祖下山，则武当仍是留有血脉，武当不灭，百年后仍有兴起的可能，如果师祖和师叔祖仍是囿于什么世俗道德而枉送性命，武当灭派就在眼前，师祖师叔祖三思啊。”萧烬坚定的把这一番话说了出来。

叶秋和叶恒听完萧烬的一番话，皆是目瞪口呆，若是换了以前，叶秋必要痛责萧烬一番，在叶秋看来，这样大逆不道的言论出于一个武当弟子口中就是逐出门派也不是不可能。这番话抛弃了武当最起码的要求，礼义廉耻，这种临阵退缩的事他怎么也做不出来。但是反过来一思考，叶秋知道萧烬的话是对的。

当山下的邪道九派虽然高手众多，但是“天极”人物恐怕没有来几个，多是“地极”中的人物，门人弟子当是江湖一二流的高手，以他们二人的身手想要冲出武当自然是容易无比，但是想要将武当弟子带出去却是千难万难，毕竟好汉架不住人多，武当弟子加上刚刚突破的易寒也不过三个“地极”，两个“天极”而已。面对山下的高手，同是“天极”“地极”的高手，数量上仍是处于极大的劣势，他们两人要走容易，但是其他门人弟子就难了。而想出的几种将门人弟子带出去的想法皆是冒险无比，远没有自己脱身=来的稳妥。

两人看着萧烬眼光皆是变了，没有把他当做一个小孩，武当三代弟子来看，而是当做真真正正的大人来看，他们开始重视萧烬的言论，甚至是有些认同。他们知道最稳妥的方式就是这个，但是他门身在居中，为俗世的道德所约束，谁也没有想到。倒是萧烬不但看了出来武当大难留下道统最稳妥的方式，更为难得的是，萧烬从武当派的整体出发，直接看出了这个现实，却丝毫没有顾及自己的安危，要知道他们两个人一走，武当是亡定了，除了他们以外的武当十多位门人弟子皆逃不出这次的大难，血洒武当，但是萧烬却毫不犹豫的说了出来，让即使是叶恒这样桀骜不驯的人也不禁有了几分敬佩之意，目光中尽是欣赏。

萧烬看着沉默不语的两位长辈，又说道：“师祖和师叔祖还是早做决定，不然托的越久，山下的敌人就来的越多啊！”萧烬真的是为武当着想，没有任何的私心，在他心中没有什么能够比他的“家”—武当更重要。

叶秋看着这个年纪轻轻就惊世骇俗的门人，点了点头说道：“萧烬，你可知我为什么要你，萧寰还有易寒明天来找我吗？

“莫非？”萧烬本就是聪明绝顶之人，此刻一听叶秋问道，就猜出了大概，惊道。

“不错，我叫你们三个人来就是要交代武当的后事，武当将来的大任还是要有你们来当的，我们这两把老骨头恐怕是没有什么心力再去恢复武当了，武当的将来还是要靠你们年轻人啊。”叶秋这一番话说来，乃是豪气纷纭，没有一点英雄迟暮的味道。

“师祖，你也说了，我们不可能下的去山，再说”萧烬知道了叶秋和叶恒的意思，急忙说道，但他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叶秋叶秋打断了。

“我们自有办法让你们几个安全的下山，但是只能是一两个人，多了恐怕就不行了。”叶秋知道萧烬要说什么，解释道。

“可是”萧烬仍是说道。

“我意已决，不必再说了，武当的掌门还是我，武当门规不尊掌门号令可是要逐出师门的。”叶秋知道以萧烬的性子仍是要据理力争一番的，于是不得不拿掌门的架子来压萧烬，他知道就像叶恒一般，对武当的眷恋绝不一般，如果被逐出武当，对萧烬来说恐怕是生不如死啊。

“是，师祖。”萧烬哽咽道。

“萧烬，你知道吗？你“小天极”本就是一个极大地变数，江湖中没有人能想到我武当能出一个十四岁就是“天极”的高手，而你这个变数不但是江湖的一大变数，更是我武当的变数，而你这个变数，可能就是我武当再起的希望啊，你要记住你的那句话：

“江湖有你，武当不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