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丛林之沉浮 38.无意触碰

游完泳，两人体力消耗不小，洗干净，随便吃了点东西，也不想再动。

丁佩毫无目的随意散步，孙建本就是陪丁佩的，也就默默跟着。丁佩走到一个安静的地方，随意坐在草地上，孙建也跟着坐在身旁。

两人很久都没说话，只是默默地看着远处。孙建偷偷地瞟了丁佩几眼，静下来的丁佩，脸上还是写满无奈何惆怅。

“姐！你——你心里是不是有什么不开心的，能不能说出来？”

“孙建！这是姐自己的事，你也不一定能懂，也帮不了什么。”

“姐！你别总把我太当小孩了！我——都懂！”

“是么？”

“当然！我也是这么大了，也是什么都经历过了！”

“是啊！现在的年轻人，是很早熟，应该都经历过了！”

“姐！你也才大我一点点，也算是一个年代的人。”

“也许——算是吧！”

“本来就是！”

“姐那时候——真的很优秀，也很有机会，有希望。可是，姐命不好，偏偏就遇上了这么个流氓、恶棍，把姐的一切都给毁了。”

“姐！你是说——他——”

“是的！他有名望有地位，也有权。姐根本就没有能力去反抗，姐知道姐怎么做都没用，也只好认命了！”

“姐！你——”

“姐本想，他也就是贪恋美色，姐就同意嫁给他了。姐知道自己已经够美，够优秀的了！姐想他也会对姐好点，也会收心了！可是，姐妹想到，狗是改不了吃屎的。”

“这种人！他就是混蛋，姐还对他抱有幻想？”

“他仗着自己的权势和地位，结了婚还是整天在外面花，见到年轻漂亮的女孩就不放过。刚开始，姐也吵过、闹过，都没用。他可以今天在家给你下跪，明天出去照样害人。姐也拿他没辙，谁也拿他没辙。所谓人把脸不要百事可为，他已经混到这个份上了，他可以不要脸，无所谓。可姐不行，姐还年轻，还有濛濛，还有爸妈，姐只能忍气吞声，还得过日子——

“姐——”

孙建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感情，突然张开臂膀紧紧搂住丁佩。丁佩默默靠在孙建的怀里，没再说话，也没痛哭，只是人凭着眼泪静静地流淌，泪水将孙建的胸前湿透了半边。

孙建不知不觉把丁佩抱的越来越紧，自己也开始颤抖，丁佩似乎渐渐感觉到了孙建的变化，慌乱地挣脱孙建的怀抱。站起身来，静静走开。孙建感到一阵羞愧难当，跟着起身，红着脸低着头，想跟上前，腿脚却不听使唤。

许久，丁佩擦干泪，转过身，微笑着看着孙建。

“好了！孙建！谢谢你！”

“姐！你——哭过了！有没有——好点？”

“好多了！姐已经好久都没有眼泪了！心都死了，人也麻木了！”

“姐！你千万别这样，你还这么年轻！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丁佩突然扑哧笑出声来：“傻瓜！这是姐该对你说的话！姐这辈子就这样了！姐现在就指望着你，指望着濛濛！”

孙建看见丁佩笑了，一直提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孙建犹豫忐忑许久，还是大胆看着丁佩。

“姐！你别总把自己当大人，把我当小孩，跟你一起出去，别人真不定觉得你比我大。”

“那又怎样，可我的确比你大，那我就是你姐！永远都是！”

“姐！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当然会一辈子把你当姐。但你不能未老先衰，自己老觉得自己已经老了。其实，你也才刚过三十，这是女人最黄金的年龄。”

“可姐现在已经是为人妻为人母了，感情没感情事也没事业，活着不就是一个行尸走肉毫无价值的躯壳而已。”

“不！姐！你不是这样的！你有濛濛，有爸妈，还有我。你是濛濛的妈妈，你是爸妈的宝贝，也是我的生命！”

孙建不知道是说顺口了，还是真的发自内心，这一句自然的表白，或者说表露，让丁佩感到一种震撼，也感到一些不安。

“孙建——”

“姐！我就像你在大街上捡回来的一个孤儿，是你给了我第二次生命，给了我现在的一切，也给了我好好生活的信心和勇气。姐！你就是我的生命，我会一辈子把你当亲姐，我会用生命来爱你——爱你一辈子！”

“孙建！你——你别——别这样想——也别——这么说！我——”

“姐！为了你身边的这些亲人，为了我，你一定要好好活着，好好开心！我愿意一辈子做你弟弟，做你的一个开心果，你以后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就让我陪着你，让我逗你开心。”

尽管孙建极力地将这份真实的情感，死死地界定在亲情之间，感激之间。但丁佩却已经深深感触到了自己内心的跳动。

“不不！孙建！我——你——时间不早了！我们回家吧！别让爸妈担心！”

“姐——”

丁佩起身站起来，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一阵恍惚，孙建连忙伸手扶住。丁佩慢慢睁开眼睛，突然触碰到孙建眼里透出的火花，那分明是一种能将生命点燃的火焰，而不是别的。

丁佩慌乱地避开，匆匆逃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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