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荣再次醒来时,目光所及,人站在一处山坡上。
山坡不高,矮草青葱,没有密林,山脚下已有炊烟长升起,再远处有河水反光,似是河流。
山脚下没有现代建筑,或者说在元荣的记忆里根本就没有这样的样式,茅草屋说的就是这样子,炊烟正是从茅草屋所在地袅袅升起。
依山上小道顺山缓慢而下,出于医生的谨慎习惯,一边观察一边下山。
行至半山腰,一只肥硕野兔受惊从身旁窜过,一头撞在大石头上晕了过去,接着第二只,第三只皆撞在大石头上晕了过去。
这大概就是古人所说的守株待兔吧。
打结是医生的强项,元荣用三五根山草挽成一条绳,系在每个野兔的脖子上,手里提着三个已死去的山兔一步一望走到山下。
山下田地里已有农夫在田里劳作,但农夫的服样式怪异,上身穿宽大袖衣,下身穿肥腿裤,腰身带子紧系。和自己身上的衣服样式根本不同,所用锄头和现代的也不相同。
这让生性谨慎的元荣惊异起来,犹豫不决,事情不明之前,坚决不贸然做出上前搭讪的决定。
等待是煎熬的,待日上三竿,看到有农妇在门前洗衣,眼中所见农妇衣着犹如仕女图中的仕女,上衣紧身合体,袖子宽肥,下边的裙子多折裥,裙长拖地。
肚子在咕咕叫,空气湿热,元荣努力在脑海中搜索眼中所见场景,没有确定的答案。
似乎继续等下去才是最好的选择。
太阳已近头顶,低头看看自己在太阳下的影子,估算了一下时间,此时应是过午时间。
四下安静,想必人畜皆午睡。
肚子要饿扁了,口里似乎也要喷出火来,不能再等了,必须有所行动才行。
轻手轻脚走到农舍,取下农妇晒在门前的男装,在僻静处依照农夫样子换上衣衫裤子,准备溜之大吉,想想不妥,又回身将一只野兔放在取衣服之所在。
一手提着一只野兔,沿着山田梗,有人时慢行,无人时急走。转眼已走出山坳,远远看到一个村集。
平复一下气息,一步一步走到村集边,放下手中的山兔,学别人的样子蹲在兔子后面,低眉观察周边的人事。
以物易物的居多,有以稻谷易物者,有以布帛交易者,有以铜钱交易者。
元荣的脸色由因赶路时气喘导致的潮红色慢慢变白。
东晋时期,战乱不停,流通的金属币严重不足,于是出现了谷物货币。
加上眼前人们的衣着,大多衣着宽袍大袖,鞋袜着屐版履。
由先前的不确定,到现在的确定。
元荣可以断定自己山中游玩时无缘无故的摔倒竟穿越到了东晋。
这正在心里想盘算着时空错乱,市集突然小小骚乱起来,原来是老者晕倒在地。
元荣扒开围观的人群,动作甚是粗鲁无礼。
翻看了一下老人的双眼,测下劲部动脉,双手交叉,放在老人的心脏位置有规律按动起来,心里默默地计数,几十下后,见老人没有反应,俯身给老人口对口做起了人工呼吸。如次三番,老人面色渐渐红润起来。
“不要起身,躺着休息片刻。”元荣轻手按着欲起身的老人。
身后的人群由元荣施救时的惊呼,到此次全都激动起来。
老人随身家仆更是激动地无以复加,手足无措起来,不知如何感谢。
“取水过来”元荣吩咐家仆。
接过家仆从牛车上拿过来的陶罐,倒水入陶碗,揽着老人半躺,喂老人喝了几口水,然后将老人缓缓平躺放在地上。
又将陶罐的水倒入陶碗中,自己接连喝了三碗水。此时是又饥又渴,三碗水下肚,肚不争气的咕咕叫了起来,围观人群大笑起来。
元荣尴尬地放下陶碗,嘱咐老人家仆,让老人再休息一会儿就可以起身回家,自己回到野兔后面坐了下来。
不多时,一个头上扎着小角角的小儿手拿一张面饼跑了过来,也不言语,放在元荣的怀里转身就跑。
此情此景,也无须客气了,元荣抓起面饼,放在嘴里嚼了起来。
有农妇过来,在元荣面前放下连同麻布包裹的吃食,陆继又有人将吃食放在麻布上,片刻时间,麻布上竟放不下了。
经次一事,集市上往来的行人对元荣指指点点,交头接耳,谈论起来。
一老者站在元荣面前,拱手行礼。
“小老儿田庄王表,时见先生医术高明,世人闻所为闻。先生虽着农家衣,却不似侍农之人,先生面生,非我农庄之人,敢问先生可是南渡人士?”
“豫州元荣,南渡游历之此。”元荣起身学老人拱手回礼。
王表面露喜色:“先生可否到农庄暂且歇脚,容王表且进地主之宜。”
心中惶恐的元荣眼看太阳西下,不知身在何时,何地,现在有人邀请,就好似正在瞌睡,有人就递了一个枕头过来,稍做踯躅,收拾好地上的物品,起身便跟在王表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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