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神 第十二章 求水者

齐煜坐到一直躺到天亮，一夜也没有合眼，不知是药物的作用还是其他的，他一点都不困，太阳已经升起很久了，文荆也没有起来，可能是昨夜太累了，放在平常她应该早都起来干活。

过了一会他听到门被推开，透过门缝可以看到，文荆已经起床了，在门口伸了个懒腰，露出柔软的腰身。

突然看向齐煜这边，看到齐煜睁着双眼看向这里，猛的收起伸展的腰身，吓了一跳，过了一会才想起来，昨天把齐煜推进去了。

文荆走过来推开门，阳光突然照进来有些刺眼，文荆就这样挡在门口。

“出去晒一会太阳吧，马上吃饭。”文荆走到齐煜身后，将其推出来。

阳光有些炙热，加上齐煜皮肤萎缩，阳光射下来有些刺疼，但是也不太严重，适应之后也没有那么刺疼。

文荆进入房中，将她的奶奶扶出来，让她坐在齐煜身边，刚开始看到齐煜这副模样，把奶奶吓了一跳，以为看到一个人形煤炭，双腿走路更加颤颤巍巍的，显得更加吃力。

齐煜就这样直挺挺地躺木板车上，如同一个僵尸，文荆的奶奶则坐在一旁上下打量着，左看看右看看，时不时还用手敲敲打打齐煜有些坚硬的皮肤。

文荆进进出出地搬运着要清洗的衣服，将大小的盆桶一一拿出来，不知从哪里摸出一瓶牛奶，给奶奶和齐煜一人倒了一碗，齐煜无法自己饮用。

文荆用勺子一勺一勺地喂给齐煜，速度轻柔缓慢，生怕呛着他，齐煜也只能小口小口地吞下去。

风轻轻撩起文荆额前的几缕秀发，阳光给她镀上了朦胧的光芒，也轻轻拨动齐煜的心，这种感觉很异样。

“平凡一点不好吗，就算是弱者也可以抱团取暖啊。”文荆看着齐煜不由地说道，语气有些埋怨。

齐煜只能转动着眼珠来回应着文荆，他和文荆的奶奶并排晒着太阳，看着文荆匆忙的身影，充实而美好，也庆幸自己捡了一条命。

每当空闲之时，文荆都会帮齐煜翻身擦拭身体，也会熬一些稀粥来给齐煜补充体力。

日子过得很快，齐煜已经在文荆家里住了大半个月了，他能觉察到自己来这里的一些变化，文荆每天要更加劳累，做的活越来越多，但是人并没有越来越轻松，因为多了一张嘴，需要照顾的人也多了，工作的时间少了，经济来源也不那么富裕。

少女的脸上没有以前的那副活泼开朗，独自一个人承受了很多，有很多话也不再给齐煜讲，时常独自坐在水道旁边，终究是用柔弱的肩膀扛下了所有。

齐煜一切都看在眼里，现在自己不就是个废物吗，这天早上文荆把齐煜推出来，轻轻说道：“今天晚点回来我去一趟工厂。”

齐煜转动着眼珠当是知道了，身体依旧干瘪，没有任何好转的迹象，四肢还是不能动弹，如同刷了一层厚厚的胶水，齐煜想要吃力地抬起脖子，想把上身抬起来，可是依旧吃力。

扑通一下，从板车上滚下来，俯身摔在地上，能闻到地面泥土的土腥味，和杂草的味道，连身体都翻不过来，睁大着双眼看着，虫子从眼前爬过，爬到皮肤上。

“怎么摔倒了，这么不小心。”文荆在一个下午回来的，整个人似乎变了很多，皮肤变得越来越白皙，五官也变得晶莹剔透许多，似乎这么一会整个成熟了很多，应该去工厂试药了，这次效果挺好的。

盯着齐煜一会，叹了叹气将齐煜翻过身拍掉身上的泥土，身上的虫蚁赶走。

春去秋来花开叶落，半年的就这样过去，漫长的冬季过去了，这个冬天很难熬，寒冷的天气让洗衣服的工作无法正常进行，唯一能指靠着是文荆去工厂试药，若不是文荆的收留，齐煜应该死在那个坑里，如同其他人一样腐烂。

冬天即过，周边的植物最先感觉到春天的到来，花朵慢慢地吐露花苞，慢慢地伸展身姿，文荆也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十七八岁的她即将迎来她最美好的时光，整个人也在慢慢成熟，如同一朵娇艳的花朵，整个人也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少言而又寡欢。

出落得越来越美丽，每次文荆洗完衣服，去给人家送衣服的时候总会被一堆人调笑，言语总是有些轻浮，每次文荆回来后面就会有几个人跟着，打着洗衣的由头过来搭讪。

齐煜躺在外面晒着太阳，见文荆回来，后面还跟着一个瘦高男子，年龄有些大，皮肤很苍白，久久没有离去的意思，齐煜有些不好的预感。

文荆忙着手里活的同时也不时看了这男子几眼，心里也有些不踏实，这个地方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所以不必担心小偷，但是眼前这个男子似乎不是为了钱，有些不妙，文荆漫不经心把奶奶推进房间里，抬头看了一眼那男子，见那男子大步走过来。

“可以给杯水喝吗”男子隔多远就问道，脚步一点也不慢。

文荆一愣，准备拒绝可是那男子已经来到了面前，文荆迅速将奶奶扶进房间里，准备关上门。

“好心的小姐可以给杯水喝吗，走了很久，口很渴。”男子用手掰着即将关上的门看着文荆，露出一个苍白的笑容。

文荆面色有点僵硬，还是勉强地点了点头，拿出碗盛了一碗水递给男子，男子冲文荆咧嘴一笑。

咕噜噜一口喝完了：“可以再来一碗吗，美丽的小姐。”

男子将碗递给文荆依旧掰着门，文荆只想眼前这个男子快点走开，她有了不好的直觉，拿起水壶还是给倒满。

男子见文荆犹豫了一会，还是倒满了，冲她点点头，又仰起头咕噜咕噜喝完了，再次将碗递给了文荆。

“给你自己倒吧。”文荆感觉到不对劲将水壶推给男子，马上关门。

“急什么吗，碗都没还给你。”男子使出极大的力气，单手抵住门，露出一个狠厉的笑容，用手里的水壶狠狠砸向文荆。

文荆再次醒来，头有些酸疼，光线有点刺眼，身体有些冰凉，准备抬手揉搓一下额头，发现自己怎么使劲也抬不起来，微微抬高脖子，发现自己身体被拴在地上，呈大字状张开，身体一览无余。

文荆身体不由地一阵收缩，因为地板的寒冷抑或是恐惧，泪水不由得不由地流下来，看见那个男人背对着自己，自己奶奶瘫坐在椅子上，半睁着双眼，用微弱的目光看着自己，半张着嘴微微颤抖。

屋外齐煜躺在板车上，口中发出啊咦呀的声音，似乎在呼救，浑身想挣扎着想站起来，却什么都做不了，只能怒目圆睁，看着这个男人的暴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