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初一。
赤阳州,九阳宗。
陈锻握着扫帚,花了一个时辰扫干净整座大殿。
完事后,跑到大殿正中的祖师像下,找那位灰衣管事领取下个月的月俸。
这是他进入九阳宗的第三个月,虽然作为最低等的杂役弟子,但九阳宗从不拖欠、克扣月俸,还提前一个月发钱。
前世毕业985,在多家私企上班,没少被公司拖欠过工资。
对欠钱深恶痛绝的他,内心对九阳宗生出极大的好感。
加之,每月休十天,朝十晚四,还有时间去勾搭山下镇上的小狐狸,简直是美滋滋。
他都有些感慨九阳宗一定要千秋万载啊!
至于他前几天脑海中觉醒了一个“锻造模拟系统”,滚一边去吧。
老子要躺平,要摆烂,要过上领福利的日子。
打工变强还不是为了躺平享福,那我有了宗门这棵大树,靠紧乘凉就行啦!!
...
“对下人这么好,吾宗必要入不敷出啊。”
陈锻笑嘻嘻,接过灰衣管事抛来的一枚下品灵石,还听到对方吐槽。
九阳宗由冉氏一脉相承,创立者冉老祖,也是一名宗门杂役,故而定下“厚以待人”的宗门祖训。
谁也没想到,千年以来,每百年左右宗门都有次大劫难,却总有人挺身而出。
或许并不是巧合。
“灰老......这灵石存宗里!”
“我还是要吃利息,现在可是四枚下品灵石了,每个月利息是四份灵尘。”
陈锻再丢回给他。
灰老则是一脸的苦笑,眼神满是肉痛!
在九阳宗三千杂役之中,当属这个陈锻的小子最会算账。
“好了好了,快走吧,宗主正和贵客在后厅议事呢,宗门虽然有难,但绝不会贪你的灵石......”
灰老不耐烦挥手。
他惆怅望着殿内三十六根蟠龙柱上的金龙,龙眼处空荡荡的,原本那儿是镶嵌着价值连城的夜明珠。
三十六条金龙原本能将大殿照的如同白昼,因为宗主喜欢“自然光”,此刻并没发光。
原本刻着高深符文的青鱼石地砖,也换成了最廉价的大理石砖。
现在的宗门就一个字,穷!
三千张嘴啊,灰老满脸郁闷。
因为昨日向宗主建议“削减三千杂役月俸的提议”被无情否定了。
九阳宗虽是最低级的九品宗门,但对杂役的月俸,不亚于最顶级的一品宗门的外门弟子。
人家九品宗门的内门弟子,一月也才一枚下品灵石啊。
没一会,大量杂役进来领月俸。
“呦,又可以领钱了。”
“走走走,哥几个,我请客喝酒去,一枚下品灵石,够睡一百次镇上花魁了。”
“锻哥,傻愣着干嘛啊,下山看戏逛街去啊。”
这些年九阳宗杂役福利厚道,同僚之间感情甚好。
以至于其他宗门杂役仆人都各种给他们送礼打探消息,只为内推。
故而九阳宗杂役白嫖到许多情报,上报宗门。
陈锻亦是多多参与同僚之间的聚会,当然他是一分钱都不会掏的,有句话怎么说的。
本金花完,余生打工。
他现在凭借每月利息就可以生活了。
一份灵尘约=一千人民币。
一百份灵尘=一颗下品灵石=十万人民币=三两金子。
今年结束,存款能过100个w,这里物价很低,官府也不敢乱发钱。
在这大多可活到百岁,那复利啧啧......
所以,他领完月俸一直没走,并且婉拒了同僚的邀请。
想等人走完,问问灰老宗里发生了什么事情,能不能有他帮得上地方的。
杂役圈子虽然消息很灵通,不过正是由于太灵通了,导致各种说法都有,还是灰老这样的宗门话事人说出的才靠谱。
......
突然听到后厅一声女子怒喝。
“送客!”
气浪强大,竟将殿内数十杂役都吹倒,一颗颗灵石落在地上。
陈锻正靠在蟠龙柱上等待,才不那么狼狈。
他眯眼看着一行人从后厅出来,他们穿着冷色系的云纹月白袍子,与九阳宗杂役暖色系的粉红袍差异还是很大。
为首冷峻青年人,眸光幽冷,周身阴冷气质,与温雅的月白袍可谓格格不入。
“少主。”旁边月白袍老者恭敬:
“既然九阳宗宗主不识趣,咱们回去禀报老祖即可。”
云长盛轻轻“嗯”了一声,目光扫过殿内毫无修为,却领着一枚下品灵石的杂鱼们,慢条斯理地说:
“养了你们这些废物,九阳宗怪不得从五品沦为九品。”
当即,九阳宗杂役们皆是大怒,唾沫横飞。
“呦,这不是云华宗宗主的私生子云长盛,听说你娘是个青楼女子。”
“不知道是哪家青楼,我必要去照顾。”
“赤阳州以嫡长子为尊,这位野生的公子恐怕分不到家产了啊。”
云长盛险些一口老血吐出,本来在冉枫红身上受了气,没想到这群杂役竟消息如此灵通,惹不起惹不起,溜了。
一股炽热的火龙从后厅咆哮而出,直奔这云长盛等人。
火龙所过之处,地砖烧成焦黑,热浪滚滚,空间扭曲。
金丹境的月白袍老者,急忙举起佩剑划出白色的十字剑芒。
然而,纯阳之火,岂是凡铁可挡?
火焰刚接触剑芒便将其摧枯拉朽,同时将那柄血纹铁打造的绝世好剑以肉眼可见速度融化,化作铁水滴落在地。
“啊!”
这一些人发出一声惨叫,如垃圾一样被扫在了殿外的广场上,灰溜溜匆忙互相搀扶后,迅速御剑离去。
“我九阳宗行事,何须尔等过问!”
霸道的话音刚落,陈锻便见到一名红衣美人从后厅走出。
红衣似火,在风中猎猎作响。
这非寻常布料,而是千年火蚕丝织,上面绣着金色的火焰纹理,衣襟处缀着几颗赤红色的宝石。
容颜极美,气势凌厉,眉宇轩昂,英气十足,瑶鼻精致,唇色嫣红。
眼若秋水含情,却燃烧着制热的火焰,仿佛能灼烧每一个与她对视的人。
九阳宗第三十四任宗主,冉枫红。
“宗主!”
灰老匆匆跑上前,大怒:“那云华宗的人如何得罪您了?”
远处,他们飞到约二里之外,几乎渺小如沙。
云长盛的嚣张声音传来。
“哈哈,冉宗主可是赤阳州第一美人,若愿作我宗老祖之妾,则九阳宗便不必被剔除九品宗门了!”
当听到这句话时,想必云长盛已经在四里之地了。
陈锻随冉枫红追出大殿,看向远处天际,喃喃道:
“真狡猾,骂完就溜.....什么!要被剔除九品宗门!!!”(破音!)
陈锻满脸惊恐,瞳孔猛缩,如坠十八层地狱。
剔除九品宗门意味着宗门要解散了......
我的福利,我的月俸,我的复利,我的房车,我的养老生活,法克鱿!
冉枫红深深回首看了一眼陈锻。
暗暗感慨,此子心系宗门沉浮,乃九阳肱骨之臣啊。
相比于其他杂役浮于表面的愤怒,显然这小子显露的惊恐则是他极其担心宗门生死存亡的内心真实表现。
吾宗不孤!
她声音清脆,带着刺骨的寒意:
“以为跑那么远就逮不到你了,真当我九阳宗好欺负不成?”
她抬手一挥,一道赤红色的光柱从大殿上方喷涌而出,直插云霄,其间孕育出一只堪比宫殿大小的火凤凰。
仅一瞬间。
火凤凰炙热,令人如坠火山岩浆湖畔,将广场上的两方池水烘烤蒸发近半。
凤凰展翅,发出一声清亮的鸣叫。
声震九霄,展翅高飞,朝着远处如流星划去,在天空中留下一道赤红色的轨迹,并将蓝天染成满天红霞。
不久,众人就听到云长盛不甘微弱的声音再次传来。
“本公子一定会回来的!”
......
九品九阳宗得罪五品云华宗消息传开。
杂役弟子,走的走,收拾包袱的收拾包袱,去百留一,非他们不记恩德,人性趋利避害罢了。
而陈锻找上了冉枫红:
“敢问宗主,宗门有何劫难,我可以帮得上忙吗?”
他眼眸瞥到对方脸庞,瓷白的肌肤在火红蚕衣衬托下更为纯洁圣洁,五官精致得没有瑕疵。
这是尊卑分明的古代,自己的目光有些不安分。
于是放在了她的白皙脖颈,由于领口敞开,那里好像可以看到清晰美丽的锁骨。
还是小心谨慎些。
目光再次下移,额,好大,有料啊,E???
没办法,陈锻只能将目光放在地面,却发现宗主大人的朱红鞋履处,脚腕很纤细,他有个疑惑,裙下腿应可玩年乎。
“......”
作为金丹七层的冉枫红,怎能不将陈锻的目光悉数捕捉。
若非念在他“忠君爱宗”的份上,早给收拾了。
“大家都走了,你怎么不走?”
冉枫红望向远处下山的车水马龙,目光不以为意,目光再次落在陈锻身上。
要知道。
大难临头各自飞,夫妻都会分开,更别说与宗门关系更疏远的杂役,五品宗门实力至少十倍于九阳宗。
她有些后悔了,说不定对方会说“既然帮不上,我就不给宗门添麻烦了”这么问不是自讨没趣吗。
下次应该问“你什么时候走”。
“我不走。”
陈锻坚定不移说道,目光望向远处天空,朝她行了一个恭敬的礼节,郑重说出让冉枫红毕生难忘的话语:
“宗门以国士待我,我必以国士报之!”
冉枫红眼中的火焰燃烧起来,取而代之是一缕淡淡的期望。
眼眶有些湿润,声音有些哽咽,过尽千帆总是有忠臣啊。
“你方才望着远处天空是在想,踏遍天涯海角,也要护我九阳宗道统是吗?”
“额,额额......是的。”
陈锻汗流浃背,眼神闪躲......踏遍天涯海角,再也不会有比九阳宗福利好的地方。
“抬起头来,不要因为实力弱而不敢承担保护宗门道统的责任!”
冉枫红拉起陈锻的手,立刻喊来了余下众人。
然后开始长篇大论的誓师大会,其中以陈锻为优秀杂役弟子,作为众人表率,点名表扬。
“本座已经联络上的父亲旧友,前往鬼气沼泽外围除水鬼。”
“只要这次展露实力,或许可以度过这十年一次的‘宗察’。”
“只要九阳宗没被剔除九品宗门外,云华宗顾忌名声,便不敢来犯。可一旦宗察没通过,九阳宗解散,云华宗便无后顾之忧。”
陈锻被美人宗主的手烫地又炙痛又很爽。
现在已经弄清楚自家事,他知道,以他的零修为是根本帮助不到宗门。
但“锻造模拟系统”,只要可以帮助冉枫红增强一点点实力,那么或许宗察就能交出一份合格的试卷。
所以,陈锻打算回去研究这个的东西了。
“锻造模拟系统”似乎可以通过模拟兵器和物品,来进行特定条件的打造,并且还有亿倍时间模拟锻造,筛选物品淬炼方向的功能。
这个功效,放在他身上是没用,但是在冉枫红身上,必定如虎添翼。
当下他必须辅佐好冉枫红,不能让九阳宗倒闭。
如果每天拿出仅十分钟拉屎的时间,说不定能将九阳宗稍稍发展。
而自己福利必定猛增,也将受益匪浅!
毕竟,这次站队......
我已成为宗门“核,心,骨,干,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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