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血皇之旅 第三十二章 狂人的理想

意识……

湿润的感觉……

皮肤可以感受到空气之中过于密集的水分，仿佛要无法呼吸，溺死在里面一样的感觉。

但是渐渐清晰了，感官开始变的敏锐起来。同时，零散的片段记忆不断重复闪现。

【我，去了某个地方……】

是的，这个地方对于她来说十分重要，她有不得不去的理由。

【在那之后……】

白色的人影出现在面前，像是失去了魂魄的行尸，他站在街道上，白色的他在无人的空间里显得突兀又诡异。

她上去询问，因为……这个人……她认识……

在她说完的一刻起，那个人抬起头来，浑浊黑暗的眼珠终于找到了焦点，接着她看见了他眼中病态的狂喜……

“是……博士……”

冰水浸泡过一般的刺激使她的意识瞬间完全恢复，她试着活动双手，却被尖锐的金属划破了手腕的皮肤。

“这是？”

她很快理解了眼前的一切，像是感觉到什么似的，她挪动脑袋，看向那方的阴影，眼瞳中满是难以置信。。

“抱歉啊，塞琉，以这种方式把你带过来。”

熟悉的矫揉造作感，蓄了些许胡须的中年男子走来，脸上带着笑容。

但是塞琉只感觉到浑身恶寒。

“博士，你这是……”

虽然不太清楚为什么，但是印象当中的博士并不是会胁迫自己去参加实验的人，也许中间有什么误会。

塞琉天真地幻想着，试图解释现在发生的一切。

“呵呵，塞琉，说起来，这都要怪你自己。”还是保持着那副笑容，时尚博士说出了莫名其妙的话来。

“怪我？”塞琉惊愕的盯着时尚博士，突然发现，那时刻微笑着的脸孔，像是紧紧粘合在他脸上的面具，她从来没有认真思考过在那副面具下，真正的时尚博士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不，应该说是下意识的忽略了吧，很久之前，时尚博士就在用监狱中的死刑犯做着人体实验，只是自己……将这些都看做无关痛痒的小事，直到同样的事情降临在自己的身上。

真的是正义吗？这种草菅人命的正义……

瞬息之间，塞琉对自己之前深信不疑的信仰产生了动摇。

“啊，为什么要拒绝我的实验要求呢？为什么不想参加却出现在我的眼前呢？”时尚博士的声音充斥着实验室，那像是喜剧演员一般浮夸的语气，让这片空间变成了自娱自乐的，愚蠢的舞台。

“你们不知道吧？一定不知道吧？也对。不及我万分之一时尚的你们怎么可能理解呢。”

时尚博士夸张的摆动自己的双臂。

“人形帝具。”

塞琉心头一跳，下意识的想到了小比。

“初代皇帝心血的结晶：帝具。至高无上的炼金与工匠的dianfeng，在其中中最难获得的，就是人形帝具。”

“这些不过是人尽皆知的事情罢了。”

“不！你们这些凡人怎么可能理解皇帝真正的想法。”

“你就没想过，为什么百臂巨人会接受你作为它的主人吗？”

“对于你们这些放弃思考的人类来说，所能做到的，只有接受命运。无论降临在自己身上的是厄运还是幸事，都会不加考虑地去接受，像是蛆虫一样的人生。”

“人形帝具……就真的指的是那件帝具吗？”时尚博士弯腰，视线和被束缚在实验台上的塞琉齐平。

“人形帝具……”塞琉呆呆地重复着时尚博士的话，已经数不清袭来多少次的寒意将她整个人包裹住。

“人形……帝具……”时尚博士在四个字的中间加上了明显的停顿，其中的意义却发生了的改变。

“没错。”科科地笑着，时尚博士对塞琉理解了自己用意这件事感到由衷地高兴一般，猛然抬起头来。

“你们所拥有的人形帝具，只是一个用来寻找适格者的工具罢了，真正的帝具，就是你们自己啊。”

“太美妙了，太伟大了，创造了这一切的初代皇帝！”时尚博士鼓掌，盛赞着那早已化作污泥的死人。

“但是，就在此时，我时尚博士，便要超过初代皇帝。成为古今第一独自创造出帝具的人！”

塞琉终于理解了时尚博士的野望，他是想把自己做成一个崭新的帝具！

【现在多说什么都没有意义了，博士他，已经疯了。】他从开始就是个狂人，只不过把自己伪装的太好。

那像是不合格的演员一般的语调和行为，还有他的行为已经完全可以将其定义为狂人，和已经疯了的人根本无法正常交流。

“塞琉，不用挣扎了。”看出了塞琉的意图，时尚博士俯视着尝试活动四肢却被锋利的手铐边缘划得鲜血淋漓的塞琉，眼神像是看着将死之人。

“你不是也希望获得强大的力量吗，我们之间可是互利的关系。”

努力无果的塞琉终于停止了活动，无神的双眼中缓缓流出泪水。

她终于发现了，自己想要的，不是什么正义，也不是什么力量，自己想要的，只是普通的生活，可以和喜爱的人待在一起，可以对父母撒娇，和爱人打闹的，被人chongai着的生活。

但是那样的幻梦终有一天会到尽头，在这个帝都，这个扭曲腐朽的帝国，根本没有人会有平常的幸福。

那为什么要让自己现在才意识到这点？

不过这些早就无所谓了，不是吗？

塞琉闭上双眼，接受了现实，可那一瞬间，眼前仿佛浮现了那个黑发黑瞳的少年，嘴角噙着一丝笑容，像是等待着她回来。

“永别了该隐，我果然不是属于那边的人……”

在接受了时尚博士的改造之后，她还能被称为塞琉吗？

金属刀具碰撞之间的清脆声响迫近，塞琉知道，时尚博士已经将试验器具配齐，剩下的，也就只有对他刚才所说的行为付诸行动了。

“碰！”

巨响炸裂，白色的天顶被撕裂，缠绕着黑红色气流的人影站立在空中，赤眸仿佛放出血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