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鹤云 第二十五章：过往，现在

虎涧洞上只有三条上去的大路，旁边是一条条小路连接着那些小妖的洞口，而这些洞口也安实力从高到低来划分的。

树木青翠欲滴，野花飘香，许多没有灵智的动物在在森林里演绎着物竞天择的自然规律。

是从山腰以下是正常的山林景色，但是从山腰开始就变了。

只见山腰以上是一个个用木头，土石搭建成的房屋，一个个妖族来来往往，各家还圈养着家畜。

“喂，小老虎，为什么那些猪妖还圈养猪唉。”杜月还在感概着奇特的景象时，突然看见两只猪妖在抬着一头刚刚被杀掉的猪，被吓了一跳，“你们还吃同类啊。”

“大人，不是的，妖就是妖，和那些妖兽和牲口是不同的，妖兽是吸收自然灵力的生命，他们是在各个地方就有的。”

“如果愿意。我们妖族会给他们庇护，也会承认他们妖族的身份，但他们其实并不是真正的妖族，或者说是后天的妖。而这些牲口就是没有灵智的东西，我们对他们其实和你们人类对待他们是没有什么区别的。”

虎王知道人类看到这情况都会不可思议，所以耐心的解答了。

“可我问的是为什么猪妖吃猪啊，这不是吃同类吗！”杜月对虎王的回答很不满意，答非所问啊。

“大人，是这样的，猪妖虽然看着像猪，但其实啊，他们并不是猪啊。”

“是吗？”杜月看着轩辕净藏，想对方给他一个答案。

结果轩辕净藏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对妖族从书上知道的那些，比你多不了多少。”

杜月再看向鹰王，对方立刻点了点头。

“这样啊，那小老虎你给我讲讲妖族好不好。”

“如果大人想知道的话，在下愿意为大人说说在下所知道的。”虎王当然不会拒绝啊，他能拒绝吗，而且这也是好事，人族对妖族误解太大了。

“其实妖族准确的来说是由天地灵气蕴养而天生具有智慧与天赋的妖类族群，这是排除人族以外的智慧族群，或者说人族是妖族中的异类。”

“你的意思是人族也算妖族中的一员吗？”杜月对着像是直夸的言论很不爽。

“以前是。”虎王没有发现两人的特殊情绪，还是自顾自的说着。

“以前妖族和人族其实的确是一个种族的，或者说人族也是各类妖族中的一脉。

不过后来人族的数量太大了，出现了不少强者，甚至最后一个人族的强者数量就可以和其他大部分妖族的强者加起来的数量想持平了。

然后啊，你们也知道，人族太能生了，要知道我们这里最能生的猪妖百年也不过能有一两胎，每胎也不过三四个，而那些更强大的妖族千年能有一个子嗣就算好的了。

就这样，人族的地盘越来越大，势力越来越大，道最后不得已，其他妖族中大部分对人族发动战争了，那一战就是你们人族所说的黑暗时代。

但是其实也是妖族的黑暗时代啊，那时对人族发动战争的，其实那些顶尖种族还没有下场的。

也是这样，人族和妖族打了上万年，结果最后两败俱伤，那时要不是魔域被新的魔君统合后，魔君走火入魔，性情大变，带领魔族离开魔域开始扩大地盘，也许战争就不会结束。

于是人族妖族的战争被动乱纪元时代所终结，两族元气大伤，只好共同抵抗魔族。

最后魔君突破时被天雷劈死，下一任魔君就退兵了。

人族开始自立，而同时人族不过万年就恢复了往日的繁荣，而妖族却连原来的一半都每恢复，要不是那个纪元的神是妖族的，现在妖族还在不在都不知道啊。

然后现在两位大人也看到了，最近几个纪元的神是人族的，所以妖族被追杀，到如今只好龟缩再这群山里了。”

“不对啊，是你们妖族吃人，胡作非为我们人族的强者才驱逐你们的。”

“那是少数的妖，大人你看看这些族人，那看看他们都是不同族群的，但是都生活再一起，也没有狼族要吃兔族，猪族的，为什么还要去吃你们人族。”虎王也不知道为什么妖族在人族那里口碑这么差，也没什么妖族去那里找死啊。

“是吗，可是……”杜月还是很难相信，可还不等她细问，一个女声就打断了她。

“他说到没错，那些大部分是人族的邪修为了逃避追杀或者掩盖自己的罪行而编造的。”

净藏将盘龙枪拿出，严阵以待，他居然不知道声音是从那个方向传来的，只感觉是从天地而来。这样的人物太可怕了，妖尊？也许更高。而杜月也发现了事情的严重性，将手中的剑拔出了。

“两位不必害怕，在下白紫陌，是在阿七这里居住的。”一个身穿白衣的女子从山顶走了下来。

女子穿的非常简洁，就一袭白衣，除了那束缚住头发的发簪，再无其他饰品。

而虎王见女子过来，松了口气，得救了，还以为对方因为抓住他的是人族，所以不会救他了，还好还好。

同时虎王也不忘简绍这位大人：“这位大人是我的救命恩人，白紫陌，是人族中的武圣大能，不过现在在在下的虎涧洞居住，这虎涧洞的名字也是这位大人起的。”显然，有人撑腰了，虎王就不怕了，也不自称小人了。

“阿七，说过多少次了，不用叫我大人的，我们是朋友，你这样太客气了。”

“对强者要有尊重，因为他们给了我们平安，这是妖族的传统。”虎王显然尊敬白紫陌但并不是很怕她。

“唉，随便你吧。”对于虎王的坚持白紫陌也不想管，人家尊重你不愿意改口，总不能为了这种事强行要求人家吧。

随后白紫陌对着轩辕净藏和杜月问道：“不知两位为何来此。”

“在下和夫人在游历时误入险地，用传送卷轴误入此地，还望圣人见谅。”轩辕净藏尊敬的回到，而杜月也行了一礼。

“这样吗，如果两位不嫌弃，可以在这里休息一下。”

“多谢，在下轩辕净藏，这位是我夫人杜月。”

白紫陌对看向杜月，有些诧异，但还是对对方点了点头。“那我就先离开了，阿七本性不坏，希望两位不要为难他。”

“这是当然，我们其实也就想问一下路罢了。”

对于轩辕净藏的回答不管真假，既然对方答应不会为难虎王阿七，那就没事了，正准备离开，白紫陌看向了远处。

“姬兄，好久不见。”

“哈哈哈，白姑娘已经那么漂亮，让在下沉迷。”一头黑色雄鹰从天空落下，化为一个中年男子，将鹰王拉到自己身边。

“叔叔。”鹰王有些不好意思，毕竟在妖族打不过找家长是会被耻笑的。

“那个混小子。”姬明凤给了这人身，长着鹰头，鹰抓，双臂为翼的侄子一下，“不知我家这小子没闹什么混账事吧。”

“你问他们，我不知道。”白紫陌显然对这不着调的鹰妖不想搭理，转身就离开了。

看着对方离开，姬明凤有些失望，但是还是没忘自己来到目的，“两位，抱歉，在下为风儿的冒失道歉。”

“前辈无须如此，我们本就没什么损失，对前辈侄子也无怪罪之意。”

“如此便好，那在下便告辞了。”随后转头给了虎王一个手镯，“帮我转交给你家大人。”

说完就变为雄鹰将姬如风抓住带走了，同时还给了两株对武尊有用的仙草给轩辕净藏两人。

看着离开的鹰王，虎王对净藏两人道：“两位，请跟我来，我给两位安排住处。”

路上，轩辕净藏看着杜月，知道她心里痒痒，就问出了她心中想问的。

“白前辈说的是真的？”

“什么？”虎王还在拿着簪子发愁这么给白紫陌，听到轩辕净藏的话没反应过来。

“你们被陷害。”

“这个啊，当然是真的阿，不算妖兽，你说你们见过多少妖族在你们那里的，我们妖族没事是不会跑到你们那里找死的。”

“可是上面的人不可能不知道的。”轩辕净藏明白财帛动人下，但是，没人管吗？

“白大人说了，我们妖的血，皮毛，肉，筋骨，内脏都是炼器炼药的好材料，有些难得的天才地宝只能用妖来代替了，效果也差不了多少。而且，主要是一句话让上面的人不管了。”

“什么话。”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两人听懂人，但是却无可反驳，残酷的现实就是这样，连净藏都认为妖魔为恶，但是妖魔又告诉他人族也是他们的恶。

他该信谁？

可这又重要吗？

他是人族，也许他会同情妖族，但是最后他肯定会站在人族那里的。

“好了，两位就住这里吧，这里原来是准备给白大人住的，结果白大人要我山顶的洞府，我也不习惯住房子，就放在这里了，刚好给两位用。”

虎王带两位来到一座原理妖族的聚集处的房子，房子是用石头盖的，虽然简陋，但是和那些妖族的比，显然是用了心思的。

“好，多谢虎王了。”

“没事，那我叫个小妖带两位转转？”

“不用。”

“那你们自己看看，有什么事和我说就行，没事我就先走了。”

“慢走。”

轩辕净藏看着虎王离开，看向旁边的杜月：“月儿，你说他们说到多少真多少假呢？”

“去看看不久知道了。”杜月捋了捋自己的头发，笑了笑，不愿意看净藏。

“怎么了。”对于杜月奇怪的态度轩辕净藏有些不适应，这不想那个喜欢粘着他的月儿。

杜月抬起头，看向远方，“你知道的，我的道是众生平等，这众生可不是单单是人族阿。”

“是吗，”净藏抱住有些迷茫的杜月，轻声问道，“那你怎么会选择这条道呢。”

“我不知道，当时我准备突破武皇时，就感觉这条路是我应该走的，我看不到其他的，好像我就只能选这条路一样。”

“天生道体吗？”天生道体，生来就有一条给好的大道，直通武圣，但是只能选道体带的那条大道，否则就要自斩道体。

“不是。”杜月回答的非常确信，天生道体的异象她可没有，而且道体会对自己的道有感应的，但也可以对其他的道有感应的，只是选不了罢了，但她是只能选这一条，不一样。

杜月不想在这个问题上过多纠结，于是岔开话题，“我们去妖庭内部看看吧，看看真正的妖族是什么样的，好不好？”

“好！”

听道爱人的回答，杜月很开心，但却笑不出来，她自己也为什么，但就好像有冥冥中的感应，这种生活持续不了多久了。

转过身，杜月抱住轩辕净藏，“等回去我带你看看真正的人族，不是那高层的繁华，是那底层的样子，奴隶无人关心，平民的命也毫不值钱的真正的大部分人族的情况。”

“好。”

轩辕净藏虽然游历过，但是他到的的确大部分都是那种繁荣的地方，那偏僻的，贫瘠的地区他好像真的没有去过。

他也没有真正看过那些地方的样子，只知道资源匮乏，难出强者，为了修炼不会落下，他没有去过，那里对他修炼没有帮助。

“你知道的，”杜月没有在意净藏的回答，自顾自的说着，“我来自一个平民的家庭，那里的民风淳朴，但是也有几家苛刻的。”

“我家就是那苛刻的，明明是一母同胞，但是弟弟却什么都不用做，而我却要帮忙种田，洗衣，做饭，从我懂事起，父母的爱就好像全是弟弟的。”

“我上面还有一个姐姐，她被卖掉了，卖给了村子了路过村子的一个富人，当作奴隶。

他跑回来了，结果他们有将她给卖了，当时我听见姐姐的哭喊声，我不敢出去，我害怕以后也会这样。

姐姐被抓走的路上自己撞墙死了，被送了回来，而他们刚到手的钱也被要走了，那时他们为了保住钱要对方将我带走。

但那时我才五岁，长得黑黑瘦瘦的，对方没要，于是后来他们对我又踢又打。”

“你知道吗，”杜月突然抬头，轩辕净藏看见她眼中流血，而不是泪，吓了一跳，想给杜月看一下眼睛，对方却躲开了。

“我这双眼睛可以看见别人的气运，我看出来全村的人都会死，而我找到了可以躲避的地方，但是我没有救他们。”

“这双眼睛的能力我没有告诉任何人，我觉得他们还是死了算了，这样我就不用被他们还有那个弟弟天天打了。”

“要不是师傅，我都不知道我会怎么样，也许会成为乞丐，或者称为奴隶。”

“我和师傅在一起时看到的更多，那一个个被扔到乱葬岗的尸体，师傅常常会带我去给他们埋葬，看见那一个个伤痕累累的尸体，我就想到了那逃回来时的姐姐，她和他们差不多。”

“师傅每次看我害怕就会对我说，‘认真修炼，只有强大了才不会变成这种被人欺侮毫无价值的人。’

后来师傅的死了，我过半年才才敢只见出去，然后就进来一个秘境，得到了宝物，随后被追杀时遇到了你。

你知道吗，我看你气运非常强我才拼尽全力在你面前反杀的，你也没让我失望，你救了我。

但我却爱上了你，你说我是不是很傻。”

“是挺傻的。”这句话净藏赞同，不管心思怎么样，一个不同世事的女孩能想处什么点子。

她下的药，那时紧张的情绪真当他看不见吗，但他还是喝了，他以为自己足够冷漠，最后会杀了她，但是其实是他输了。

“是吗？那你……”是不是对我很失望。

“但我挺喜欢的。”

轩辕净藏揉了揉杜月的头发，“我说过，我会保护你的。”

远处，白紫陌看着相拥的两人，对着旁边的李江安说到：“我们之间两不相欠。”

“多谢师妹。”李江安点了点头，看向远处的两人，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们应该让他们顺其自然的。”白紫陌还是决定劝一下李江安。

“等不了了，虚已经出现了，我不知道我能不能等到他再出现的时候，但是肯定那时我打不过他了，我需要应该更强大的继承者。

而这孩子是天行者，她当人皇，是最合适的。”

“这是你的决定，我不会干涉。”

听到这句话，李江安想到了很久以前的白紫陌，许久，才回了一句，“多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