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泪从我指缝流下,湿漉漉的。
我万万没想到自己会哭,而且是在闷油瓶的面前哭成这个熊样,但此刻我却停下下来。
太多的记忆太多的片段在脑袋里浮现,那种记忆的数量仿佛超出了我能承载的极限,以前不觉得,心中有股气在撑,不敢软弱,没法软弱,怕自己一但停下感慨什么,就歇在那了。
但现在,却生生的逼出那股崩溃要疯的劲头,我想起了很多事情,从头到尾,历历在目。
我想起最初那条三叔发给我的短信,遇到闷油瓶背着龙脊背沉默的背影,然后是什么,七星鲁王宫,西沙海底墓,秦岭神树........我那时候旺盛的好奇心拼命的让我极力靠近那些真相,从最初的懵懂到最后的绝望,我用了多少年的时光。
我哽咽出声,眼泪控制不住的流出来,打湿了我的手心。
闷油瓶站了起来,走到我身边,然后,他的手放在了我的肩头。
西王母城巨大的陨石下,胖子也将手搭在我的肩头,对我道;
“小吴,我知道你好心,但是现在小哥和你三叔相好是死是活都不清楚,就剩咱俩了,就算我俩现在走,能不能活着出去都是个问题,这地方太邪门了。你看,我们是不是也打算打算,不能全折在这啊。”
我麻木的望着火堆中跳跃的火焰,沉默不语。
胖子又说了什么,我没回应,身体的麻木和绝望让我做不出什么反应,我不明白来这经历了这么多,到底是为了什么?文锦,闷油瓶在陨石里会看到什么,现在是死是活,我全都考虑过,我想着,两人进去后,文锦会因为一些事情出不来了,但闷油瓶呢?他也折在里面了吗?
我没法想了,站起身,仰头看向那个洞口。
我不甘心,不甘心这两人就那么消失在了洞里,我尝试了无数次往上爬,但我体力不行,这种直上直下的洞口,我根本就爬不上去。
我还记得,闷油瓶艰难往里爬的情形,我在下面对他担心的喊;
“小心。”
闷油瓶动作仿佛顿了下,然后慢慢的消失在我视野中。
以后的几天,大脑一片空白,我的身体仿佛带着记忆般莫名的就站在洞口下面,去看,去期盼看到他们下来的身影。
所以当闷油瓶躺在我们身边时,我几乎疯癫了,眼眶发红,我冲着他吼;
“你他娘的,到底去哪儿了?”
闷油瓶状态很不好,胖子给他打了一针镇定剂,他睡了过去。
我看着他熟睡的憔悴的面孔,心里像堵着一块大石头,难受的要命。
我转过了身,呆呆的望着某一点,眼泪顺着脸颊滑落,无声地,我捂住脸,平复心中那股几乎要淹没我整个灵魂的失而复得的情绪。
再次让我差点发疯的是闷油瓶打开矿灯,架着胖子浑身是血的走到我面前,他握住我的手,将矿灯递到我手里,对我说;
“你带上工具,快点离开。”
在那种混乱的情形下,我都吓傻了,混乱着不知说着什么,我看到闷油瓶身上显现出的麒麟纹身,焚风浴火,所向披靡。
而麒麟眼睛的方向,一道血污的痕迹,仿若麒麟流下了血泪。
“我和他,走不了了。”
“还好,我没有害死你……”
我震惊抬眼,闷油瓶苍白着面色,突然对我笑了。
他就那样看着我,然后缓缓低下了头,四周安静了下来。
我不知道那时候自己是种什么感受,看着他的样子,心脏紧缩的刺痛感让我身体僵硬的如同尸体,我的灵魂仿佛离开了我的身体,浓重的窒息感包围着我,用尽全身的力气,控制自己即将崩溃的情绪,手动了下,然后,我猛地的呼出了口气。
我咬着牙,身体抖了起来,控制不住的。
我想抱他,想喊,想大叫,想哭,想一切能够让我发出声音可以做的事情
但我没有,只是无声的伸出手,抖着手摸他的脉搏,沉下心去感受。
很微弱,几乎感受不到。
我眼眶发红,猛地站了起来,恨声道;
“就算死,你俩也给我死到地面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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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很疼,思绪太多,捂着脸的双手抱住了自己的脑袋,情绪仿佛失控了,我肯定哭的非常难看,鼻涕眼泪一大把。
“吴邪。”
闷油瓶的声音响起,他在喊我。
眼泪滴在桌子上,一滴一滴,不停歇的,我从来没想到,我这么能哭。
“我........”
喉咙哽咽,卡出一点音色,声音抖的不像话。
闷油瓶就站在我面前,我伸出手,抓住了他的衣摆。
我酝酿了好久的情绪,脑海中有无数的话想和他说,长句的,短句的,但是,都没法说出口。
一直以来,我心底最盼望的到底是什么?
见到他后,最想和他说的是什么?
是回忆往昔,还是诉说经年的痛苦遭遇,我对闷油瓶能够拼我最大努力,带给他什么。
都不是,十年时间太长,失去太多,经历太多,我早已不是当初的吴邪,但对闷油瓶,我的心情一直一如当初。
我抬起脸,泪脸婆娑中看着他,笑着说:
“小哥,欢迎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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