核末日2035 第5章：诡异尸体

沈杰蹲在退潮后的礁石滩上，战术手电的光束在尸体苍白的皮肤上跳动。那是个穿着防化服的男性，面罩已经碎裂，露出青灰色的脸颊。海藻缠着他的腰际，随着浪花轻轻晃动，像条诡异的腰带。

“大陆漂来的？“他握紧腰间的战术匕首，刀刃在月光下泛着冷光。防空洞的潮气渗进作战靴，他能感觉到脚趾在湿冷的袜子里发麻。尸体右手腕上还戴着块防水表，表盘上的荧光指针停在3:17。

清理过程异常谨慎。沈杰先用长柄渔网兜住尸体的腰部，确保它不会突然被潮水卷走。战术手电用伞绳绑在头顶，光束随着他的动作晃动，在礁石上投下扭曲的影子。他注意到防化服的左胸有个模糊的标识，像是被海水泡褪色的徽章。

“不对劲。“他刚用匕首挑开防化服的拉链，突然感觉渔网猛地一沉。尸体原本垂落的左手突然抽搐，青灰色的手指弯曲成爪状。沈杰条件反射般后跳，战术靴在湿滑的礁石上打滑，他重重摔进及膝的海水里。

咸涩的海水呛进鼻腔，战术手电的光束在水下折射出诡异的光晕。沈杰挣扎着起身时，看见那具“尸体“已经站了起来，防化服的面罩完全碎裂，露出腐烂的眼窝和森白的牙齿。它的动作僵硬却迅速，像具被丝线操控的木偶。

“操！“沈杰拔出匕首，刀刃在月光下划出银弧。丧尸扑来的瞬间，他侧身闪避，战术靴踢中它的膝弯。骨头断裂的脆响混着海浪声，但丧尸只是踉跄了一下，继续拖着断腿逼近。

匕首刺入眼窝时，沈杰感觉像是捅进了腐烂的南瓜。粘稠的黑血顺着刀柄流到手腕，腥臭味让他胃部翻涌。丧尸的利爪擦过他的战术背心，防弹插板发出令人牙酸的刮擦声。他猛地抽出匕首，带出一串粘稠的组织液。

第二刀刺进太阳穴时，丧尸终于瘫软下去。沈杰跪在及膝的海水里，听着自己的心跳声在耳膜里轰鸣。战术手电的光束照在丧尸扭曲的脸上，他注意到它的牙齿异常尖利，像是被人为打磨过。

清理现场用了将近一小时。沈杰用渔网把尸体拖到远离养殖场的礁石区，浇上从舰上找到的柴油。火光腾起的瞬间，他看见丧尸的防化服内衬上有个模糊的编号：X-17。

回到防空洞时，沈杰把战术装备一件件卸下，在月光下仔细检查。防弹插板上的抓痕让他后颈发凉，他想起丧尸扑来时那种非人的速度。怀表在胸前晃荡，表盘上的荧光指针指向凌晨四点。

他在种植日志背面写下：“发现变异体，具备感染性，行动速度是常人的1.5倍。“笔尖顿了顿，又补上一行：“建议加强防御工事，储备更多弹药。“

月光下的防空洞泛着冷光，沈杰靠在武器架旁，听着海浪拍岸的声响。战术手电的光束扫过墙上的正字标记，他突然意识到，这个世界比他想象的更加危险。

沈杰蹲在退潮后的礁石滩上，战术匕首的锯齿刃正在锯一根锈蚀的钢筋。这是从护卫舰甲板上拆下来的护栏，虽然锈迹斑斑，但结构还算完整。他抹了把汗，战术背心已经被海盐结出白霜，海风裹着咸腥扑在脸上。

“得先画个工事图。“他在潮湿的沙滩上用钢筋划出防线轮廓，涨潮线外推十五米，正好卡在天然礁石带的缺口处。昨天拆了护卫舰上那些防海盗的铁丝网，二十米镀锌铁丝网，这会儿堆在防空洞口像团银色荆棘。

地基是从舰尾舱拆来的混凝土块，每块足有半吨重。沈杰用救生艇的绞盘配合滑轮组，钢丝绳勒进肩膀的旧伤，咸涩的血混着汗滴在礁石上。混凝土块落地的闷响惊飞一群海蟑螂。

铁丝网架设是个技术活。沈杰把舰上的旗杆截成两米一段，焊成H型支架。电弧焊机的蓝光在深夜的海滩上闪烁，防毒面具的镜片蒙着水雾，他全靠肌肉记忆完成焊接。第一片铁丝网挂上去时，浪花正好拍在基座上，咸腥的水雾淋了他一身。

“得防腐蚀。“他想起观测站实验室里的锌块，翻出备用潜水刀开始刮船底的防污漆。银灰色的漆泥混着柴油，在铁丝网上刷出层胶质保护膜。刷到第三遍时，防空洞里最后一把刷子也秃了毛，他干脆扯下防化服的衬里当抹布。

瞭望塔是用气象观测站的铁架改的，沈杰在顶部焊了个机枪座。五六式步枪的枪托卡进预制槽，旋转角度刚好覆盖180度射界。夜视仪是从舰长室翻出来的老古董，镜片裂了道纹，但总比摸黑强。

最费劲的是陷阱带。他在防线前埋了三十个捕兽夹，每个都用海藻仔细伪装

暴雨来试那天，沈杰蜷在瞭望塔里啃鱼干。海浪像发怒的巨人捶打防线，铁丝网在风中发出鬼哭般的尖啸。凌晨两点，最东侧的混凝土基座开始松动，他套上安全绳就冲进雨幕。咸涩的海水灌进雨衣，扳手在螺栓上打滑，虎口震裂的血把海水染成淡红。

天亮时防线依旧挺立，沈杰瘫坐在瞭望塔里数伤口。左手小指被铁丝网划了道三厘米的口子，他用鱼线缝了五针，消毒用的是自酿的番薯酒。怀表在胸前晃荡，表链缠着截铜丝——这是从丧尸防化服里找到的线索。

月光下的防线泛着冷光，沈杰在混凝土基座上刻下日期。潮水退去后的沙滩上，变异海鸥的爪印在陷阱带前戛然而止。

沈杰蹲在新开垦的梯田旁，指尖捻着改良过的土壤。这是用三个月的海藻堆肥养出来的腐殖土，深褐色里泛着贝壳碎末的闪光。他刚把最后一块礁石撬出田垄，战术匕首的刃口又崩了个豁。

“得赶在雨季前播种。“他望着铅灰色的积雨云，海风里带着咸湿的压迫感。防空洞西侧的山坡被改造成阶梯状田垄，每层都用舰上拆来的镀锌板围边，接缝处抹着沥青——这是用舰底刮下来的防污漆熬的。

播种海水稻时遇到了难题。沈杰把怀表垫在育苗盘下当水平仪，发现梯田坡度导致水流分布不均。他连夜拆了救生艇的排水阀，改装成可调节的滴灌龙头。输液管在田垄间蜿蜒，像给土地插上了透明的静脉。

暴雨在凌晨两点突袭。沈杰从瞭望塔冲下来时，雨点已经砸得南瓜叶噼啪作响。他扯开防潮布盖住最娇嫩的番茄苗，伞绳勒进掌心的旧伤。海水稻的梯田开始积水，他跪在泥泞里疏通排水沟，手指被礁石划得血肉模糊。

“要加固支架！“立体种植架在狂风中呻吟，焊点迸出蓝色的火花。沈杰用牙齿咬着战术手电，把舰上拆来的锚链缠在钢架上。浪沫混着雨水糊在防风镜上，他摸黑拧紧最后一个螺栓时，海风突然掀翻了遮雨棚。

抢救种子的战斗持续到天明。沈杰把浸水的稻种摊在柴油发电机散热片上，用余温烘干。防空洞里飘着潮湿的霉味，他裹着淋透的防化服，就着手电光检查每粒种子的胚芽。当发现三粒海水稻种萌出白点时，鼻尖几乎贴到玻璃罐。

风暴过后第七天，沈杰在坍塌的南瓜架下发现了奇迹。被压弯的藤蔓竟从节处长出新根，嫩绿的卷须紧紧扒住礁石缝。他小心地培上混着鱼骨粉的腐殖土，用防潮垫碎片做成微型温室。深夜巡田时，战术手电照见叶片上凝结的露珠，像撒了一把星星。

怀表的发条生了锈，沈杰用鱼油慢慢浸润。表盘上的生日早已过去，但新播种的荞麦开花了。粉白的花海随风摇曳时，他在混凝土墙的刻痕旁添了朵小花——这是末日里最倔强的日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