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瑞金的黑色奥迪停在省委大院门口,他站在车旁,眉头紧锁。
早晨的阳光照在他的脸上,让他的表情看起来更加严肃。
“临时改变行程,今天去老干部疗养院。”沙瑞金对身边的秘书李达说。
李达是沙瑞金的得力助手,三十多岁,长相平平,但做事干练。
他听到沙瑞金的话,赶紧翻开笔记本,核对今天的安排。
“书记,上午十点有个重要会议...”李达提醒道。
沙瑞金摆摆手:“推迟到下午,通知相关部门。
疗养院的事我已经关注很久了,不能再拖。”
李达点点头,立即拿出手机开始打电话。
沙瑞金坐进车里,望着窗外。他来汉东已经有一段时间,但对这里的情况仍然感到不安。
老干部疗养院项目是他和高育良第一次碰头时提到的问题,当时高育良的反应让他起了疑心。
车子驶出省委大院,向城郊方向行驶。一路上,沙瑞金都在思考。
他的直觉告诉他,这个疗养院有问题,而且问题不小。
四十分钟后,车子停在了老干部疗养院门口。
这是一座占地面积广阔的建筑群,周围环境优美,绿树成荫。
大门口挂着一块醒目的牌子:汉东省老干部疗养院。
门卫看到沙瑞金的车牌,顿时紧张起来,赶紧打电话报告。
没过多久,一个五十多岁的男子匆匆跑来,满头大汗。
“沙书记好,我是疗养院管理处主任刘广源。”
男子满脸堆笑,伸出手。
刘广源身材微胖,头发花白,戴着一副方框眼镜,穿着一身灰色中山装。
他在疗养院工作了十多年,经历过三任省委书记,是个老油条。
沙瑞金点点头,没有多说什么,直接走进了疗养院大门。
“今天是临时检查,没有提前通知。”沙瑞金说,“请带我们参观一下整个疗养院。”
刘广源的笑容僵在脸上,额头上的汗珠更多了:“好的,好的,我马上安排。”
沙瑞金先参观了疗养院的主楼和几栋住宿楼。
表面上看,一切都很整洁,但沙瑞金注意到,许多房间都是空的。
“这栋楼住了多少老干部?”沙瑞金指着一栋五层小楼问道。
刘广源翻了翻手中的资料:“目前有三十二位老干部住在这里。”
沙瑞金皱起眉头:“这栋楼有六十个房间,为什么只住了一半?”
“有些老干部平时不常住在这里,只是偶尔来住几天。”
刘广源解释道,“还有一些房间是备用的。”
沙瑞金没有再问,继续往前走。当他们来到疗养院西侧的一片区域时,沙瑞金停下了脚步。
这里有三栋崭新的小楼,但周围很安静,看不到什么人。
“这是什么地方?”沙瑞金问。
刘广源有些不自在:“这是我们的扩建区,准备用来接待更多的老干部。”
沙瑞金径直走向其中一栋楼。进入大厅,他发现这里的装修异常豪华,完全不像是给老干部住的地方。
“这里的装修是按照什么标准做的?”沙瑞金问。
刘广源支支吾吾:“是按照...按照省里的标准...”
沙瑞金打断他:“带我去看看其他两栋楼。”
在另外两栋楼里,沙瑞金发现了更多的问题。
这些楼的内部结构已经被改变,不再是原来设计的多人房,而是变成了豪华套房。
有的房间甚至装修成了会议室和娱乐场所。
“这是怎么回事?”沙瑞金的声音变得严厉,“这些改建是谁批准的?”
刘广源脸色苍白:“这个...这个是上一届领导批准的...”
沙瑞金冷笑一声:“带我去看财务室。”
在财务室,沙瑞金要求看最近三年的账目。财务人员慌忙地找出了账本和电脑记录。
沙瑞金仔细查看了一会儿,发现了许多不符合规定的支出。
“这笔八百万的支出是什么?”沙瑞金指着一条记录问道。
财务人员结结巴巴地说:“是...是扩建工程的...部分费用...”
沙瑞金的眉头越皱越紧:“那这笔三百万呢?
用途只写了特殊项目。”
财务人员和刘广源对视一眼,都说不出话来。
沙瑞金合上账本,转向刘广源:“我需要完整的财务报告,包括所有收支明细,三天内交到我办公室。
还有,这几栋违规改建的楼,立即停止使用,等待进一步调查。”
刘广源的脸色变得惨白:“沙书记,这...这会不会影响老干部们的生活?”
“真正的老干部不会住在这种违规建筑里。”沙瑞金说,“我要一份详细的住宿名单,包括所有老干部的入住记录。”
离开疗养院时,沙瑞金的脸色阴沉。他坐在车里,对李达说:“安排人去省财政厅查一下过去五年给疗养院拨款的详细情况。”
李达点点头,记录下来。
沙瑞金望着窗外,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强。这个疗养院的问题远比他想象的要复杂,背后牵涉的人和事恐怕不少。
“还有,”沙瑞金补充道,“查一查这个疗养院的主管领导是谁。”
李达小心翼翼地说:“按照规定,应该是省委负责老干部工作的副书记...”
沙瑞金点点头,没有说话。他知道,那个人就是高育良。
同一时间,高育良正在省委办公室里看文件。
他的秘书陈清泉走进来,脸色不太好。
“高书记,有个紧急情况。”陈清泉说。
高育良放下文件,抬头看他:“什么事?”
“刚才疗养院的刘主任打电话来,说沙书记去了疗养院检查,发现了一些问题,要求三天内提交详细报告。”
陈清泉说。
高育良的脸色变了变,但很快恢复平静:“都发现了什么问题?”
“主要是西区的三栋楼,还有财务问题。”陈清泉说,“沙书记要求停止使用那三栋楼,并要查所有老干部的住宿记录。”
高育良的手指轻轻敲打桌面,看起来很冷静,但他的心跳加快了。
西区的三栋楼是他和祁同伟的一个秘密项目,表面上是为老干部建的,实际上是用来接待一些特殊客人的。
财务问题更是麻烦,如果查得仔细,会发现很多资金流向了不该去的地方。
“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高育良说。
陈清泉离开后,高育良站起身,走到窗前。他需要尽快了解情况,然后想办法处理。
但他不能直接联系刘广源,那样太明显了。
他拿出手机,给祁同伟发了一条短信:“今天有空吗?
我想请你吃饭。”
祁同伟很快回复:“有空,几点?”
高育良回复:“晚上七点,老地方。”
放下手机,高育良深吸一口气。他必须在沙瑞金进一步行动之前,想办法处理好这件事。
疗养院的问题如果处理不好,可能会引发连锁反应,影响到他和祁同伟的其他项目。
高育良走回办公桌,拿起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喂,老王,是我。
有件事需要你帮忙...”
电话那头是省财政厅的一位老朋友,能够帮他处理一些敏感的财务问题。
挂断电话后,高育良又拨通了另一个号码:“老李,我是高育良。
有个事情需要你注意一下...”
这次是省档案馆的一位老同学,可以帮他修改一些历史文件。
高育良不断地打电话,试图控制局面。表面上他很冷静,但内心却充满了不安。
他知道沙瑞金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人,如果他决心查下去,一定会有更多的问题浮出水面。
傍晚时分,高育良接到了刘广源的详细汇报。
情况比他想象的更糟糕。沙瑞金不仅查了西区的三栋楼,还发现了财务账目中的一些异常支出。
更麻烦的是,沙瑞金要求提供所有老干部的住宿记录,这意味着他们之前做的那些假记录可能会被发现。
“你先按照沙书记的要求准备资料,但不要急着提交。”
高育良对刘广源说,“等我们商量好对策再说。”
放下电话,高育良感到一阵疲惫。他拿出老花镜,发现镜片上的裂痕似乎变大了。
他想起上一世的结局,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不行,他不能让历史重演。这次他必须更加小心,更加谨慎。
他已经重生一次,没有第二次机会了。
高育良站起身,准备去见祁同伟。他需要和祁同伟商量对策,尽快解决疗养院的问题,否则,这可能会成为沙瑞金攻击他的突破口。
窗外,夕阳西下,天色渐暗。高育良感到一丝寒意,他知道,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酝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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