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本章开始听午夜零点的钟声在旧图书馆的寂静中显得格外沉重。
御坂美琴盘膝坐在改造后的地下室中央,双手掌心向上平放在膝头。她的对面,御坂美铃躺在特制的医疗床上,周身连接着数十根传感器管线。淡蓝色的营养液在透明管道中缓缓流动,发出近乎无声的潺潺音。
“脑波同步率92%,能量场稳定度87%。”克劳蒂雅的声音从通讯器中传来,冷静得不带一丝波澜,“美琴,可以开始了。”
美琴深吸一口气。空气里弥漫着消毒水和臭氧混合的味道——那是大量电子设备运转时特有的气味。她的目光落在美铃沉睡的脸上,那张与自己如此相似却又截然不同的面容,此刻平静得像个精致的玩偶。
“记住,”克劳蒂雅继续指示,“共鸣频率控制在Alpha波段,电压输出维持在基准值的35%至42%区间。一旦美铃体内的星辰力出现暴走迹象,立即切断连接。”
“明白。”
美琴闭上眼睛。世界沉入黑暗,但另一种感知开始苏醒——电磁感应像水银般扩散开来,渗透房间的每个角落。她“看”到了医疗设备的电流流动,看到了墙壁内埋设的电缆网络,看到了天花板上应急灯的待机电路。
然后,她找到了那个熟悉的频率。
美铃体内的电磁场微弱而紊乱,像风中残烛。但核心的频率特征,那独一无二的波动模式,与美琴自己的场域有着近乎完美的谐音。就像两架调好音的钢琴,即使相隔遥远,轻敲一个琴键也会引起另一架的共鸣。
美琴开始调整自己的场域。
这不是攻击,不是防御,甚至不是一般的能量输出。而是最精细的操控——将自身电磁场的频率、相位、振幅,一丝一毫地校准到与美铃完全同步。这个过程需要绝对的专注,任何杂念都可能导致频率偏移,轻则共鸣失败,重则引发能量反噬。
第一股电流从美琴指尖流出时,房间里所有的灯光同时暗了一瞬。
那不是电压不稳,而是能量被抽调的现象——美琴释放的电流没有散逸到空气中,而是像被无形的引力牵引,笔直地流向美铃的方向。电流在距离美铃皮肤五厘米处悬停,然后开始分化、编织,形成一张细密的光网,将美铃整个包裹其中。
“共鸣建立成功。”克劳蒂雅的声音里终于有了一丝温度,“场域耦合度...98.7%,超出预期。美琴,维持住这个状态。”
美琴没有回应。她的全部意识都沉浸在共鸣之中。
通过那层光网,她“触摸”到了美铃体内的混乱——两股力量在每一颗细胞里厮杀。属于御坂美琴的电磁力,与属于这个世界的星辰力,像油和水般无法相容。更糟糕的是,木原的实验还在两种力量之间强行建立了某种扭曲的连接,让它们既互相排斥又无法分离。
美琴开始引导。
她的电流像最灵巧的外科手术刀,探入美铃的能量体系。不是强行剥离星辰力——那会摧毁美铃的身体。而是找到两种力量碰撞最剧烈的节点,用自己的电磁场作为缓冲层,将它们暂时隔开。
一个节点稳定了。两个。三个
汗水从美琴额头滑落,沿着脸颊滴在地上。七十二小时的倒计时刚刚开始,但她已经感受到这种精细操控带来的精神负荷。这比发射超电磁炮消耗更大——不是能量的多寡,而是心神的专注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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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部监控显示,第七区有异常能量聚集。”尤莉丝的声音从地下室入口处传来。她站在门边,手中握着一柄火焰凝聚的长剑,剑身的光芒在昏暗的环境中投下跳动的影子。“克劳蒂雅,能判断规模和意图吗?”
全息投影在尤莉丝身侧展开,克劳蒂雅的影像显得比平时更加严肃:“热源信号三十七个,正在向旧图书馆方向移动。速度不快,但队形专业。装备扫描显示...高浓度麻醉气体发射器、非致命性捕捉网、还有至少六台能量抑制装置。”
“冲着美铃来的。”尤莉丝握紧了剑柄。
“或者冲着整个实验。”克劳蒂雅调出建筑结构图,“我已经启动了外围的干扰屏障,能拖延他们十五到二十分钟。但旧图书馆的防御系统年久失修,真正的战斗还是要靠你们。”
纱夜从楼梯上小跑下来,呼吸有些急促:“我在东侧和北侧的窗户设置了冰晶陷阱,但...但数量太多了,尤莉丝学姐,我们真的能守住吗?”
尤莉丝看向地下室中央。美琴维持着共鸣的姿势,身体微微前倾,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美铃身上。而美铃仍然沉睡,只有监测屏幕上的数据在证明融合引导正在进行。
“必须守住。”尤莉丝的声音斩钉截铁,“纱夜,你负责守住楼梯口,用你的能力制造冰墙和滑道,拖延他们突破的时间。我在主走廊迎击。克劳蒂雅,实时情报支援。”
“明白。”纱夜用力点头,双手已经开始凝聚寒气。
尤莉丝最后看了美琴一眼,转身走向通往一楼的楼梯。火焰长剑在她手中燃烧得更加炽烈,将墙壁照得一片通红。
战斗,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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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个闯入者出现在旧图书馆正门时,尤莉丝的火焰鞭已经抽了出去。
那不是试探,而是全力一击。火焰鞭在空中分裂成七道,每道都精准地卷向一个目标的武器或脚踝。入侵者们显然训练有素——几乎在火焰出现的瞬间就分散开来,三人举盾防御,四人向不同方向翻滚躲避。
但尤莉丝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分散的队形意味着火力无法集中。她一步踏前,右手虚握,七道火焰鞭瞬间收回,在掌心凝聚成一柄双手巨剑的形状。剑身炽白,温度高得让空气都开始扭曲。
“星导馆学园始页十二人,尤莉丝·爱雷克西亚·冯·里斯妃特。”她将巨剑扛在肩上,声音在空旷的大厅里回荡,“此区域禁止进入。给你们十秒撤退。”
入侵者们没有回应。他们重新集结,盾牌在前,枪械在后,动作整齐得像是同一个人。然后,其中一人举起了发射器。
不是子弹,不是能量弹,而是一张大网——由某种银色金属丝编织而成,网上附着淡蓝色的光点。网在空中展开,覆盖了整个大厅入口。
尤莉丝瞳孔一缩。那是星辰力抑制网,一旦被缠住,能力者的星脉会被暂时麻痹。木原果然做足了准备。
但她没有退。
火焰巨剑举起,斩落。不是斩向网,而是斩向地面。
轰!
大理石地板在高温下瞬间熔化、爆裂。碎石和熔岩四处飞溅,打乱了入侵者的阵型。更关键的是,这一击破坏了地面结构,让那张大网失去了支撑点,歪斜地落在一旁。
尤莉丝抓住机会,从爆裂的烟尘中冲出。火焰在她身后拖出长长的尾迹,像流星划过夜空。
第一个照面,三秒,七名入侵者失去战斗力。
但她知道,这仅仅是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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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室里的时间流逝变得模糊。
美琴已经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可能是十分钟,可能是一小时。她全部的感知都沉浸在与美铃的共鸣中。通过电流构建的连接,她不仅能感知美铃体内的能量流动,甚至能捕捉到一些...情感的碎片。
恐惧。深不见底的恐惧,像冰冷的潮水从美铃的意识深处涌来。
痛苦。被捆绑在实验台上的痛苦,针管刺入脊椎的痛苦,能量强行注入时的撕裂痛苦。
还有...一种更深沉的东西。那不是美铃的情绪,而是某种烙印在她灵魂深处的记忆。美琴试图去“看”清楚,但每次靠近,那记忆就像受惊的鱼群般散开,只留下水面的涟漪。
“美琴。”克劳蒂雅的声音突然插入,“美铃的脑波出现剧烈波动,她在做噩梦。共鸣频率受到影响,耦合度下降到91%。”
美琴咬牙,加大电流输出。不是粗暴的增强,而是更精细的调整——她像调音师一样,轻轻拨动自己场域的“琴弦”,让共鸣重新回到和谐状态。
就在这个瞬间,异变发生了。
美铃的身体突然剧烈抽搐。不是肌肉痉挛,而是整个躯干的扭曲——她的背脊弓起,双手五指张开到极限,喉咙里发出不成声的呜咽。监测设备发出刺耳的警报:
【警告!星辰力暴走指数突破阈值!】
【警告!能量融合进程出现未知变异!】
【警告!实验体生命体征急速下降!】
“美琴!稳住她!”克劳蒂雅的声音第一次出现了惊慌,“强行切断共鸣会导致反噬,但继续下去她可能会——”
美琴没有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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