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丛林之沉浮 87.隐秘鸿门宴

新闻确实没什么高深的学问，不入门看似神乎其神，进去一看也就那么回事。论写作，顶多一个高中毕业的水平基本够了，找点子、找角度、找灵感，这些也就需要一点小聪明。所以，对于一个大学生，无论学什么专业，走进这个行当，只要入门那就是一马平川。

虽然顾盼还是那副公主习性，趾高气扬，大大咧咧；满不在乎、蛮不讲理；口无遮拦、说话刺耳。但孙建经过余慧兰一番劝诫后，他也不再和她过于计较，就当她是小孩耍性子。

趁着余书记这段时间也没安排什么具体事情，孙建又给顾盼传授了一些经验秘籍，并抽出空闲陪着顾盼一起采访，出点子找角度。很快又弄出一些像样的作品，又在市里各大媒体都好好露了个脸。

而余书记这次出差时间较长，回来积压了一摊子杂事，一直忙了好多天，这才交代顾盼安排，再和孙建详细讨论那份材料。

周末双休，这对单位上班的人都是在正常不过的作息制度。但对农民就从无概念，这也导致许多基层工作，也必须在机关工作和农村工作中灵活机动，自行调节。

而乡镇一级就是连接机关和乡村的一个节点。无论工作性质、工作节奏也都是不断在这两者之间选择徘徊。

顾盼终于在一个周末安排好一切，这样的周末对这些乡镇干部，也是有事忙事，没事自己管自己。所以，孙建在这样的时候悄无声息离开了驻地。

这是位于江欢平原的一个小县城，经济不算很发达，但也不是很落后。城区面积也不大，但孙建在这儿还是人地两生，两眼摸瞎。孙建首先坐班车到了县城，又叫了辆的，按照顾盼给他的地址下了车。正在孙建四处张望寻找顾盼时，一辆小车已经停在了他的面前，顾盼从车窗里面探出头招呼他上了车。随后又是七弯八拐转了很久，来到郊外一个非常安静隐秘的地方，这是一个城乡结合处，靠近公路边也有些街道和商铺之类，但环境很乱。再往里面才有些像样的建筑，应该都是私房。顾盼把车直接开到一个类似农家小院的独栋别墅，终于把车停好，招呼孙建下车。

“到了，下车吧。”

“这是什么地方，你不是说余书记找我讨论那份材料吗？”

“怎么？还怕我拐卖你啊？”

“不是，我是说余书记找我谈正事，在镇上随时叫我就行了。”

“那你以为我姐找你来约会啊？无聊！”

“就是啊，搞这么神神秘秘，还真有点——”

“住嘴，有病！你忘了我姐平时怎么跟你说的了。我姐也是刚到那儿履新，到现在对那儿的情况都没怎么摸清楚。人在仕途每天都在悬崖边，每走一步都是踩钢绳你知道吗？就算是正常工作，你以为你现在什么身份？我姐有什么重大决策需要和你单独研究？那镇上还有镇长，还有那些班子成员怎么看怎么想？但你和姐现在商量的事，自己都没弄清楚，怎么好拿出去见世面？你们俩整天关在办公室蛐蛐蝈蝈，谁知道你们是在商量工作，还是在密谋勾当？”

“噢！接受批评，是我头脑简单。”

“拜托你，以后多动点脑筋，我姐刚到基层当一把手，不知道背后有多少双眼睛盯着。你虽然也是刚来不久，但现在不管你承不承认，人家都把你看成我一样，就是我姐的心腹铁杆。现在我们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会直接影响到姐的形象和安全，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知道吗？”

“知道了！谢谢指点！”

“知道知道！别总是自以为聪明！自以为是！窃！”

顾盼嘟嘟囔囔带着孙建走到门口按下门铃，很快，余慧兰开门把他俩迎进屋。都没来得及客气，转身又匆匆忙忙跑进了厨房。随即大声嚷嚷。

“你们先休息一会，最后一道菜了，马上开饭。”

顾盼看看孙建，告诉他洗手间让他自己擦把脸。转身也跟着进了厨房。

孙建大致瞟了眼屋子的结构设施，心里还是暗自惊讶。很显然，这里应该是余慧兰的私人住宅，屋子的装修摆设虽然简洁空落，但也见高档豪华。余慧兰到现在也就是个乡镇一把手，私人住宅能这么阔绰，这应该不是靠他自己创造的财富。但整个家庭环境，孙建也没有看到更多的家庭成员，居家氛围和信息。

孙建到洗手间洗把手擦把脸。磨蹭一会再出来，餐桌上便已摆好饭菜。余慧兰这才笑盈盈和孙建打招呼：“不好意思！我平时也不怎么在家吃饭，也不太会做饭。好吃不好吃你也别怪，赶紧填饱肚子，抓紧干活。”

“没事，我也不挑食，生存能力还可以。”

“那就好，都讲究点”余慧兰带头端起碗筷，好吃不好吃只管填饱肚子。边吃饭边沟通：“路上盼盼应该都跟你说过了吧？平常上班，我事情又杂，根本就抽不出大块时间和你认真交流。你那些材料，我都花了好几个晚上才大致看完。真的很不错，内容丰富，观点也很新鲜。但这种大部头也没法向大伙传达推进。所以，恐怕还得辛苦你一下。一会吃完饭，我们具体合计一下，希望你能用这两天休息时间，尽快整理一份纲领性的文件。我再交给办公室，按正常程序研究讨论，论证报批。”

孙建只是点头应承，余慧兰回头看着顾盼：“盼盼！你这两天也别想偷懒。假我都给你请好了，你就专门负责后勤服务。”

顾盼立马叫嚷：“我先声明，我也不会做饭的。”余慧兰没好气瞪了一眼：“行行！除了做饭，其他都交给你了。”

孙建眼下一口饭菜，主动请缨：“没事，我的厨艺还可以。”

“真的？”顾盼马上兴奋起来：“那你会做什么特色菜，一会你开个清单，我负责采购，检验一下你是不是吹牛。”

“吹牛不敢，但可以试试。”

“工作为重，想吃好的外面有的是，谁现在还欠吃了，就你嘴馋。”余慧兰再次一盆冷水，把全屋子的气氛也浇得冷清下来。

几个人都是匆匆吃完饭，余慧兰立马拿出材料，和孙建认真讨论起来，顾盼也只能乖乖收拾碗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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