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脉法证道歧路指归 第十六章 北悟星宿钧粹剑 南来缘起钻心钉 上

九月上旬，部队到达峦州华岳山。

李潇曾听天武凝真赞叹贯流钧粹剑法之玄妙，上山安顿好后，便去找上官越。

上官越正在练剑，见到李潇，同他问候几句，至石桌前拿起水“咕咚，咕咚”一饮而尽，知晓来意后，这才擦汗收剑回鞘。

“潇兄，这钧粹剑为我贯流秘传，原不足为外人道。”

李潇想他许是误会了，自己并非来打探绝学的，便解释道：“上官兄勿疑，我绝无窥法之心，只是曾听人说起过，贯流门钧粹剑剑境深远，蕴义玄奥。正巧有缘入山拜访，这才起了兴致叨扰，实无他意。”

上官越停顿思虑片刻，开口说：“倒是我多虑了，委实不该。如此，我便和潇兄略微说说剑法传承。”

“洗耳恭听。”

“坚意大陆剑法的传承法脉，现在为世人所熟知的，为以下四种。分别是天武殿玄虹法脉，金光教金光法脉，琼崃山通幽法脉，以及我贯流门的钧粹法脉。这点，在逸安便和潇兄说过。”上官越起身：“四种法脉中，以琼崃山通幽剑法最为源远流长，琼崃山开山立派，便是以此剑法为根基，距今三百余年。次为玄虹法脉，由天武殿初代长老元心老人所创，至今共传承三代，自天武凝真大师奉国师位后，逐渐发扬光大，记百余年。”

“天武殿与金光教在逸安城开宗传法约为同一时期，所以这传承源流应该大抵相当。”上官越凑近李潇：“不过，关于这金光剑法的创始源头，却也流传有另外一种说法。”

“是何？”

“逸州有些论剑机构，专门搜寻教派剑法资料整理归纳以作评鉴。他们详细核对过金光教历代传法通诏，发现金光剑法一词，虽传法表中历年都有提及，但关于此剑法有确切明文介绍的，却是在十几年前首次出现，概述此剑剑心剑意，以及招收学徒传授。在此之前，俱皆语焉不详。考察民间记载关于对金光剑法的实战记录，也是于同时期始见剑法具体描述。所以，有些观点认为，此金光剑法，应是数十年前所创。至于假托源流，想来是因为天武殿的缘故。”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上官越嗤声道：“哼，什么高德大道，重义轻利，尽是些场面话。招徒传法，不观秉性，予钱即授，视作买卖。若是所传非人，鄙行败类，恃之作恶，又待如何？”

上官越回座，对李潇道：“至于我贯流门钧粹剑，潇兄，如晚间有空，可随我前去拜谒师尊，详与你说。”

“好。”李潇点头答允，致礼准备告辞，上官越又叫住他：“李潇。”上前几步，开口：“逸台辩道一事已遍传峦州，各派悉知。因逸国禁令，旁人或许不识丹道，我贯流门却知其殊胜。丹道内丹，外丹二门，内丹传承早已断绝，玖枢山凌川法耀大师与家师素来交好，曾受邀于华岳数次讲法，并亲示炼丹，我得赠数枚，服之可淬炼机体，助凝心神，对剑境亦大有裨益。”

“潇兄得内丹秘法传承，如此至宝，却愿于坚意九州广为弘扬，怀瑾握瑜，高风之士也。”

“丹道者，希代绝唱，旷劫遐津。至珍至重,金珠难拟其贵；难遇难遭,优昙莫状其稀。我有幸得遇，依教修习，已获胜益，何敢怀藏法私心。随顺弘法，也是感念机缘，自然如是。只是遵奉皇帝谕令，正式弘传还要等从后川归来再行实施。”

上官越更觉与他秉性投缘，应道：“待潇兄后川归来，弘道日始，我定去逸安见证盛礼。”

“一定，届时无事催身，与你叙谈尽兴。”上官越伸掌，李潇和他击掌约定。

上官越拱手道：“潇兄来询钧粹剑法一事，我原意即知无不言，先前如此者，恐你身为伴武君，替旁人问尔，故为试探，还请见谅。”

李潇回礼：“自当遵意，唯我自问自知。”

回到居所，夜枫正坐在桌边。李潇想揶揄一下上次翻墙的事，便道：“怎么进来的啊？”

“门又没锁。”

这语气倒像是他的错，李潇再接再厉：“门没锁你就直接进啊，敲门了没，我不在不知道乖乖等我回来？”

夜枫抬起头看他：“我的意思是，门开着。”

“我走的时候关门了啊，许是被风吹开。”李潇问：“找我什么事？”

“无事。”

闲得慌呗！李潇睇他一眼，看到桌上有一把剑，问夜枫：“你的佩剑？”

“嗯。”

李潇拿过来端详：“这还是第一次看到你佩剑。”

“上次不是看过了。”

李潇记起来，只是篝火入座的时候没看见他带剑，估计是放在空间戒指里了。

“这剑叫什么名字？”

夜枫示意他打开看，李潇拔开剑格，铭文：“承枫。”

“如何？”

李潇开口：“和你府名相同。”

夜枫笑道：“这算什么评价。”

“我说评价了么？”李潇歪着头：“没有啊。”

华岳的钟鼓响起，华岳山知客弟子请李潇和夜枫入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