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一幕,陈启华万万没有想到。
她觉得林晓珂不会这么快就搬走,更没想到林晓珂什么也没要。
那财产分割呢?
即便没有大的财产,可这些年她也置办了不少东西。
如买房时她也拿出了一些钱,钱虽然不多,但那是她挣得工资的全部。
比如买得一张双人床。
那白色软皮的大沙发,还有厨房的一些炊具。
都是她相中后,出钱置办的。
可她什么也没要,也没说。
而且还把结婚时给她买得一枚戒指也摘了下来。
这叫什么?这叫净身出户。
本来是自己犯得错,本来净身出户的应该是自己。
可她却仅带了自己随身要穿的衣服走了。
陈启华看着桌上的门钥匙和那枚熟悉的戒指,一下蹲在地上哭了起来。
他哭得有些痛,就像是一个被人欺负了的小孩子。
陈启华哭了一会儿,拿起桌上的钥匙看了又看。
他认为,这钥匙是自己和晓珂那时的梦,也是他们奋斗的目标。
梦和目标实现了,可她竟然这样轻而易举地走了。
将来这屋子里的主人,马上就要换成她的好闺蜜王洁蓝了。
没想到,这些就像梦境一样。
怎么鬼使神差般地就变成了这样子?
陈启华又从桌上拿起那枚金戒指,看着金戒指,他就忍不住一阵心酸。
他觉得,这枚金戒指虽然不是很贵,但是林晓珂喜欢的。
陈启华记得结婚那天,当自己把这枚戒指给林晓珂戴在手上时,林晓珂看了又看,激动得热泪盈眶。
那时自己曾承诺,等以后有了钱,再给林晓珂买一枚贵的。
林晓珂激动地说:“不用,这戒指就很好,我喜欢!”
现在看着这枚戒指,陈启华心里充满了无限的悔恨和愧疚。
陈启华想知道林晓珂的去向。
她是回老家了吗?还是去了哪里?
陈启华拿出手机,拨通了林晓珂的电话。
林晓珂的手机是盲音。
显然,林晓珂已切断了自己跟她的联系。
屋里一切都照旧。
房间的每样东西都摆放得整整齐齐,擦拭的一尘不染。
地上干净得连个头发丝都没有。
阳台上林晓珂给自己洗的衣服已经摘了,整整齐齐地放在了衣橱里。
陈启华发狠地在自己脸上打了一巴掌。
林晓珂提着行李箱在大街走着。
她想,来这里时就提着这皮箱,走时还是这皮箱,东西也没怎么多,也没怎么少。
眼下这个皮箱就是自己的全部家当了。
她下意思地摸摸兜里的钱包。
钱包鼓鼓的,那是这月她刚领的四千元工资。
还好,有这四千块钱,就能活,就能先抵挡一阵子。
想到此,她不由得泪流满面。
“嗨!”她叹了口气,本来很幸福的家,一眨眼功夫就没了。
她在这个城市里走着。
此刻,她不知道自己要去哪儿。
不管去哪儿,总之,她不想再见到陈启华,不想再见到王洁蓝,她要远离他们。
那能去哪儿啊?
回家吗?
不可能!家是回不去了。
那时,继母没有收到,自己跟陈启华结婚要得三十万块彩礼钱。
不但没收到彩礼,而且自己还偷偷跟着陈启华走了。
现在成了这个样子,她怎么可能接纳自己!
退一步说,即便是父亲想叫自己回家,继母也不会同意的。
更何况给陈启华离了婚。
当时陈启华拿不出彩礼钱,父亲和继母给自己找了一个老板的儿子,可自己宁死不从,却偷偷地跟陈启华来到这里。
要说这也算作是逃婚。
可现在自己又怎能回去呢?
林晓珂拖着行李箱,她甚至感觉自己走投无路了。
去哪里?
去哪里啊?
没有目标,她一下蹲在了路边。
要不是路上来来往往的行人,她真想坐到地上大哭一场。
天色越来越晚了,还下起了小雨。
林晓珂赶紧起身,去哪儿?
不管去哪儿,眼下最要紧的是去找一家旅馆住下来。
她拉着行李箱,向一条小巷走去。
小巷里有很多私人开的旅馆,林晓珂也顾不上细找了。
雨越下越大,她朝着就近的一家旅馆走去。
这天,陈启华正在办公室抽闷烟,王洁蓝进来了。
她抚摸着肚子,坐在进门处的一张沙发上,看着陈启华也不说话。
陈启华早晨没洗梳,面带愁容,头发蓬乱。
他也不看王洁蓝,只顾喷喷地抽烟。
烟从陈启华嘴里吐出来,在屋里慢慢飘散开。
王洁蓝有些顶不住,她用手扇着烟说:“你别抽了,快把人呛死了!”
又说:“再说了,我肚子里的小宝宝也受不了!”
陈启华听王洁蓝这么说,把抽剩下的半截烟,摁灭在了烟灰缸里。
王洁蓝见陈启华摁灭了烟。
笑了:“启华,你也别那么焦虑。”
她抚摸一下肚子,又说:“其实,这事儿我也不愿意干,可这肚子里的孩子总得有个爹吧?”
陈启华不语。
王洁蓝说:“我不能就这样不明不白地过日子吧!”
王洁蓝说到这儿,突然哭起来。
她哭得声音虽不大,但是气喘得很厉害,有几次差一点上不来气。
陈启华看着王洁蓝哭得样子,不由产生了一种怜悯和同情。
陈启华说:“你别哭了,这事儿不怨你。”
又说:“这事儿要怨就怨我,你们的痛苦,都是我造成的!”
王洁蓝还是默默地抽泣。
陈启华见王洁蓝还在哭,又说:“洁蓝,我应当对你负责,更应当对你肚子里的孩子负责!”
王洁蓝边哭边说:“启华,你以为我愿意这样吗?我这也是没办法!”
又说:“我来到这里,本来不想搞对象,即便刘木木那么地缠着我,我都不想。”
陈启华听着。
王洁蓝说:“我想这回无论如何也得找个靠谱的人,晓珂可能跟你说了,我的婚姻一次次的失败,都是我识人不准造成的。”
“医生说我再打掉孩子就不能生育了,我必须得找个好人,找个靠谱的人。”
王洁蓝用坚定的目光看着陈启华:“要是找不到,我这辈子宁可不嫁人!”
说到这里,她又哭了,不但哭了,而且还哭得很痛。
她哽咽着说:“谁知道我竟怀了你的孩子,怀了我好闺蜜林晓珂男人的孩子!”
王洁蓝哭得泣不成声。
下班后,天上淅淅沥沥地下着雨。
陈启华到家后也没心情做法,站在大飘窗前朝外看。
这时,有人敲门。
陈启华以为是林晓珂回来了,高兴地去开门。
开门一看,王洁蓝拿着把雨伞在门外站着。
“进来吧。”陈启华说。
王洁蓝进到屋里,把雨伞放到门边,说:“你吃饭了没?”
“还没有。”
“我就知道你还没吃。”
说着王洁蓝就挽起袖子进了厨房。
王洁蓝进到厨房,像一个家庭主妇似地打开液化灶,坐上水。
然后就开始洗菜。
更神的是,她也不问米面、瓢勺、肉和蔬菜在哪儿,伸手就能拿出来。
她从大米盒里挖了米煮上。
又从冰箱拿出一块肉,用水解冻。
还从一个暖壶架下,拿出了一个西葫芦、两个西红柿和一个茄子。
她仿佛以前就是这里的主妇似的。
不一会儿,米饭就煮好了,几个菜她也端到了桌上。
王洁蓝一边用手巾擦着手,一边说:“启华,吃饭吧!”
这一切陈启华看得是那么的熟悉,同时又是那么得陌生。
吃饭中,本来就两个人,王洁蓝还紧挨着陈启华坐着。
她给陈启华往碗里夹了一块烧茄块,说:“启华,尝尝我的厨艺,看看合不合你的口味?”
陈启华细细地品着,说:“好吃!”
“好吃就行,”王洁蓝高兴地说,“那以后我就经常给你做。”
陈启华只是淡淡一笑。
王洁蓝见陈启华没有回答,也不生气。
她说:“启华,既然事已至此,我们也只好这样了。”
陈启华还是没说话,表情显得木木的。
王洁蓝说:“我们要好好安排一下我们的生活,只有这样,才能对得起晓珂。”
陈启华吃了几口,当王洁蓝说“只有这样才能对得起晓珂”的话时。
他放下了筷子,再也吃不下了。
王洁蓝问:“你怎么不吃了?”
“你吃吧,我吃好了。”说完,去沙发上看电视了。
王洁蓝见陈启华起身走了,知道自己刚才提起林晓珂有些不妥。
赶紧吃了几口,拿着碗筷去厨房洗了。
洗好碗筷,她也不闲。
拿起陈启华脱下的衣服,进到洗漱间洗了起来。
她洗着衣服说:“启华,咱俩的事儿你还是不准备办吗?”
“不办!”
说完,陈启华觉得不够,又补上一句:“我觉得丢人!”
也许陈启华说话口重,王洁蓝一时接受不了。
王洁蓝停住手里洗的衣服,看了会儿陈启华,坐到沙发上哭了起来。
她边哭边说:“你凶什么?你以为我愿意拆散你们?”
“我这也是无奈啊?要是我肚子里没有这个孩子,我宁愿一辈子不结婚!”
她哭天抹泪地说着。
“可谁叫这个小祖宗到了我的肚子里?现在我倒成了拆散你们的恶人了!”
说完,她大声地哭了起来。
哭了一会儿,王洁蓝说:“我也不要求大办,更不奢望你用什么好车花轿来娶我!”
“那你要怎样?”
“我在公司的楼下酒店订了一桌酒席,我想请办公室的同事坐坐就行。”
说完,她用期待的眼看着陈启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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