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年底,郭家菜馆。
里面正操办着德云班主郭德刚35岁生日宴。
照理说今天本是个喜庆日子,但只见满满当当一屋子人,情绪都不大高涨,甚至还有几个在角落里偷偷抹眼泪。
这时郭德刚妻子王慧就跟一屋子徒弟说:“师徒一场你们不能这样,不管你们师傅对也好,错也罢,你们不能这么欺负人。我们这日子还得过,大不了咱们这一摊子不干了,我给你们磕一个咱们散了吧。”
说完,王慧扑通跪了下来。
正所谓师娘如母,长辈给晚辈下跪,这是会折晚辈的寿的。
于是所有的徒弟全部都跪下了,整个屋内哭声一片。
这时的郭德刚和于傔还在前面的台上,给观众唱着《未央宫》。
其实本来台下的观众是嚷嚷着要看曹芸金的,但无奈刚才他在后台指名道姓把师弟们挨个骂了个遍,然后给郭德刚连磕三个响头,宣布离开德芸社,并发誓不再回来。
这后院起火的事儿自然不能让观众知道,所以郭德刚和于傔只能亲自上台救场,哪知观众好巧不巧又点了《未央宫》。唱到夫差被伯嚭所谗,赐死伍子胥时,郭德刚不由得联想到刚才的画面,潸然泪下。
于傔在一旁不好说其他话,不过眼神里却是满满的心疼。
古之君臣,今之师徒,都莫名的生了嫌隙,闹得个水火不容的下场。
今年的德芸社本就不算太平,八月份李京和何芸伟两个元老级的人物出走,九月份经历了打人风波,德芸社被迫停演。舆论好不容易平息下来,年底这德芸大师兄曹芸金又来这么一出。这大概就是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接连到来的打击,让郭德刚一气之下动了肝火,病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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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后,北平协和医院住院部,2号楼。
于傔带了些水果来医院看望郭德刚,进门的工夫刚好遇到准备离开的岳芸鹏。
“大爷,您来啦...”
岳芸鹏勉强笑了笑,随即又立马哭丧个脸。
于傔“啧”了一声表示不满,“你老这副苦大仇深的模样干嘛,你师傅的身体不是见着好了吗?”
“......”岳芸鹏犹豫了一会,“大爷,不是因为这事儿,师傅确实是没两天就能出院了,就是那天的事儿我还有点没缓过来。你说他们怎么就能狠心扔下师傅一个人就走了呢...”
见岳芸鹏一副马上要哭出来的神色,于傔立即打断道:“去去去,说的这叫什么话,这不还有你我呢嘛?我们剩下的几百来号人就不算人了啊?”
“那我们德芸社...还能好下去吗?”岳芸鹏又问。
对于这个问题,于傔很想给小岳岳一个肯定的正向的答复,但他心里又确实缺乏十足的底气。曹芸金口中所说“我一个人养活半个德芸社”,虽然狂是狂了点,但也绝非信口胡诌。曹芸金作为德芸社仅次于郭于两人的存在,已经有相当一部分的观众是为他而来,所以说他的出走是致命的。
于傔想了片刻,蹙着眉头道:“把心放肚子里头吧,这就不是你操心的事儿。....行了,回去吧,我进去瞧瞧你师傅去。”
“那我走了大爷,您跟我师傅好好说说。”
打发走了岳芸鹏,于傔推门进了病房。
“师哥。”见于傔进来,郭德刚努力把身子往上挪了挪,“小岳这边刚走。”
于傔点点头,笑道:“见着了,刚路上我们还聊了两句。”
“哎。”郭德刚叹了口气,“小岳岳这孩子是不错,住院这些天每天都来看我,反倒是我亲儿子就来过一次。”
“嗨。”于迁把水果放在床头,“大林他才多大啊?这事儿怨不着孩子。而且你这也是小病,明天能出院了吧?”
“大夫说后天,我这都等得不耐烦了。当时我就主张吃几幅中药就完了,王慧非要拉着我来看什么西医,瞎耽误工夫嘛这不是?”郭德刚说。
“身体要紧嘛,反正现在封箱了咱也没什么事儿,且住着呗。”
于傔说着搬着凳子坐下,神色渐渐凝重了起来,“德刚,有个事还是得跟你商量商量。”
郭德刚砸吧了一下嘴,“金子的事儿?”
于傔点点头,道:“没错。对小岳岳他们我可以虚与委蛇,但咱们还是得把话说开了好。金子不管不顾地这一走,对我们德芸社的打击可能是致命的,就好比说两个台柱子折了一根儿,大厦将倾啊。”
郭德刚若有所思道:“是啊,后台这百十来号人,现在面临着一个群龙无首的局面,我这住着院心里一直想着法子呢。思来想去,别说还真有了人选,小岳岳你看怎么样?”
“他?”于傔有些讶异,“这孩子心眼挺实,也肯下功夫,就是太钝了点儿,工夫不大扎实,少了那么股子灵气。”
这一点郭德刚倒不认可,他摇头道:“师哥,他这孩子你要看和谁比了,和金子比当然是不够格,比其他人呢?再者说了,德芸社这些徒弟哪个在相声的工夫上能比得过金子?”
话音刚落,郭德刚只觉心里一阵绞痛,脑海里尽是曹芸金跟随他学艺的种种场面。
往事不堪回首啊!
这些徒弟们当中,他对曹芸金是最满意的,看见他便仿佛看见台上的另一个自己一般。
动作,语气,腔调都是那么的神似。
只可惜,太狂了。
郭德刚正回忆着,于傔出声打断道:“德刚,你说德芸社这些徒弟里谁的相声工夫比得过金子,我这倒还真有一个人选。”
郭德刚一怔,“唔?谁呀?”
“你先躺好,一会儿听着名字可别吓着。”
于傔这边卖了个关子,郭德刚着急的同时,脑子里也在不断闪动着一些徒弟的名字。
栾芸萍?孔芸龙?李芸天?赵芸侠?
一个一个都不称心,那会是?
“温、云、风。”于傔一字一顿地说出了名字。
“他?!”
“不成不成,这哪成啊。”郭德刚的脑袋拨浪鼓似的摇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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