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能追凶档案 第22章 血路之下

沈墨寒背着苏晚晴，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

他后背那道被精神利刃撕裂的伤口早已崩裂，血水顺着风衣边缘不断滴落，在身后拖出断续的红线，如同一条通往地狱的引路。

冷风裹着铁锈味灌入鼻腔。

他靠着废弃配电箱滑坐下来，雨水顺着额发流下，混着血水滑过眉骨，刺得眼球生疼。

可他的手仍死死护住怀中那枚残破镜片，边角裂开，中央却清晰映出一张脸。

那是母亲。

年轻、苍白、眼神温柔却藏着无法言说的哀伤。

不是照片，不是幻觉，而是某种残留意识的投影，被系统捕捉、还原。

系统提示音在脑海中轰鸣，像一把凿子，狠狠凿开他尘封二十年的记忆封印。

“原来……你们早就把她也变成了实验品。”他低语，声音沙哑如砂纸摩擦，“母亲……你是他们第一个‘适配者’？而我……从出生起，就是一场实验？”

雨水顺着下颌滴落，砸在镜面上，母亲的面容微微扭曲，仿佛在无声哭泣。

就在此刻，背上的苏晚晴忽然轻颤了一下。

沈墨寒立刻警觉，转身将她轻轻放下，靠在配电箱阴影里。

她睫毛微动，呼吸紊乱，脸色依旧苍白如纸，可那双紧闭的眼皮下，眼球正急速转动，她在做梦，不，是被记忆强行唤醒。

苏晚晴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一间阴冷的地下储藏室。

墙壁斑驳，霉味刺鼻，墙上贴满泛黄剪报，标题触目惊心：

《著名侦探夫妇离奇失踪，警方毫无线索》

《沈氏夫妇曾参与军方绝密项目？》

《知情者称：实验失控，人变怪物》

她颤抖着伸手，指尖触碰到其中一张照片，沈墨寒父母的合影。

男人英挺坚毅，女人温婉如水，而他们怀中，竟抱着一个襁褓中的婴儿。

她的指尖突然刺痛。

一滴血，不知何时从指腹渗出，落在照片边缘。

刹那间，相纸泛起诡异微光

记忆如潮水冲破闸门。

她想起昏迷前，在病房碎镜中看到的那个模糊少女——瘦弱、空洞、与她七分相似。

那不是幻觉，那是……另一个“她”？

一个被抹去的存在？

还有莫七临死前的低语：“妹妹……你逃不掉的……”

她终于明白。

那黑羽纹，不是诅咒，是标记。

是“夜枭”用来识别“适配者”的烙印。

她和沈墨寒，早在出生前，就被选中。

“我们……是不是都被他们选中过？”她望着紧闭的铁门，声音轻如耳语，却带着撕裂灵魂的痛楚，“从一开始，就没有‘偶然’……只有‘实验’。”

与此同时，医学院地下三层。

沈墨寒一步步踏入，眼前是一间巨大实验室，数十个玻璃舱呈环形排列，淡绿色液体在幽光下缓缓流动。

每个舱内都漂浮着一具躯体，男女老少皆有，面部扭曲，肢体异化，胸口统一嵌着金属铭牌。

他走近最近一具，伸手抹去玻璃上的水雾。

编号：S-03。

少年面容依稀可辨，颧骨高耸，眉眼竟与他有几分相似。

可最让他心头一震的，是那少年额角延伸出的黑色骨刺，与灰隼左臂的机械妖骨，材质一模一样。

“基因改造失败品……”他喃喃，“S系列实验体……我父亲的徒弟，成了怪物，而我……是成功的‘成品’？”

突然，舱体微震。

液体翻涌，那具本该死寂的躯体猛然睁眼！

瞳孔泛金，如野兽般竖立。

喉咙发出嘶哑气音，像是被什么卡住。

右手猛地撞向玻璃，发出“砰”的一声闷响。

沈墨寒后退半步，那实验体03号死死盯着他，嘴角扭曲，艰难张合。

口型，清晰吐出一个字：

“兄……”警报撕裂死寂，猩红的灯光如血泼洒在实验室的每一寸金属墙壁上。

三道灰影破空而入，利爪撕裂空气，直取沈墨寒咽喉，妖化战士，速度远超常人，瞳孔中跳动着野兽般的绿芒。

他来不及细想，身体已先于意识翻滚侧避。

风声擦颈而过，右臂火辣一痛，深可见骨的划痕瞬间染红衣袖。

【体力值低于30%，是否启用应急协议？】系统提示冰冷地悬浮在视野中央。

“应急？我还没到靠系统保命的地步。”沈墨寒冷笑，嘴角溢出血丝，却缓缓闭上双眼。

刹那间，世界在他脑海中重组。

【痕迹学大师】启动，地面湿滑程度、脚印深浅、空气湿度变化、武器挥动留下的气流扰动，全部化作数据流涌入意识。

【格斗专家】经验同步加载，肌肉记忆与战术逻辑高速运转，十种反击路径在脑中推演、筛选、淘汰。

最终，只剩一条，以伤换命。

他故意侧身，露出破绽。

首名战士狞笑着扑来，利爪直插心口。

就在指尖触衣的瞬间，沈墨寒暴起！

战术匕首自肩部斜切而下，精准割裂对方咽喉动脉，借反冲力旋身，刀锋顺势下压，狠狠斩入颈侧那枚跳动的黑色妖核。

“嗤”

黑血喷溅，战士抽搐倒地，眼中绿芒骤灭。

第二名战士怒吼扑上，却被他一脚踹中膝窝，顺势矮身滑步，匕首反手插入其肋下，直刺心脏。

第三人从背后突袭，利爪即将扣住头颅，

沈墨寒猛然低头，肩胛硬扛一击，鲜血飙射，却借力前冲，将第二具尸体猛地推向敌人！

尸体与战士撞作一团，他趁机后跃，背靠冰冷舱体，呼吸粗重如风箱。

可眼神，却如寒刃出鞘，死死锁定门口阴影。

“你父亲死前也是这样。”

灰隼缓步走出，银色面具在红光下泛着冷铁光泽，左臂机械妖骨缓缓伸展，齿轮咬合声如毒蛇吐信，“宁可自残，也要换一线生机……真是……可笑的执着。”

沈墨寒抹去嘴角血迹，眼神却愈发幽深：“你不是想杀我。”

他盯着那唯一露出的独眼，一字一顿：“你是想证明——踩着我，就能抹掉他的影子？”

话音未落，他猛然低头，匕首刺入自己大腿！

剧痛如雷贯脑，神经瞬间炸裂，可就在那一瞬，系统深处传来一声嗡鸣。

【检测到极端痛觉刺激，触发隐藏协议：战术预演模式·极限融合】

【神经反应速度+400%，动态视觉锁定开启】

他的身影，消失了。

下一瞬，鬼魅般闪现于灰隼左侧盲区，正是机械臂与躯干连接的薄弱点！

肘击轰然砸下，金属崩裂声刺耳炸响，灰隼踉跄后退，机械臂爆出电火花。

“你父母……根本不是普通人！”他怒吼，声音扭曲如兽，“他们是‘始源体’！是夜枭最初的……神！”

“神？”沈墨寒冷笑，眼中却燃起前所未有的火焰，“我只信血与刀。”

他猛然甩出匕首，钉入天花板燃气管道阀门。

右手结印，指尖划过一道暗红符纹，那是他早前在配电箱布下的引火咒。

“轰！！！”

烈焰冲天而起，火浪席卷走廊，玻璃舱接连炸裂，失败的实验体在烈火中扭曲成灰。

浓烟翻滚，警报哀鸣，整座地下实验室如坠炼狱。

沈墨寒冲入火海，一把扛起苏晚晴，冲向出口。

他的步伐沉重，大腿伤口血流不止，可背上的她，呼吸微弱却仍在颤抖。

爆炸后的医学院地下弥漫浓烟，沈墨寒拖着苏晚晴躲进废弃解剖教室。

她脸色苍白，却执意撕下衣角为他包扎大腿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