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斩九幽 第二章 拜师

中年人并没有理吴忌的挑衅“现在是什么年代？”

“九霄历64600年”吴忌答道。

“呵，物是人非。”中年人感慨一下继续说道

“如果按你们的算法，我应该是九霄历103年留下的这道法影。来。”

吴忌走过来，中年人将手放在他的天灵盖上。吴忌刚想后退，脑中却轰的一声。便是刹那间，双方心中所知互换，只是中年人知道所有吴忌知道的，吴忌知道中年人让他知道的。

九霄大陆因为在九霄历30000年时九幽异种的入侵，造成断代。虽然年岁传了下来，可30000年前的历史文献却寥寥无几。所以在五皇建立五陆的前三万年人们统称上古。

中年人名为杨潇，乃是上古剑门掌门。而从杨潇给他传输的记忆中，吴忌竟然发现，并不是身怀五脉才能修炼，上古时代人才辈出，天骄豪杰无数。各种修炼方法层出不穷，炼体，炼器，五脉，还有以身饲剑，人剑合一。而剑门正是最后一种。

而杨潇在读取吴忌的记忆中也感慨不已，在他身死后三万年，九霄大陆竟然遭此浩劫，可让他奇怪的是，为什么在浩劫过后。所谓的五皇要统一修真体系，只有灵脉这一种存在于世。杨潇没有多言，至于吴忌从小到大的经历，他也没什么怜悯的，因为他本就活在大争之世。当时，今天所谓的天才，可能明天就会战败成为他人的奴仆，受尽屈辱而死。使他知道，没有实力，便是蝼蚁。

“我辈剑修，在你们所说的上古也是攻击力最强的一个，没有之一。其他派别千奇百怪，我只手持三尺青锋，一剑破之。而欲练剑道的第一步便是以身饲剑，人剑合一后，剑不断你不死，如臂驱使。”

“那如果剑断了那？”

杨潇一脑袋黑线，但也继续答道“如果剑断了，你不会死，但会重伤，修为大退，须得重新找一把剑。”

吴忌此刻内心已经无法平静，在他得知原来真的没有五脉也可修行时，他便激动地不行，强行抑制住内心想法，身体也是在微微颤抖，他深吸一口气问道“第二关是什么？”

杨潇看看他，本以为他还会问几个问题，没想到直接就要开始考核。

“第二关便是以身饲剑”说着手一挥，吴忌面前便悬浮着六把剑，长短大小全不相同。

“这六把剑胚乃是我门中最好的六把，只给嫡系弟子饲剑用。但是以身饲剑同样危险，若要达到人剑合一须得与剑心脉相通。剑胚品质越好越难做到，而你要做的便是将自身的血让剑胚吸收。待得成功时你会感觉到，如果血流干你也没有成功。那你便死了。”杨潇说道，说着手又一挥，吴忌左侧出现一个大木桶。

“你须得进入木桶，然后划破手腕。这木桶里的液体是天材地宝所炼制，如果你血流干失败。可固最后精血，捡一条命。”

吴忌看着眼前的六柄剑胚，每一个虽然还未成型，却也是寒气凛凛。“只能选一柄吗？”

“哦？”杨潇没想到他会这么问“也不是，有些天才自然是所有剑胚触之有感，恨不得马上合一。这种情况当然可以融合两三把，但这种情况说明剑胚质量不高，自古所有有名的剑修，从来都是一人一剑。”

“好吧”

得到了答案，吴忌取了第一把毅然像桶走去，长衫一脱，跳了进去。剑胚虽未合一，却也锋利。拿剑将手腕一割，鲜血顿时流出，可奇怪的是，血流在桶里遇见灵液并不分散，而是直接朝着水桶中剑靠去。而那柄剑隐隐变亮，贪婪的吸收着血气。

杨潇没想到他会这么果断，他虽然读取了吴忌的记忆，确也无法体会，对于一个从小受欺辱长大的人来说。眼前唯一的机会摆在这，哪怕是一死也要拼命地偏执，只为了那一丝丝可能性。

正是这世上没有一人能与他人真正感同身受。

可只是不到十息，吴忌心中便突然一声响，随即感到一阵清明。再看眼前的剑胚，似是亲人一般。

杨潇看到吴忌异常，却也发现他好像成。成功了？

“你感受到了？”杨潇不确定的问

“是啊，如臂驱使，宛如一体。”

杨潇心中却久久不能平静，剑门在上古时人便稀少，因为无法测出天赋，唯一的办法便是如此。要么身死，要么成功。修行之人，很少有选择剑修的。可没想到曾经基本要九成精血才会成功的剑胚不到十息便与吴忌合一，这不是他之前所说的质量次等的剑胚。就是所谓天才，也是耗尽就成心血才能成功。他也是有些不解，不过却也没说什么，外表不露惊色。又虚指悬浮的一柄剑，那柄剑直飞到桶中，碰到桶中吴忌选的第一把上，一闪融合到第一把剑里。而吴忌手腕本来因为第一把剑不在吸收鲜血而被天材地宝要凝结的伤口也继续流血，冲入剑中。

在第二把剑与第一把融合后，吴忌感到之前的感觉没有了，可又过十息。这种感觉又回来了，并且比之前更加清明，熟悉。他见眼前的剑竟然生出一股欣喜。

杨潇也看见了变化，但是没说什么，又虚指一柄。

第四柄、第五柄，每一柄剑胚都是十息融合。

而就在第六柄剑融合后，桶中整柄剑已经光芒大盛，而天材地宝的灵液也是在肉眼可见的减少。吴忌感到一阵虚弱，不同以往，现在血是被吸得感觉。而不是自己流出。但他没有说什么，只是咬牙挺着。

“不成功，便成仁。”他心想，他已经没有退路。

随着时间过去，吴忌感到越来越虚弱，可眼前这柄剑反而更加饥渴一般，贪婪地吸吮着他的鲜血。天材地宝所炼制的灵液早已见底，他脸色惨白。却不发出一声，直视直勾勾的看着。那是他希望，他的人生。

又过了半响

“呵呵，这狗老天。”心里咒骂一句，吴忌已坚持不住。虚弱的闭上了眼，晕死过去。

而就在他闭眼后。

嗡。。。

剑鸣响彻石殿，他手腕伤口自动愈合，那柄剑飞到他身边落在他腿上。

他成功了。

杨潇本来已经绝望，因为六柄剑他用大神通合一后，所需天赋几何增长。失败了他也不能在分开，而若是吴忌失败，日后的传人也只得试炼这一柄六剑合一的剑。

虽然吴忌成功了，但是就算他失败，杨潇也不会去救吴忌，哪怕下一个传人可能遥遥无期。

杨潇手对着吴忌一挥，木桶消失。当以身饲剑成功，人剑心意相通，剑会将之前吸收的血反炼成精血并反哺给炼剑人。所以他并不担心，只是静等吴忌醒来。他望向前方，双眼盯着墙壁，不知在想些什么。

不知过了多久，吴忌醒了过来。

他睁眼看见得是腿上的剑，此时已不是剑胚，整柄剑通体青光。锋芒毕露，寒气四射，隐隐有些刺眼。可他看着却觉得如亲人一般。而他竟也能感受到剑上传来的欣喜。

“从此以后，你便叫太阿。”吴忌说道。

“嗡。”一声剑鸣，仿佛它听懂了回应一般。

“这第三关，也是最后一关。相比前两关动酌生死之间而言，确是不难。你只需发一条毒誓，便可通过。”杨潇说道。

九霄大陆自古便有，举头三尺有仙人一说。当今世上没人能够长生。就算是五皇也是世袭制，哪怕是修为最高的皇境，寿命也不过5000年。

但是哪怕皇境自身修为已经可翻云覆雨，移山倒海。却也不敢轻易发誓并违背誓言。如果誓言违背，发誓者会受到反噬，轻则灵脉尽断，重则天怒雷劈，化为灰烬。

可这天罚从何而来，九霄大陆没人知晓。经过初代五皇所判断，在劫变之前也许在皇境之上还有仙境，可长生不老，超脱九霄大陆规则，是为仙人。而在劫乱之后，天地大变。境界最高只为皇境，三万余年无人突破，慢慢地，大陆最高境界也公认为是皇境最高。而违背誓言，也会认为遭到上古成仙之人的惩罚。

“好，我答应你。”吴忌说道。

“你只需发誓，待得习我法门，若日后还能遇到使用方天画戟刘姓之人，须得杀之断其传承。当然，如果他看见你的剑法，估计不用你上，他便会跟你不死不休。”

“刘家是我剑门宿敌，我剑门覆灭也是因为刘家。我从你记忆中得知天下世家中没有刘家，如果他们早已覆灭，你也许一生不用履行此誓。但如果日后发现，你须得完成誓言，断其传承。”杨潇郑重的说道。

“好，我答应。”吴忌此时也没有什么犹豫的，说着便举起右手，竖起中间三指，其余两指弯曲。“我吴忌再此立誓，若入剑门，习剑门之法，定履剑门之誓。若遇刘姓使用方天画戟之人，定断其传承。如违此誓，天弃地厌。”

“好，好，好。”待看到吴忌发过誓言，杨潇没有一丝表情的厌世脸也出现一丝笑容，眼前的便是他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徒弟。

“你且过来。”吩咐吴忌走过来，杨潇再次将手放在他天灵盖上，吴忌这次没有反抗。

“此乃我宗门两部秘法，以传与你脑中，设下禁制。他人若强行搜魂，便会自动销毁。你且看，我且说。”杨潇将功法传与吴忌脑中。

吴忌脑中一热，在一动心思，便感觉记忆中多了两本秘法，一名唤做《太上六剑》，一名唤做《天下录》。

吴忌强压住翻看的心思，思绪出来。后退一步，双膝跪地，对着杨潇磕了三头喊道“师父！”

从此，吴忌便是上古剑门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