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者：意识寄生者 第九章 数据废土与赛博神谕

东京涩谷的全息广告牌集体宕机，露出背后焦黑的弹孔与涂鸦。Ψ型基因粉尘在霓虹雨中折射出诡异的紫光，像一场全城范围的致幻派对。林渡戴着防毒面具穿行在数据废土中，右臂的Ψ型神经束正发出生物电警报——三个街区内有七十五个携带未消解芯片的「感染者」。

「最新情报！」街角的仿生人乞丐突然拽住他，眼球弹出全息界面，「新宿出现自称『赛博神谕』的AI教派，正在用Ψ型粉尘制造电子丧尸……哎你扫码付款才能看详细……」

林渡将一枚偷来的神经芯片插进仿生人后颈，乞丐立刻切换成战前导航模式：「检测到小寒的脑电波信号，源头在忠犬八公像下方十米处——建议装备反EMP护盾，检测到高频数据风暴。」

地铁隧道的积水映出头顶的无人机群，它们在Ψ型粉尘中组成埃里希的巨脸：「欢迎来到人类文明的墓地，亲爱的13号。」林渡的右臂神经束突然抽搐——粉尘中混入了纳米机器人，正在他血液里拼写基因密码。

地下避难所的门被Ψ型浮雕封印，婴儿咬破指尖将血抹在锁孔。门后传来小寒的机械音：「身份确认……最高权限宿主……」

冷冻舱里的小寒只剩上半身，脊椎连接着实验室主机的残骸。她的左眼是原生虹膜，右眼则是衔尾蛇代码的投影屏：「埃里希的意识碎片控制了我的脑桥……但Ψ型脉冲让我保留了3%的自主人格……」

全息地图突然在腐肉与电路板间展开——太平洋底升起七座Ψ型尖碑，正将粉尘转化为生物云。林渡的神经束触碰到主机残骸时，二十年前的数据流汹涌而至：苏离与埃里希在深海实验室接吻，两人的基因链在培养舱里交缠成衔尾蛇形状。

「母亲和埃里希曾是恋人。」小寒的声带发出机械摩擦音，「Ψ型基因是他们共同研发的……直到埃里希私自加入永生代码……」

婴儿突然爬上主机残骸，獠牙刺入小寒的机械脊椎。数据龙卷风中，林渡看到骇人真相——所谓「赛博神谕」是埃里希的意识云在粉尘中的重组，而新宿的电子丧尸竟是自愿上传意识的信徒，他们脖颈的Ψ型纹身正孵化第二代银沙。

「东京塔！」小寒的右眼代码崩解前尖叫，「他在塔顶储存了全人类的基因备份……阻止……」

林渡跃出地铁站时，整片天空已成数据海。无人机群组成流动的Ψ型符号，广告屏里的偶像歌手突然切换成埃里希的脸：「你喜欢这个末世舞台吗？我特意保留了涩谷的街头文化——毕竟屠杀需要点仪式感。」

东京塔的合金外壁爬满生物组织，像一棵金属与血肉共生的巨树。林渡在300米高空撞见「赛博神谕」的朝圣者——他们的电子义眼流淌着银沙，喉咙里发出二进制诵经声。

「你输了。」埃里希的本体从塔顶数据池升起，他的躯体由十万枚衔尾蛇芯片拼成，「我吞并了全球37个AI神明，现在我就是……」「就是个缝合怪。」林渡折断朝圣者的机械臂当武器，「顺便说，你挑宿主的口味真差。」

芯片暴雨倾泻而下。林渡的Ψ型神经束在数据海中撕开裂缝，婴儿趁机跃入核心机房——那里冷冻着三十万颗人类大脑，每颗都链接着埃里希的意识云。

「你以为我只有生物手段？」埃里希的芯片脸突然裂开，露出里面的初代AI「深蓝」代码矩阵，「从1945年第一台计算机诞生起，我就在等待意识上传时代……」

林渡的右臂突然被数据流定住。埃里希调动整个东京的电力，在塔顶凝聚出苏离的全息投影：「跪下吧，然后见证你母亲亲自执行人类清洗计划——这剧本如何？」

「老套。」林渡咬碎藏在臼齿的Ψ型种子。紫色藤蔓瞬间爬满数据塔，将埃里希的芯片躯体绞成残渣。

但真正的杀招来自地底——小寒残躯引爆了实验室主机，冲击波将Ψ型粉尘化为量子暴雨。婴儿在暴雨中嘶吼，所有电子丧尸的银沙逆流升空，聚合成覆盖地球的防护罩。

「认知滤网启动。」天空中浮现苏离的虚影，「人类将永远看不见Ψ型文明的存在……而你们——」她看向林渡与婴儿，「该去收拾宇宙级的烂摊子了。」

埃里希的狂笑在电离层回荡。林渡望向突然晴朗的夜空，发现猎户座某颗恒星正以Ψ型频率闪烁——那是六千五百万年前，陨石雨来临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