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我的硬币能屠龙 第2章 当徒抵债

凌飞凝视着掌心的粘稠液体，酸腐气息如同胶状瘴气迎面扑来。胃部猛然抽搐的瞬间，凌飞踉跄倒退着撞上白桦树，指甲深深抠进树皮，疯狂刮蹭着树干上潮湿的苔藓。

大叔的询问被喉管痉挛的声响淹没，扶着白桦树剧烈干呕时，神情恍惚间仿佛看见腐烂的鲱鱼罐头与发酵榴莲在排污渠里翻涌。

“大叔您也爱点干净吧“我扯着灼痛的喉咙挤出声音，“这味道太太太~，都能臭死一只猪了！呕——”

薅下大把青苔卷成两团塞住鼻孔，混沌的视野里，大叔掌心腾起的萤火正沿着硬币纹路游走。那些绿芒像被困住的游蛇般逡巡表面，始终渗不进金属深处。

“见鬼...”他嘟囔着甩甩手，抬头望了眼太阳，“小子，跟紧，回去再说”

腐臭持续灼烧着鼻腔黏膜，刚想要开口拒绝，暮色中的密林深处突然炸开野兽嘶吼。凌飞把抗议混着胃酸咽回肚里——目前连一头猪都打不过，眼前邋遢男人至少能让危机四伏的树林暂时退成背景板。

大叔将硬币揣进鹿皮口袋，靴尖踢了踢野猪尸体。当他拨开鬃毛露出脖颈青鳞时：“啧啧啧，这蠢猪还跑这儿来了”

“棕毛混着鳞甲...还有铭刻力量符文的獠牙...”沾满污渍的指尖拂过獠牙上的螺旋状纹路，铁锈腥气里忽然混进吞咽口水的响动，“管他娘哪个法师干的——炭烤猪排可比谜题实在”

枯叶在他扬手的刹那震颤，十数条蟒蛇状的藤蔓破土缠住野猪身体。大叔拽起最粗的藤条转身拖行，荆棘在猪皮上刮擦出令人牙酸的吱嘎声，碾碎的野果在足迹里渗出紫红浆汁。

而凌飞小心翼翼地跟在身后，在林子里深一脚浅一脚地走，隐隐约约能听到野兽在林间游走的响动。

此时两百多里外的山洞里，突然传出地精扯着嗓子的嚎叫：“哪个龟孙动了老子的符文！阿左！”

穿青铜甲的地精小跑进来，左耳朵上的银环直晃悠。地精法师浑身冒火，把山洞照得跟夜店似的：“去查呆呆怎么死的！把凶手给我拖回来！”

“二弟咋呼啥呢？”洞口又挤进来个铁塔似的地精，脑袋上顶个铁王冠，胸口一副铁皮护甲，四肢粗壮整得虎背熊腰的。“大哥，呆呆它……”

听完呆呆的情况，这大哥一拳捶在石头上，轰隆一声直接把石头砸成渣，巨大的力量甚至引起了片刻的地震，洞顶倒悬的石笋也接连断裂，坠落下来发出阵阵声响：

“让阿右带食腐鹫也去！老子要听见那孙子骨头碎成八瓣的声儿！”

夕照把溪水染成蜂蜜色时，我们踩着鹅卵石来到古树跟前。树冠间扑棱棱飞起几只蓝尾雀，叽喳声活像群嘲我们狼狈模样的交响乐团。

大叔突然撮唇吹了个跑调的口哨，掌心窜起的绿萤火跟融化的翡翠似的，顺着树皮沟壑往下淌。

那些藤蔓触电般哆嗦起来，青苔簌簌抖落着露出底下藏了八百年的老树皮。当最后一片苔藓卷边退开时，我俩面前赫然咧开个歪歪扭扭的树洞——就像被巨人啃过的大号甜甜圈。

“进来”，大叔将野猪拖到大树旁放下，凌飞跟在后面缓缓走向树洞里去，醇厚的青草和木质香味扑面而来，接着映入眼帘的是树洞里锃光瓦亮的原木家具，墙上干净的像一面铜镜，透过洞口的阳光反射地直晃眼睛，上面还挂着几串干花束，搞得跟装修样板间似的。

再看看旁边浑身馊味的大叔，这反差比乞丐住五星酒店还离谱。“我累个，大叔这是你家吗？”

凌飞瞪大双眼，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一只手揉搓眼睛，一只手用力捏紧脸颊，清晰的疼痛感告诉他这不是幻觉。

大叔把身上的弓箭和箭袋挂在一旁的藤蔓上，藤蔓像是含羞草一般收紧尖端缓缓扣住。随后将木桌旁的椅子拉开，椅子与地板的摩擦声竟与树外的鸟雀叫声合奏在一起。

“坐，我去拿点吃的”。凌飞轻轻地坐下，椅子上的藤蔓竟温柔地托住他的腰，这种舒适体感逐渐扫去步行的疲惫，心里想着走了那么久终于能歇一会儿了。

不一会儿大叔从厨房里端来了一盘焦黄色果子，“喏，垫垫肚子。”

凌飞拿起一个小的仔细端详，这东西外表长得跟面包一样。鼻尖凑近闻了一闻，气味竟然有几分麦芽的香气。凌飞轻咬一口，嘴巴里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跟吃了薯片似的，紧跟着的是咸甜的松软口感和香气在舌头里翻滚。

“这是什么东西？这么好吃！”，比外面烤的蜂蜜面包强十倍！

大叔缓缓坐下翘起二郎腿，一只手抓起“面包”就往嘴里塞，咀嚼的声音像是坏掉的门页，咔滋咔滋地作响。

“小子，这可是三年一结的面包果”

随后又拿起腰间的青铜酒壶，咕噜咕噜的豪饮，瓶口散发的浓烈酒味甚至盖过了大叔身上的馊臭味。

凌飞噶咋几口吃完，正想要拿第二个，突然他咣当一声把酒壶砸桌上，激起几粒面包渣：“说吧，小子，叫啥名儿？从哪里来的？，这些秘银又是咋回事？”

脑中的思绪开始疯狂转动，穿越的事情暂时还不能暴露，说谎的气息化作后劲汗缓缓往下流：

“我叫凌飞，发生了什么记不太清了，睁眼就在林子里了”。凌飞盯着他手上的硬币：“不知道这是什么”

“失忆？这老林子八百辈子没活人了”，紧张的气息中似乎能闻到强烈的好奇意味，只见大叔翻转七枚硬币，绿色萤火再一次从指尖冒出，将硬币包裹起来。

这光芒比之前更甚，都透过树洞照射在了外面的草地上。但是却一点反应没有，似乎有一层护罩隔绝着萤火的渗透。“他娘的，小子，你来”

凌飞接过硬币，脸上挂满了问号：“我不会魔……”，话还没说完一只手就被他铁钳子似的手逮住，璀璨的蓝光从大叔手心冒出来，竟化作透明的水流围着凌飞的手臂打转。

凌飞能看见大叔脸上紧绷的眉头舒缓开来，然后突然露出震惊的表情，随后又化作喜悦：

“嗯，身体还算健朗”，抽走手上的水流，一只手搓着胡渣子：“捏紧就行，别跟娘们似的发抖”

凌飞照着大叔说的方式捏紧七枚硬币，深呼一口气。

此时能清晰的感受到冰冷的硬币逐渐变得温暖，手上传来酥酥麻麻的触感，一种说不清的感觉从脊梁骨直冲脑门。

下一秒，握紧手的缝隙竟亮起一丝光芒，随后光芒变得愈发明亮，甚至透过树洞照亮了周边的树梢。

凌飞被光芒刺激地睁不开眼睛，手上硬币愈发滚烫，凌飞紧张地缩开手，硬币哔哩吧啦地掉在桌上，光芒也戛然而止。

大叔突然一手拍桌，震得面包渣都跳了三跳：

“好啊，你小子竟敢骗老子，十个金币！少一个子儿就把你挂树上当人肉捕兽夹！，还有这面包果，一金币一个！”

凌飞刚要张嘴辩解，这老家伙突然凑过来挤眉弄眼：

“不过嘛...要是某人愿意每天晚上给师父端洗脚水——他不知从哪摸出张泛黄契约，脏的像擦过桌子的手帕”

“工钱可以按每小时半枚铜币抵扣”

“等等，怎么就成师父了？？”

“救命之恩当涌泉相报懂不懂？，现在的年轻人一点规矩都不懂，真的是”

他从腰间甩过来把匕首，刀鞘上刻着密密麻麻的红色文字，“老夫名叫段山，当年想拜我为师的人，从这里都能排到北境的冰玲雪山了！你小子身在福中不知福啊！”

凌飞释怀地直抽嘴角：“那您收我还倒贴东西？”

“这叫投资！还有一点，这是给你杀猪用的，脖颈的鳞片留下来，一个小时后我要吃到美味的炭烤猪排，不然的话……“他突然掐着手指默念：“包吃包住扣五金币，武器折旧费三金币，呼吸魔法空气按分钟计费...”

见凌飞原地不动，大叔立马变脸踹凌飞屁股：“再磨蹭扣到明年了！快去！“，嗨呀，点着外卖躲着猪，突然就被人收为徒弟了，这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转身时凌飞隐隐约约听见他憋笑的咕哝：“星陨秘银和先天源体，嘿嘿，这下捡到宝了！原来那个梦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