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汪汪!”三人正在说着话,突兀间,竹林街临街一户人家的小院里传出犬吠。
“豁!吓死我了。”张波被吓了一跳。
犬吠声不间断的传来,在昏暗夜色的冬夜里,无端的有几分渗人,三人顺着声音,朝
那小院看去,只见栅栏里,一条大黑狗幽幽的黑眼睛正盯着三人。
张波心里头发毛,“这狗怎么冲我们直吠,不会是,我们身边还有脏东西吧。”
刘磊顿了顿,他盯紧了大黑狗的眼。
是了是了,这狗吠的不是他们三人,而是他,确切来说,是盯着他的右手。
似乎是注意到刘磊的视线,犬吠声更剧烈了。
“大黑,安静。”犬吠声过于激烈,屋里的主人家也被吵到了,随着门吱呀一声声
起,房屋主人走了出来。
她潦草的披了件袄子,衣服里头是白色的里裳,显然早已经睡下。
屋主人朝四周瞧了瞧,没有瞧见什么不寻常的动静,她的视线扫过院门外站着的三个
半大小子,轻轻吁了口气。不是盗贼匪流就好。
最后,她的目光落在生肖灯灯上,面上有了然之色。
“不好意思啊,我家狗最近比较闹人,今晚闹得最厉害,吓到你们了吧。”
“你们是去摇竹娘吗?”
刘磊将右手往身后一背,冲着妇人笑了笑,“没事,我们摇完竹娘了,正要家去呢。”
妇人:“好好,早些家去。”
“大黑安静!”
她低头呵斥大黑狗,又见大黑狗恶狠狠地盯着那三个半大子,生怕它躁动起来跑出院子惹出祸,赶忙拿绳子将大黑狗套上。
“怪了,大黑今晚怎么这么暴躁,嘘嘘,乖乖,安静些。”妇人抚了抚大黑狗油光
发亮的黑皮,嘴里小声絮叨着。
“嗷呜···嚇嚇。”在她的安抚下,犬吠声小了一些,到最后那低喝声几乎是从喉间
逸散出,里头的威胁和警惕半分不减。
刘磊又看了一眼这全身无杂色的黑狗,暗叹:当真是一条好狗!
他招呼张波和王天佑,“走吧。”
直到走出那段路,刘磊才稍稍松了松一直紧握的右手,里头是石头样的鬼,上头隐隐约约有不详之气环绕。
坊间的传言不假,皮毛无一杂色的黑狗,果真有通灵之力。
三人有些沉默,脚步却不慢。
刘磊:“张波哥,你刚才说竹林街的金家,没有一个人活着,这事是怎么回事?”
“嘘!”张波连忙出声阻止,神经般的朝周围瞧了瞧,“咱们不说这事。”
刘磊:“嗯?”
张波细声细气,几乎是以气音说话,大块头模样配着那捏着鼻子的嗓音,有几分令
人发笑。
“方才犬吠得这般厉害,说不得,金家妹妹还在咱们旁边,这是妹妹的伤心事,咱们
就不说了。”
刘磊:“成吧。”
他捏紧了灯笼,沉思,张波哥不说,他回去问老王氏也一样,没道理张波哥都知道的
事,老王氏会不知道。
长宁街,刘家。
刘磊挥别张波和王天佑,待两人朝街巷走去,烛灯上的余光不见踪迹,这才转身回了院子。
“奶,我回来了。”刘磊朝屋内喊了一声。
“回来啦?”东屋的屋门打开,老王氏招呼刘磊,“冷了吧,快进来喝点热水。”
刘磊正待进屋,想起自己手中那团鬼气,又停住了脚步。
老王氏:“怎么了?”
刘磊仰头朝老王氏看去,抻了抻腿,冲老王氏撒娇,“奶,方才我走了老多路了,
脚好酸,好累哦,我想回屋躺着。”
老王氏挥手:“成,去吧去吧。”
刘磊直径了西屋,他燃起了烛灯,坐在桌旁细细的看着手中的一团鬼炁,有些苦恼。
这东西该怎么办?总不能一直这样抓着吧。
他的视线落在烛灯上,试探的将那鬼炁靠近烛火,果然,除了烛蜡涓涓泣泪,手中
的鬼炁无一丝一毫的变化。
刘磊叹了口气,看来,只能等明日的太阳了。
希望是个艳阳天。
他看了一眼手中的鬼炁,只是这浓缩的精华,也不知道晒一天能不能晒干净。
...
“叩叩叩。”木门被敲响。
刘磊回头道,“请进。”
他看着老王氏端来的汤碗,诧异道,“奶奶,这是?”
老王氏走近,她将汤碗搁在桌上,也拖出一张凳子坐下,笑眯眯的问道。
“不是说累了吗,怎么还没有睡下?奶奶瞧见你的屋里灯亮着,想着你是不是饿了,
就煮了碗汤圆过来。”
“来,吃吧。”说罢,老王氏递了个汤匙过来。
刘磊朝桌上的青瓷大海碗看去,汤圆浮在汤面上,一粒粒圆溜溜又白白胖胖的,分外
诱人可爱。
“谢谢奶奶,我都饿了。”刘磊冲老王氏笑了下,拿起汤匙舀了一颗。白胖的汤圆煮熟后有些莹白,皮薄的地方微微露出一丝
褐,那是包裹着芝麻白糖馅。
“唔,真好吃!”刘磊眼睛一亮,又咬下一口,赞不绝口道,“又甜又软,我最喜欢
奶奶煮的甜汤圆了。”
“呵呵,好吃吧。”老王氏递了条帕子,“小心汁水,赶紧擦擦。”
“还有啊,好吃也不能多吃,这几个吃完就成,汤圆啊,夜里吃多了该不好消化了。”
“唔。知道了阿奶。”刘磊连忙应下,低头继续拿汤匙舀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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