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朝：从打螺丝小弟到天下总商 第七章 升职加薪

对钱照南有多满意，对于蔡逢源就有多不满。

只见陈焘洋转而指点蔡逢源的脑门。

“老蔡你正当不惑之年，怎么跟老夫一样糊涂？送内务府贡单上有四十三号贡品，贸然冒出四十五号贡品，空缺的四十四号贡品作何解释？”

但事已至此，陈焘洋只得放下对严济舟的怀疑，和对蔡逢源的不满。

不得不和他轻声商量，无懈可击的做法，仍保留第四十四号贡品，但不是地球仪，而是玻璃彩球。

最后账房按照陈焘洋的吩咐在纸片上写上四十四号，粘贴到玻璃彩球的贡品盒下方。

所有的贡品收齐，蔡逢源自豪地唱道：“天恩浩荡，泽惠远夷，远夷向化输诚，踊跃贡物，本行共收到洋贡四十四套件。”

众行商把目光投向陈焘洋，希望早点散场，回行馆冲凉，穿着官服参加这样的会议实在太热了。

等待着像以前每次会馆例会，陈焘洋的那句：“列位散了吧。”

然而今日陈焘洋却静默沉思，众行商均猜不透总商在想什么。

陈焘洋抬起头，终于做了决定，既然严济舟先动手，他就得反击。

看了看所有翘首以盼的行商们，他站立起来拱手道。

“列位同仁，今年护贡，当轮到十三行。老夫近来身体不适，不堪舟楫车舆劳顿。”

“老夫特向关部告假，关部指定广义行总办陈寿山代替老夫护贡进京。”

陈寿山半年前捐班才戴上红顶子，虚衔八品盐道大使，凭什么轮到他？

就算不是严济舟，也还有我们呀！

众行商的表情或困惑，或惊羡，或妒嫉，但都有不满。

而严济舟心中如打翻五味瓶，斗了数十年，并觉得今天鼓动麦克上贡地球仪有什么错。

此刻却蓦然感到一股切肤的寒意，他强打笑颜，抱拳恭贺。

“寿山贤弟，可喜可贺，替乃父担当如此大任。”

陈焘洋摆摆手：“列位散了吧！”

等众行商交头接耳出了会所，陈焘洋眼神立刻示意陈寿山。

他刚还在暗暗高兴能替十三行担任护贡使，自己接任十三行行首的路更稳了。

一看到陈焘洋的颜色就反应过来了，赶紧握住钱照南的手。

“这位兄弟，今日真是感谢你了，简直才思敏捷，而又胆大心细，让人赞赏不已。”

“爹，这才是广义行需要的人才呀，您看让钱照南正式以伙计的身份进入广义行，怎么样？”

听了这话，钱照南不由露出隐隐期待的表情，感觉今天的表现，也许让自己获得比饭票更高的报酬了。

对于陈焘洋来说，年纪已高，既然决定让儿子尽快接手广义行的生意，那么就得让遇到他一个好帮手。

商人微贱，要招到一个有本事的读书人其实很难，毕竟给官员做幕僚，比给商人做账房师爷，好听多了，权力也大多了。

然而行商牵涉的利益太大，比一般商人更需要真正有本事的人辅佐，否则能否赚钱还是小事，轻者打板子，重者吃牢饭，甚至杀身之祸。

陈焘洋就深知自己上任师爷的可贵，因此无论自己再欣赏钱照南，却希望由陈寿山来施恩，让钱照南承他情。

“你说的极是，今天钱照南的表现，只给为父做一个护轿跟班，实在太屈才了，你看如何安排为好？”

陈寿山对于通过眼神直接领悟了，父亲的眼神的意思，显得非常高兴，因为招揽人才的这事，不能太过刻意，特别对于有才的人。

另一方面，他一直觉得父亲太过耿直倔强，不如自己更加圆融大度，更能团结他人，他直接开出了比陈焘洋更高的待遇。

“父亲点评的是，钱兄弟，我以广义行总办（类似首席执行官）的名义，聘请你为广义行一等知客，年俸三十两，可曾愿意？”

之前钱照南是护轿跟班，在陈家下人中更类似临时工性质，外人进入陈家中的试用期岗位。

介于真正的家奴，和清代固定的雇佣伙计待遇——平等相待，同桌共食之间，自称得用小人，或者小的。

正式伙计，就直接称我，谦虚点就是不才，驽钝了。

至于待遇就是包吃住，没有固定工资，只靠年节赏赐。

一年也就五两左右，这在清朝属于，包吃住工人型的佃户收入，这样的佃户老婆都娶不起。

而广义行知客分三级，三等也才8两就超过了跟班，刚刚约等于清朝有五亩地的自耕农收入。

二等就有16两，可以让一家五口过上稍微宽裕些的生活。

如今陈寿山直接将钱照南提到了一等知客，这个收入水平，就是清朝小康以上了。

按钱照南看过的小说，就属于可以供养一个读书人向秀才发起冲击，实现阶层跃迁的家庭了。

吃不饱饭的人供不起脱产读书和赶考，如果自称‘寒门’都是给自家贴金了。

钱照南一时想了好多，穿越不到一个月，就开始升职拿高薪了，这可是打螺丝的时候，完全无法想象的。

难不成，以前光顾看小说，心思没有用在巴结领导上，导致错过了身边的无数升职机会？

钱照南陷入对曾经经历的怀疑，一时都忘记回应陈寿山的话了。

陈寿山自允比父亲更能笼络人，怎么能容忍钱照南对于升职加薪没反应。

继续开口说道：“钱大哥，我心知做知客也不是你的极限，你先跟我干一段时间，学着做采办，日后广义行一定能让你大展拳脚。”

钱照南此时才回过神来，“过奖了，过奖了，不才哪有多大的本事，干个知客，就已经很担心做不好了，非常感谢少东主提拔！”

钱照南的身体告诉他，作为清朝人，他应该先推辞下，但作为现代人，气可以手，但该有的待遇坚决不能少！

退让有礼什么的，怎么比得过白花花的银子！

“哈哈，我说你做，你就能做，走走咱们喝酒庆祝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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