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天门计划指挥中心(NCOC)的金属走廊内,警报声尖锐地撕裂空气,红色警示灯将墙面染成血红色。刘峰紧贴墙壁,手中的95突击步枪枪口指向星门方向,虹膜防护罩在虫洞激活的瞬间闭合,将阿波菲斯麾下贾法部队发射的等离子炮火隔绝在外。
爆炸的震动让天花板簌簌落灰,刘峰啐掉嘴里的灰尘,侧头对身后缩在掩体后的陈宇吼:“这他妈是第几次了?这帮外星佬连‘敲门礼仪’都不懂?”陈宇抱紧怀中的考古记录仪,苦笑着摇头:“他们可能觉得直接用炮火问候更有效率。”
走廊另一侧,李璐正飞速敲击控制台键盘,试图追踪贾法的攻击频率,她额角的汗珠在冷光屏映照下泛着微光:“虫洞能量波动异常,中校!他们用了脉冲叠加技术,虹膜最多再撑两轮!”
此时,钱进背靠走廊转角,右手死死按住太阳穴,指节因用力而发白。他的视线时而模糊时而清晰,耳边嗡鸣声与爆炸声交织,仿佛有无数钢针穿刺脑髓。他试图加入对话,但开口只剩沙哑的喘息:“头……头快炸了……这比在战场被炮弹震懵还糟……”
刘峰瞥见钱进惨白的脸色,随即向通讯器喊道:“赵建国!关掉虫洞!再这么耗下去,基地没被炸塌,我们先被震成脑震荡!”
指挥室内,赵建国将军双手撑在控制台边缘,目光紧盯监控屏上不断闪烁的红点:“关闭虹膜!切断星门能源!”
星门的蓝光骤然熄灭,走廊归于死寂,只剩通风系统的嗡鸣与众人粗重的呼吸声。
十分钟后,医疗室内消毒水的气味刺入鼻腔。钱进瘫坐在诊疗床上,军装领口被冷汗浸透,赵末生医生将核磁共振成像图递向赵建国将军:“脊椎C4到T1区有不明生物体缠绕神经束,形态类似……寄生虫。”
赵建国的拇指重重按在影像中那团扭曲的阴影上:“伪神族幼虫?”
一旁的刘峰猛地攥紧拳头,指关节发出咔哒轻响,他转身逼视沉默伫立在墙角的阿米娜——这位女性贾法战士身披暗金色铠甲,腹部孕育伪神族幼虫的囊袋微微起伏,她的目光始终锁定钱进,仿佛透过他的躯体凝视某种可怖的未来。
刘峰跨步挡在阿米娜与病床之间,嗓音低沉:“你早知道会这样,对吧?那些贾法尸体里藏着这些玩意儿,就像地雷!”
阿米娜的瞳孔在阴影中泛着琥珀色冷光:“幼虫需要宿主才能存活。濒死的贾法是陷阱,而你们踩中了它。”
钱进的意识如坠深海。他记得丘拉克星球上弥漫的硫磺味,记得自己扶起那个蜷缩在废墟中的老人时,对方浑浊眼中闪过的诡异金光。
此刻,他的脊椎仿佛被烙铁炙烤,每一寸肌肉都在抗拒大脑发出的指令。他试图聚焦视线,却看见赵末生医生的白大褂上溅满自己的冷汗,听见自己的声音从遥远之处传来:“拿掉它……求你们……”
而刘峰背对他的身影僵硬如石——这位队长曾与他并肩穿越西北的沙暴,此刻却连一句安慰都挤不出。
赵建国将军将影像图摔在桌上,转向阿米娜:“怎么取出幼虫?”
阿米娜的声线平稳如机械:“手术。但成功率低于15%。”
刘峰一拳砸向金属柜,震得器械托盘哐当坠地:“15%?这叫谋杀!”
阿米娜微微昂首,铠甲与墙壁摩擦出刺耳锐响:“伪神族与宿主神经融合后,死亡是唯一解脱。”她的目光扫过钱进抽搐的手指,“他的痛苦会持续到幼虫成熟,届时他将成为阿波菲斯的傀儡。”
走廊尽头,张健上校的皮鞋声由远及近。这位情报官员的银框眼镜反射着冷光,嘴角噙着冰冷笑意:“将军,空天部要求立即将阿米娜移交实验室。她的幼虫……哦不,她的‘生物学价值’可比一个垂死军官重要得多。”
刘峰骤然转身,95突击步枪枪口微微抬起:“你敢碰她试试?”
阿米娜的手掌无声按上刘峰的肩,力道大得令他肌肉发麻:“我的命运由我选择。但若你们放弃钱进,与伪神族的残忍无异。”
医疗室的自动门嘶响着滑开,钱进的嘶吼伴随监护仪尖锐的警报声炸裂。他挣脱束缚带,将赵末生医生撞向墙壁,输液架哐当倒地,生理盐水在地面蜿蜒成河。
刘峰与阿米娜冲入房间时,正见钱进的手指抠进自己脖颈,血痕如蚯蚓般爬满皮肤。“按住他!”赵末生医生嘶声喊叫。
阿米娜箭步上前,膝盖压住钱进的胸腔,双手钳制其手腕——她的动作精准如猎豹,但刘峰注意到她的指尖在颤抖。
核磁共振影像被投影到医疗室屏幕,幼虫的触须已钻入脑干区域。
赵建国将军的指节叩在影像边缘:“我们做手术。”
张健冷笑抱臂:“为15%的几率赌上基地资源?感性用事只会让你失去更多棋子,将军。”
刘峰拽住张健的领口将他抵上墙壁,呼吸喷在他耳畔:“你再敢称他为‘棋子’,我就让你体会什么叫‘感性用事’。”
阿米娜的手掌再次按住刘峰的手腕,她的气息拂过他后颈:“愤怒是伪神族的食粮。保存它,留给真正的敌人。”
钱进在镇静剂作用下陷入昏睡,医疗室的蓝光将他映得形同鬼魅。刘峰倚门而立,目光在阿米娜的背影与钱进之间游移。
他想起阿比多斯金字塔中,阿米娜的离子炮曾对准自己眉心,而今她却以肉身禁锢战友的疯狂。这种矛盾令他太阳穴突突直跳。
阿米娜忽然开口,声线轻得近乎耳语:“贾法的荣耀源于忠诚,但我的忠诚……正在重新定义。”
刘峰嗤笑:“别告诉我你突然信了‘自由民主’那套。”
阿米娜转头直视他,瞳孔映出监护仪的绿色荧光:“我信的是选择。你选择救我,我选择救他。仅此而已。”
钱进野兽般的嘶吼声,从紧紧闭合的医疗室自动门中传出,走廊的冷白光线下,刘峰的后背紧贴墙壁,军装布料与金属墙面摩擦出沙沙声,他的拇指无意识地摩挲着95突击步枪的扳机护圈,仿佛这能平息胸腔内翻涌的焦躁。
阿米娜静立在他对面,暗金色铠甲上的血渍已凝固成褐斑,她的目光穿透医疗室观察窗,锁定在病床上痉挛的钱进身上。
赵建国将军的脚步声从走廊尽头逼近,军靴踏地的节奏比往常急促,张健上校紧随其后,银框眼镜下的瞳孔闪烁着实验室标本般的冷漠光泽。
“谈判。”赵建国吐出这个词时,手指已按上门禁感应器,“如果伪神族有理智,或许能交易。”
刘峰冷笑一声,枪口微微抬起:“和寄生虫谈条件?将军,您该不会指望它签个《日内瓦公约》吧?”
阿米娜的嗓音如砂纸刮过铁器:“伪神族只信奉力量。谈判是人类的软弱。”她的视线扫过刘峰紧绷的下颌,补充道,“但值得一试。”
医疗室内,钱进的四肢被高分子束带固定在床沿,束带因他的挣扎深深勒入皮肤,血珠渗出染红床单。
赵建国俯身靠近钱进扭曲的面孔,消毒水混着血腥味冲入鼻腔:“听着,寄生虫。离开他的身体,我放你通过星门离开。”
病床上的躯体骤然静止,钱进的眼睑颤抖着掀开,瞳孔扩张至极限,金色异光从虹膜深处渗出,伪神族的声线如生锈齿轮碾磨:“人类……竟敢对神发号施令?”
张健上校的嗤笑打破僵局:“看来谈判破裂了,将军。我建议进入B计划——”他掏出一份文件,页角印着空天部的鹰徽,“立即终止手术,将宿主和幼虫移交生物武器部。”
刘峰的手指扣上扳机,枪口转向张健的眉心:“你他妈敢动他试试?”
阿米娜的手掌无声覆上刘峰的枪管,力道大得令他腕骨生疼:“你的愤怒会杀死所有人,刘峰。”她的目光与伪神族的金瞳相撞,仿佛两柄匕首在空中交击,“包括他。”
钱进的喉咙迸出非人的尖啸,束带在蛮力下断裂,他翻身扑向赵建国,却被阿米娜的膝击压回床垫。她的肘部抵住他的喉结,铠甲边缘割破皮肤,血线蜿蜒没入领口。“贾法的忠诚不容玷污。”她低语,不知是对伪神族还是对自己。
刘峰拽住张健的衣领将他拖出医疗室,自动门闭合前,他回头瞥见阿米娜的背影——如青铜雕像般镇压着疯狂,却有一缕发丝从她的发髻散落,在空调风中轻颤。
走廊拐角处的会议室弥漫着咖啡腐败的酸味,全息投影屏上循环播放钱进的核磁影像:伪神族幼虫的触须如黑色藤蔓缠绕脊椎,神经束在压迫下肿胀变形。
张健将文件拍在桌上:“12%的存活率,将军!为了一个士兵赌上整个基地的科研资源,这是感情用事!”
赵建国的拳头砸向桌面,马克杯震落碎裂:“他是我的部下,不是标本!”
碎片溅上阿米娜的铠甲,她垂眸凝视自己的倒影——那里面容模糊,唯有腹部的幼虫囊袋清晰可辨。
刘峰倚在门框上,枪带松垮地斜挂肩头,语气轻佻如谈论天气:“听说空天部那帮老爷们最近在搞‘人道主义武器’?比如把炸弹做成棒棒糖形状,好让小孩主动捡起来?”
张健的镜片反光遮住了瞳孔的收缩:“刘峰上校,你的幽默感用错了地方。”
阿米娜忽然开口,声线平直如陈述天气预报:“伪神族幼虫成熟需要72小时。宿主意识将在融合过程中逐步湮灭,如同沙漏流尽。”她的指尖抚过全息影像中的神经束,“现在手术,是给他一个战士的死亡。”
赵建国的指节因攥紧而发白:“赵末生医生,准备手术室。”
张健抓起文件转身离去,皮鞋跟敲击地板的节奏泄露了怒意。
刘峰的目光追随着他的背影,直到阿米娜的声音将他拉回现实:“你信任我的判断?”
他耸肩,从口袋摸出皱巴巴的薄荷糖抛入口中:“我信的是你那拳头的准头——刚才按倒钱进时,差点连他气管一起捏爆。”
阿米娜的唇角扬起微小弧度,转瞬即逝:“贾法的‘礼仪’。”
手术室的蓝光从自动门缝隙渗出时,钱进已被转移至无菌舱。赵末生医生调试着神经外科机械臂,阿米娜站在麻醉剂配比台前,指尖划过玻璃瓶身的刻度线。
刘峰抱臂倚在墙角,目光在阿米娜的侧脸与钱进的苍白面容间游移。
监护仪的滴答声突然加速,钱进的眼球在眼皮下剧烈转动,伪神族的金光再度溢出:“愚蠢的人类……你们以为能杀死神?”
阿米娜将麻醉剂注入静脉,声音轻如叹息:“你不是神。你只是恐惧死亡的寄生虫。”
飞卢小说网声明
为营造健康的网络环境,飞卢坚决抵制淫秽色情,涉黑(暴力、血腥)等违反国家规定的小说在网站上传播,如发现违规作品,请向本站投诉。
本网站为网友写作提供上传空间存储平台,请上传有合法版权的作品,如发现本站有侵犯权利人版权内容的,请向本站投诉。
投诉邮箱:[email protected] 一经核实,本站将立即删除相关作品并对上传人作封号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