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个具象系统 第三章 天道之子

江谦的小屋旁。

潜伏在四周的弟子已经散去，九位长老，除了大长老，其他人也都走了。

“大长老，有什么想说的吗？”季玲珑见大长老还不走，一脸疑问的样子，于是她问。

“我知道宗主你来历逆天，见多识广，我实在很好奇，江谦小兄弟到底是什么体质。”

若有其他人听到大名鼎鼎的凌虚道人称一个还未修行的人为小兄弟，一定惊得下巴都合不拢。

不过大长老心里明白得很，季玲珑的背景真是比天还大，眼光极高，她如此兴师动众、大张旗鼓的收一个人为徒弟，肯定不是为了好玩，那就只能说明这个人的天赋真是高到可怕。

他本来并没有把江谦看得太重，天才嘛，他不知道见了多少，自己都镇压过不少。

然而让季玲珑看重的天才，他还真没见过。

在季玲珑说出自己要收江谦为徒的时候，他表面上风平浪静，其实内心的惊讶一点不比其他人少，更是要多出不少。

因为他真的明白，季玲珑代表什么。

他刚才一直没说话，一直盯着江谦，盯着江谦体内散发神秘气息的血肉，妄想看出点什么。

真是难为他了。

他真的什么都没看出来，只觉得一股古老而神秘的气息在江谦体内流动。

他真是太好奇了，心里好像有只猫在挠，活了几万年的心境都有一丝松动了。

不过他知道季玲珑肯定知道，要不然也不会收徒。

所以他特意留了下来，等人走后问问季玲珑。

“哦，大长老很想知道？”季玲珑笑了，“就这事啊，我以为要干嘛呢。”

大长老心中无语，心想我知道你知道的比我多，不要欺负我这种小地方的人了，快说！

季玲珑看大长老的样子，知道他非常想知道，心中暗笑。

她又看看江谦。

江谦正盯着她的身体猛看，眼睛都不带眨的。

“你知道他在干嘛吗？大长老。”季玲珑笑着看着大长老，指了指江谦。

大长老心想我当然知道了，看美女嘛，我看那小子一直眼巴巴盯着你很久了，只不过没好意思说，你说你非点出来干嘛，这让我怎么说嘛……

不过他还是说了。

“小青年嘛，对年长的大姐姐身体好奇，很正常，宗主，不用担心。”

江谦肉身年龄确实不大，才十四岁。

你安慰个屁啊！

旁边的江谦听到这话翻了个白眼，在心里吐槽。

你挺懂的嘛你！

话说你哪只眼看到她担心了，她明明在笑，都没停过！

还有，好奇你妹啊，我在修行啊，不懂就不要乱说！

“噗……”季玲珑一下笑出声来。

大长老疑惑的看着她，心想我说的不对吗。

季玲珑很快收敛住心情，他对大长老说:“他其实是在修行……他在复制我们体内的法则。”

大长老听到这话，脸上表情微妙，不可置信连着呆滞，心中掀起滔天骇浪，几万年的道心崩了一半。

神通境才能接触到法则皮毛，天人境法则小成，金身境法则大成，这是常识，万古以来没被打破过。

他从没听过有谁能还没修行就能看见法则，她刚才说什么？他在复制我们体内的法则？这代表什么？这代表他能运用！

我的天……抱歉，历史书上没写，我不知道有这种人！

“这是一种不得了的体质，在我们那里也算是顶尖的了。”季玲珑郑重说。

“什么体质？”大长老回过神来，他问。

“天道之子。”季玲珑说，她重复一遍，“天道之子体质。”

江谦在旁边听到，心想美女你说错了，我不是劳什子天道之子，我是混沌之源……老子是所有人的爸爸！

不过他并没有出声。

季玲珑体内的东西对现在的他来说有些高级、有些复杂，让他沉浸其中。

他很享受这种感觉。

他感觉修行比什么女人和游戏好玩多了。

“天道之子……”大长老咀嚼着这个词，心中震撼。

他活了很久，知道一些别人不知道的东西，曾在一本古籍中看过天道这个词，他当时没当回事，因为文字语焉不详，他没当真。

“真有天道的存在？”他死死盯着季玲珑。

“不错！”季玲珑面色严肃，很肯定。

大长老转过视线，又死死盯着江谦，脑中想起那古籍中的记载。

天道，是一个生灵。

他曾经是一个不知什么种族的修士，修行了无数年，已经没有了任何情感，感觉靠自己无法更近一步，于是创造轮回，化为天道，执掌众生命运，想靠众生之力更近一步。

“天道不是无情吗？为什么会有天道之子这种存在？”他不解，向季玲珑询问。

“看来你了解的不全。”季玲珑说，“曾经的天道的确没有情感，但是他既然执掌众生，自然要付出代价，众生的各种想法情绪不断冲刷着他，让他的无情道心动摇，最终有了一丝缝隙，被邪念占据。”

“本来他作为天道，虽想利用众生之力，但对众生还是挺好的，建立六道轮回，赏罚分明，善恶有度，让世界朝好的一面发展，但被邪念占据道心之后，他竟改变想法，想炼化众生，企图超脱……”季玲珑停下。

“后来呢，应该没成功吧，要不然我们也不会是这样了。”大长老连忙说。

“废话！肯定没成功啊。”季玲珑没好气的说。

“那是谁阻止了呢，肯定有人阻止吧。”大长老一脸好奇。

“这我哪知道。”季玲珑无奈，“我只知道那个时代叫战天时代，不知道死了多少人，在几位终极人物的带领下，最终战胜了天道，拯救了众生。”

大长老心中顿时对那几位终极人物充满崇高敬畏。

而后他突然想起了什么，看着江谦。

“那他为什么叫天道之子……天道没死透？”

“不是，天道死了，本源化成了无数份，得到其残缺本源之力的，就叫天道之子。”季玲珑解释。

“原来如此……所以他能没有修行就看见法则，理解法则，运用法则。”大长老明悟。

“真是不得了的体质。”他感叹出声。

“确实。”

“应该是最厉害的体质了吧。”

“那倒不是。”季玲珑否认。

“还有更厉害的？”大长老一脸不可思议。

“不错，天道之子是顶尖体质，但同他并列的也不少，而且并不是最顶尖的。”

“是什么？”大长老急切的问。

“我曾在古籍中看过，好像叫什么……大道之体，不过我没见过，已经不知道多少年没出现过了。”

“竟然还有比天道之子更厉害的，啧啧。”

“天道又不是万能的，你忘了天道创造轮回，执掌众生，而后又被邪念控制，之后炼化众生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更近一步，掌握无上大道。”

“哦……”大长老恍然大悟，“大道凌驾于天道之上！”

“不错！”季玲珑肯定。

“无法想象那大道之体。”大长老感叹。

“的确无法想象，不过听说那几位终极人物，就有一个是大道之体。”

大长老心中对大道之体的认识又深了一分。

“对了，你怎么知道江小兄弟是天道之子？”他突然想到这茬。

好嘛，直接江小兄弟了，我跟你有那么熟吗。

江谦心中无语。

“那是因为……我也是天道之子体质！”季玲珑语出惊人。

大长老惊讶的看着她，眼中充满羡慕。

江谦却不意外，季玲珑体内有太多高级法则，甚至高级大道粒子也不少。

“我感觉我很亲近这小子，而且我能看到天地大道在他身边游荡，又看他一直盯着你看，而后又盯着我看，眼眸深处有一丝法则之力浮现，那是他在推衍。”季玲珑说，“所以我就敢肯定！”

“哦……怪不得我看不透，已经涉及到道之领域。”大长老明白了，他境界不够，金身境看不到大道。

然而江谦却在心中吐槽，心想，女人，你知道的太少了，你亲近我是因为我是你们的爸爸，大道游荡在我身边也是因为我是它爸爸。

不过他又看了一眼熟练度:7.5%，他感觉他熟练度越高，提升熟练度的速度就越快。不过还是太少了，推衍竟然被人看见了。

“他得到的应该是火、雷属性的天道本源，不过应该还未完全掌握，还无法运用大道，因为他还在临摹我两体内的法则，用于推衍。”季玲珑突然指着江谦说。

她没觉得江谦会看懂她体内的大道粒子。

江谦眉头一挑，什么临摹，就是抄呗。

他心想卧槽，你们会的我都会，这怎么是抄呢，只不过是复习一遍……读书人的事，能叫抄吗。

“我怎么觉得他一直盯着你看。”大长老说。

“那是因为我的法则是根据我的天道本源来构建的，比你的复杂，也比你的强大。”季玲珑忍着笑说。

大长老脸一抽。

扎心了，老妹。

江谦面色古怪。

是挺复杂，是挺强大的，但……错误也不少……也不能说错误吧。

他已经发现好几处法则构造，太过于复杂，太过于繁琐，如果施展出来，太耗费精力了，损耗太多，他稍微改了一下，同样的精力，他能用五次，而季玲珑只能用一次，并且他的威力更强。

天道本源……就这？

天道就这？

“对了……你有没有什么表示？”季玲珑笑吟吟地对大长老说。

大长老老脸又一抽。

“我徒弟啊……雷之法则啊……”季玲珑提示。

“唉……”他艰难地掏出一个透明的小瓶子，里面有黑色的东西像小蛇一样游动。

“九幽蚀雷？你还有这种好东西？”季玲珑惊讶。

这东西很强大，很稀有，蕴含正儿八经的大道之力，大长老好不容易得到，想着之后跟季玲珑去上界，度过天地大劫再炼化。

想到要送人，大长老一脸肉痛，但……交个朋友吧。

“不用了。”江谦却拒绝。他刚才已经看到、理解然后掌握了。

看大长老这样子，虽然一脸不舍，但肯定是故意拿出在他看来这么贵重的东西……他不想欠人情。

“哦？”季玲珑疑问。

“我主修火道，雷道只是略知一二。”江谦随便找了个借口。

“原来如此……”季玲珑了然。

“那你是想要师傅我的东西了？”她又笑着对江谦说。

“我是你徒弟，你给我东西不是正常。”江谦淡淡的说。

“说得也对……那把天祺峰给你吧……”

“我先走了。”她对大长老告别，而后一挥手，带着江谦消失。

“天祺峰，那座被她用大道之力炼化的山峰嘛……真舍得啊……”大长老喃喃自语，而后也化作一道流光。

江谦只觉得眼前一闪，自己来到了一座巨大的山峰前面。

“极其高明的空间运用……待会直接找她要吧，就不废心思一点点推演了。”江谦思忖，而后看向面前的山峰。

景色秀美，壮丽巍峨，林间穿插着金碧辉煌的大殿，更重要的是，有浓郁的大道之力流淌。

“看好了吧……诺，这座山就给你了。”季玲珑靠近江谦，轻轻拍了下他的额头。

一些信息传入他的脑海。

江谦嗅了嗅鼻子，清幽淡雅。

“豁，离那么近才能闻到你身上的香味，被封住了吧……心理洁癖？”

“是啊，怎么了。”季玲珑白了他一眼。

“没什么。”江谦耸耸肩。

“那这座山随你啦……”季玲珑摆摆手，就欲离开。

“等等，好像还有什么事没做……”她突然转身。

“你我有师徒之名，但无师徒之实……给我磕个头吧。”她笑着，不怀好意地江谦。

她这具倾国倾城的脸，配合这小恶魔般的笑容，一般男人来了心都得化了。

然而江谦抱着手臂，面无表情与她对视，刚想拒绝，突然眼里闪过一丝奇异之色。

“好吧。”他作出无可奈何状。

在季玲珑的眼里，江谦屈服了。

江谦的膝盖微微弯曲……

“不用了，男儿膝下有黄金，逗你玩儿的，我看到你的心意了。”季玲珑突然说，装作一脸轻松样。

“我先走了。”说完她消失不见，有些匆忙。

“便宜师傅。”江谦笑骂一声。

刚刚系统跟他说，他的位格太高，没人能受得住他的跪礼，像季玲珑这样的，膝盖弯一下下就会给她很大的压力，可以教训她一下。

不过他错估了自己的力量，估低了。

“话说以后看谁不爽就跪他一下，那他不是死定了……不了，太没尊严了。”江谦摇摇头，向山里慢悠悠走去。

“我靠，我忘了找她要那空间法了……算了，记住了一些，花点时间推衍一下吧。”

另一边。

季玲珑从空间中掉落，瘫倒在自己寝室的床上，面色苍白，眼神恐惧，嘴角有淡金色的血丝。

在江谦微微弯膝的时候，她感觉整片天地都在针对自己，好像有一个世界的力量压在她身上，一种奇异的力量凭空出现，让她体内的大道紊乱，法则几近崩溃。

她是天道之子，虽然天道陨落，但在天地间的命格也是极高的。

她所知的，只有一种体质，命格如此高不可攀。

“他不是天道之子……他是……”

季玲珑昏死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