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侠之剑道巅峰 第五章 笑傲初始

和风熏柳，花香醉人，正是南国Chun光烂漫季节。

福州城内，西街的细雨楼里。

卓昱坐上预定的临窗位置，按惯例点上几碟小菜，然后就着福建特产的劈震春酒，自斟自饮，不时遥望百米开外，一座构建恢弘的宅邸。

那宅邸门前左右两座石坛，坛中各竖一根两丈来高的旗杆，左首旗上“福威镖局”四个大字迎风飞扬。

自前些时日，派去打探的小厮回来禀报，城外蔡姓酒肆的老板已经换成一个老头与一位少女后，卓昱便在细雨楼定了个位置，每日修炼完毕后，便会来到这里独坐饮酒，待到黄昏才归家。

好在是自家酒楼，也没人管他。

这时，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响。

卓昱投目望去，只见五骑从镖局西侧冲出先后奔向城门。当先一马全身雪白，鞍上跨坐一个锦衣少年，约莫十八九岁年纪，左肩上停着一头猎鹰，腰悬宝剑，背负长弓，正是他的表弟林平之。

时间一晃就已过去了五年，终于笑傲开局了！

卓昱也不赶时间，平静地饮完酒，吩咐小二去牵来马匹，在掌柜“少爷今日怎不坐久些”的奉承声当中，下楼上马，着人回府知会父亲一声，这才慢悠悠地朝城外酒肆方向行去。

沿途欣赏了一番ChunSe，又浪费了一些时间，个把时辰过后，卓昱这才看见前方不远处有酒旗招展。

说是酒肆，其实不过是几间小屋外搭个三面遮风的简陋棚子，供过脚行商休憩之地，偶尔做做附近乡民的生意。棚中零星地摆了几张桌子，估计酒也不会是什么好酒，只是卓昱却不是来饮酒的。

这会没什么生意，酒店中静悄悄的，卓昱来到近前，翻身下马，只见酒炉旁有个青衣少女，头束双鬟，插着两支荆钗，正在料理酒水，脸儿向里，也不转过身来。

“这也太不敬业了，还有没有一点演员的自我修养？”卓昱心中暗自吐槽，但这戏还是得演下去。

咳了一声，引起对方注意后，卓昱这才问道：“老蔡呢，怎么不出来牵马？”

少女应声回头，却见一张大麻脸，上面坑坑洼洼长着许多痘瘢，简直不忍直视，卓昱虽知是岳灵珊假扮，也不想多看。少女张了张嘴，却不知说什么，转身又料理酒水去了。

“你倒是说句话啊，这么不配合，不声不响的叫我还怎么演得下去。”卓昱心中抹了把冷汗，正不知如何继续时，内堂里传来了咳嗽声响，走出来一个白发苍苍，面容愁苦的老者。

卓昱这才暗舒口气，“影帝”劳德诺来了。

劳德诺先是吩咐岳灵珊去栓马，然后又问卓昱有何需要。

卓昱随便点了一壶酒，几样下酒菜，就选了张干净点的桌子小酌起来。

不一会儿，外面又传来几声马鸣，陆续走进来几个汉子，为首之人正是林平之，只听其中一人叫道：“老蔡呢，怎么不出来牵马？”

又是这句，卓昱心里暗笑，表面不动声色，继续埋头饮酒。

“咦，表哥，你怎么在这？”

却是林平之发现了卓昱，过来打招呼。

卓昱放下酒杯，抬头笑道：“在家里温习功课乏了，出来踏青，累了便在这里休息一会，平之这是刚打猎回来么？”

“是啊，小弟也就这点爱好了。”

“卓少爷好。”

这时又有史、郑两位镖头前来问好。因为两家是亲戚关系，虽然这几年关系淡了些，但逢年过节还是会相互拜访，两位镖头对卓昱自是认识。

相互叙旧过后，卓昱便叫少女撤了席面，四人同坐一桌，二个不认识的趟子手另开一桌。之后史镖头又吩咐老板劳德诺将他们打来的野味选了几只肥大的去弄几个菜上来。

开始林平之三人还有些拘束，毕竟卓昱是读书人身份，又是举人，话似乎唠不到一块，等酒菜上来，几杯老酒下肚，史郑两镖头便打开了话匣子，气氛顿时热闹起来。

卓昱只是微笑着浅酌，听到二位镖头奉承他时便应付几句，静静看着，就像在看一场好戏……

接下来，就是青城派的两个小角色——掌门余沧海的儿子余人彦与姓贾的龙套来了，两人没过多久便开口调戏岳灵珊。此时林平之正是酒酣耳热之际，又被二位镖头捧的找不着北，或许还有些在卓昱面前逞威的心思，林平之当场便跳了出来打抱不平，结果几番缠斗，失手杀死了人后才知害怕，嘴里颤声道：“怎……怎么办，我本来……本来没想杀他。”

其他人见此也慌了神，被另外一个姓贾的觑着空隙，纵马欲逃。

看到这里，卓昱才起身摇了摇头，左手轻轻一握便捏碎了手中酒杯，随后手腕一甩，一块碎片“嗖”的一声飞出，击中了十米开外的马上男子，姓贾的从马上摔落在地，抽搐几下便不动了。

“杀了便杀了，有什么好怕的！”

“表……表哥。”

林平之还处在初次杀人后的恐惧中，浑然没注意到卓昱已经杀了另外一个，剩下之人却都倒吸一口凉气。

“好快……”

江湖上用暗器的人不少，几乎是人都会那么几手，衡山，青城等门派也都各有自己的独门手法，魔教长老曲洋的“黑血神针”更是江湖一绝。史、郑两位镖头自认也算是见多识广了，却从未见过如此快的暗器！

正震惊当中，却见卓昱又转向了躲在一旁的老人与少女。

“两位，看戏看了这么久，有什么想说的么？”

说罢，也不待两位回应，随手取了几粒桌子上的花生米弹向少女，然后取下一根竹筷做剑，向前急踏几步，急刺老人咽喉。

“卓少爷……不可！”史郑两位镖头以为卓昱要杀人灭口，连忙惊声大喊，不过一刹，筷子一端便停在了老人咽喉部位一寸处。

两位镖头差点没被吓得心脏跳出来，见卓昱未下杀手，少女也只是被制住了穴道，这才放下心来。不禁疑惑，卓少爷什么时候有这么一身惊人武艺了？

卓昱摆了摆手，示意众人不要妄动，在老人身上点了几处穴位，然后在老人耳边轻轻说了两个字“嵩山”。

劳德诺本就惊诧的眼内顿时又闪过一道惊恐之色，浑身一紧。

好强！

他是谁？

难道我的身份暴露了？

心中杀机大作，奈何穴道受制，焦急间却见对方以眼神示意，又在他跟前轻声说了四字“左师，三更”，这才全身一松，眼内闪过了然神色。

局已经布下，不管劳德诺内心思绪如何汹涌，卓昱转过身来，这才向众人解释。

“难道你们就一点也没发现吗？”

众人一脸疑惑。

“首先这少女举止生硬，反应迟钝，根本就不像个CiHou人的，如果这还可以解释为头次做卖酒的生意脸嫩放不开，但在你们打斗，甚至杀死人时，这少女脸上却没有半点惊恐的样子，你们这还未怀疑，我就真要怀疑你们的智商了……“

“原来是这样！”

“说，你们是干什么的？”

众人一口一言，乱成一团，却在这时，林平之突然跑向少女身边，抓着对方肩膀使劲摇晃，嘴里歇斯底里地吼道：“是你！是你在陷害我！为什么，为什么啊……”

镖局中人不知所措，顿时都看向卓昱。

我这也算是作了一桩功德吧，有了这个初始印象，估计以后林平之就不会再和岳灵珊搞到一起了，这对两人来说都算一件好事，卓昱心下暗忖。

待林平之发泄的差不多了，卓昱才走上前拉开他，随后就用手朝着少女的脸上摸去。

“你敢！”岳灵珊急声叱道，卓昱又随手点了对方的哑穴。

摸了好一阵，也没有发现对方脸上的人皮面具痕迹，不禁有些尴尬，小说误我啊！

真是重口味！难道读书人就是喜欢这个调调？

卓昱咳了一声，在众人或惊诧，或鄙夷，或了然的眼神下，面无表情地叫过一个趟子手吩咐道：“你去厨房打盆水来，再弄一块干净的布。”

…………

“哈，这才像样嘛，如此丽色方配姑娘窈窕身材！”

用沾水的布抹干净少女脸上的易容药物，一张清丽的俏脸顿时呈现在众人眼前，只是眼中怒火燃烧，眉角带煞，似是愤怒已极！众人中这才有两三个人“哦”了一声，恍然大悟的样子。

向众人证明了自己的清白后，卓昱这才笑着走到劳德诺身边，说道：“现在可以说了吧。”

影帝毕竟是影帝，能在华山潜伏一二十年除岳不群以外无人发现，且成了众华山弟子印象中的好二师兄，演技是没得说的。

此刻，劳德诺见卓昱发问，心中认定对方同是嵩山门人，便极其配合，脸上却还是一副惊怒的样子：“别动她！我……我说！”

“我们是华山派的，我师妹是华山掌门千金，你们要是敢动她一根头发，当心我师父饶不了你们！”

“别说那些有的没的，捡紧要的说，你们乔装在此意欲何为！”卓昱随手给了劳德诺一巴掌。

爽，虽然劳德诺对嵩山派，左冷禅极其忠心，勇敢，能忍辱负重，在笑傲江湖中也算是一个人物，卓昱心底是有些佩服的，奈何“卧底”不符合卓昱的美学，将来还要上华山派去混，便教训他一下，估计对方还在佩服“师弟”的演技呢。

劳德诺“呸”的一声，吐出口鲜血，里面夹着一颗被打落的牙齿，忍怒道：“最近青城派行动诡秘，掌门余沧海带领门下大部分弟子赶来福州，不知有何图谋，师傅便叫我与小师妹前来查探，刚才被杀的两人便是青城派的。”

“青……青城派？！”众人本来都在旁边看戏，此刻一听所杀之人是青城派的，皆大吃一惊，史郑两位镖头更知事情严重，如丧考妣，一时也失了方寸，半晌后才知向卓昱问计。

“卓……卓少爷，怎……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