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找出跌打损伤膏随意抹了抹膝盖,磕得挺重,都淤紫了。
我没放在心上,这点伤对于自己来说并不算什么,袖子挽起,胳膊上那十几道疤痕相当显眼,将胳膊抬起观看,纵横交错,其实伤口淡了不少,我平常很少露出胳膊,一是确实很显眼,二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并不想让闷油瓶时刻看见。
藏起来,就好像他离开的那十年时间并不存在似的,但我心里明白,有些东西不可能是你隐藏就可以忽略的。
就像我对他的心思,是像这胳膊上的疤痕。
胖子在另外那屋呼噜震天,睡得很熟,我将胳膊放下愣愣的出神。
我做了一件冲动的事情,连带着多年和闷油瓶培养出来的些许默契也消散干净,发生的事情对于他来说,肯定会很震惊。
换我我也接受不了。
哪个男人能接受身边的兄弟突然有一天喜欢自己,这种关系一旦越了界,便会粉身碎骨,我预料到这种结果,但还是没控制住。
真他妈的..........
让人烦躁与崩溃。
深深叹了口气,刚想将药收起,一抬头发现闷油瓶倚着门框正看着我。
我手抖了下,不由自主站起身来。
两人互看着,他神情默默,我眨巴了两下眼睛,转移视线,调整了一下表情,语气轻松对他道;
“小哥我没事了,已经上完药了。”
对他笑了笑,摇了下手中的药膏。
闷油瓶没反应,我其实很不自在,竟有些手足无措,将药放到柜子上,走近他,咳了声;
“我去楼下收拾一下,你先休息吧。”
说完,越过他就准备下楼。
闷油瓶抬起一只手按在了我肩膀上,用了些力。
我身体一僵,停住脚步看向他。
两人身体交错,注视彼此,我特别佩服闷油瓶对于事情掌握很好的自控力,他眼神很黑,见我停下后,将手放了下去,对我道;
“吴邪,我们谈谈。”
心头咯噔一声,一下悬了起来。
闷油瓶神色很认真,我仿佛明白了他的意思。
默了会,我低声道;“好。”
闷油瓶靠在柜子上看着坐在床上的我,此时阳光西落,有温暖的光打在我身上,很暖和,但此刻我的心却七上八下没个实处。
抬眼看他,意外的见他居然在看我的胳膊。
低头一看,才发现袖子一直挽着没放下来,那些伤疤非常明显。
大意了。
伸手将衣袖拉了下来,遮住了,抬眼对闷油瓶道;“小哥,你想和我谈什么。”
话刚落,闷油瓶站直身走近我,他伸手将我胳膊抬起,将袖子又撸了上去,我想挣脱,他轻声道;“别动。”
我对这两字都条件反射了,立刻老实下来。
闷油瓶看的仔细,随后看向我,他说;“吴邪,这些伤疤不会消退。”
我纳闷他说的话,慢慢拧起了眉,没吭声。
闷油瓶放下我胳膊,伸出奇长的两指点上了我脖颈上的疤,手指微热的触感让我浑身一抖,我依旧没动。
他静静看着我,又道;“这的伤疤也不会消退。”
我眼神渐渐沉了下来,看着他。
闷油瓶收回手,他道;“没必要隐藏。”
“你到底想说什么?”我声音很沉。
闷油瓶看了我半响,神情突然变得困惑,他慢慢后退,又靠回了柜子上,似乎遇到了难解的难题一样,这种表情鲜少出现在他脸上,我看得新奇又纳闷。
心跳急促起来,我咽了下喉咙,心说,什么情况?
等了会,他也没什么反应。
居然也不说话了。
我看得心头火起,闷油瓶有时说话和作事太让人摸不着头脑了,你根本就猜不透他背后隐藏的是什么意思,就像现在。
努力压制越来越焦躁的感受,闷油瓶低垂着视线不知道在想什么,看他那样子,长久以来压抑的情绪瞬间没过了我的理智,我想做些什么平复体内奔涌的怒气。
在我接回闷油瓶后,长久紧绷的神经顷刻击碎了我,整个人都松懈下来,有种通关结束,浑身的疲惫与畅快漓淋感。
我以为这种状态会一直如此下去。
但现在却出现了另一种变故,这种状况比对付那群汪家人更让我焦躁不安。
反正事情也这样了,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在坏能坏到哪去。
老子也实在不想再忍了。
想到这,我站起身来,走近他;“小哥。”
闷油瓶看向我,模样清淡,这么多年依旧如初。
心中对他一直以来的紧张感突然就没有了,随之而来的是一股熟悉偏执的感受,这种感觉太久没出现过了,在雨村修养这两年,让我忘记了那十年中发生的任何事情,也忘记了是自己曾经一手布局,变成了另外一个人,掌控着一切的计划。
现在那种感受居然又回来了。
闷油瓶说得没错,胳膊和脖颈上的伤疤不会消退,没必要隐藏。
真是提醒我了。
为什么要隐藏,发生过的事情为什么要隐藏,那不是经历吗?那不是过去所发生的事情吗?
做这一切的目的是什么?
不就是眼前的他吗。
对他长久以来的心意也好,永不消退的伤痕也好,不应该光明正大的说出来吗?
我站在他面前,抬手扯了下自己衬衣,将脖颈那道疤痕指给他看。
“当时在墨脱时,被汪家人一刀割得,然后我就跳下了悬崖,你知道我在跌落过程中想得是什么吗?”
闷油瓶没说话,他紧紧注视着我的眼睛。
我对他扯了下嘴角,单手捂住了自己心口处,认真的一字一顿对他道;“我在想你。”
“我那时想,如果我赌输了,真摔死在雪地之中,又有谁会接你回家。”
“吴邪.....”闷油瓶想开口说话,我打断他;“张起灵!”
他看着我,我突然抓起他的手放在我后脖颈处,道;“你不想听可以捏晕我,反正也不是一次了,但是有些话我必须告诉你。”
“有些事情,早就发生了,没有什么应该不应该,我心知肚明,也不想再跟你装糊涂。”
感觉自己身体烧起一把火,那把火太旺了,不顾一切疯狂的念头在我脑海中炸开,我压抑不住它,面对闷油瓶,我的自控力从来都是渣。
我慢慢靠近他,距离近到可以感觉到彼此的呼吸,闷油瓶眼睛真黑啊,眼神专注中隐带着些许锋芒,我知道这是他下意识的反应,通过长时间的相处,我了解他的一些习惯。
现在的状况出乎他的预料,脱离他理解的范畴,有人解决不了问题时会长时间思考,而闷油瓶不是,他整个人会下意识凌厉起来,将自身状态调整至应急状态,以面对突发状况。
现在我就是他面对的突发状况。
感觉他搭在我肩膀上手动了下,我余光快速扫了一下,又看向他。
距离近到不能在近,闷油瓶眸色凝重起来,罕见的蹙了眉,身体也紧绷起来。
闷油瓶长这么大估计都未曾如此被动过,之所以我还能站在他面前,只是因为他太了解我的实力和为人,也就是说,我现在所做的一切对他构不成什么生命威胁。
但我清楚,这次机会错过,这辈子估计都不会有这么一天了,一不做二不休,即使下一秒闷油瓶一脚将我踹出去或是条件反射捏晕打残我,老子也认了。
作死就他妈作死,谁让他让我有了心魔般的执念。
“在你捏晕我之前,有件事我得做了。”我恶狠狠道,声音带着怨气。
话落,没给他反应的机会,我猛地亲了上去,触及微凉。
闷油瓶眼睛微微睁大,整个人就是一愣,瞬间肩膀上的手就动了,趁他愣神这个空当,伸出双手紧紧搂住他腰,将他死死压在柜子上。
不顾一切的,疯狂的贴近他。
就算一秒也好。
至少这一秒,他是属于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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