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本章开始听台下,众人起哄,老头儿不以为然,不慌不忙的将存于腰间的烟袋拿了出来,虽动作缓慢,却仍旧熟练有度。
老人抽起了旱烟,不予理会,台案后,一妇人只手抚开门帘,另一只手托着一壶茶水,一席红裳薄纱,一抹淡淡朱红模样,不算是倾国倾城,可那一股透入骨子里的妩媚,莞尔一笑,却不知又是几位冲冠怒马为红颜?
看着那婀娜多姿的妇人缓步走来,台下一众汉子眼睛都看直了,方才那一腔热血此刻全被妇人给勾了去,小酒馆瞬间如同炸了毛,有哪个汉子不想将这媚眼娘子搂于怀中,又有那个汉子不想将其托入床榻占为己有呢?
那妇人却只是莞尔一笑,便再未正眼瞧过台下,一步一步看似小心翼翼的接近说书老先生,缓缓将那一盅茶水给续了上。老人撇了妇人一眼,面露微笑便算是谢过了,妇人只是微微行了一礼,随即退出了众人视野之中。
犄角处,陆凡几人在嘈杂中淡然离去,南境多阴雨,几人一路向北而行,难免会沾上些许泥泞。
陆凡总是表现的心事重重,一路上皆沉默不语,阿篱对此总是不满,常抱怨自己犯痴,何故会跟着个榆木疙瘩?一行队伍中,也就范幽权和小白,一老小子和一头狼算是杠上了,话说那日熊熊烈焰中,这老小子还将白狼当救命稻草一般,死死握着,才消停几天,这俩态度便发生了天翻覆地的变化。
………………
南境之江凌,素有南国枢纽之称,江凌城居中,以四通而达南境各郡,那徐枭南征之首要,诛杀姬晏,其次便是拿下这江凌城,囤积兵马钱粮,随即逐一击破那各地割据军阀,以达到他镇南王之威名。
战乱的年代,处处都被惶惶不安笼罩着,壮硕之人毅然决然投身于行伍,有的梦想功成名就,而有的,却只是为了军营中偶尔的一顿果腹之餐罢了。而那些老弱病童为自保,也为了能活下去,很多时候这些人会为了一口吃食而大打出手,往往以双方之中的一方生死来结束,这一路上,陆凡已经见过太多。
眼前便是那江凌城,远远望去,却显得破败不堪,战火所揭露的痕迹,在短时间内却是没法抹去。
城内城外,大量士兵和百姓忙活着,看样子拿下这江凌城,徐枭是费了不少劲,战后的修复却也着实麻烦。还有许多老百姓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有的慕名而来,投靠于徐枭,而有的却只是为了逃避各地战乱,寻求徐枭的庇护,顺带在城中某得一生计罢了……
陆凡几人混杂于流民之中,不多时也是顺利进了江凌城,城中布局有些杂乱,处处嘈杂声起,却也好在少了些许外面的惶惶气氛。
一进城,范幽权那老小子便鼓捣着那一点小心思,时常找机会开溜,跟着陆凡,只怕是自己活够了,自己闲的慌不是?可每次前脚刚一离开,之后便是那一头白狼坏自己事,多次起心思想要打杀了那头畜生,碍于自身实力使然,鹿死谁手还不好说,何况那畜生背后还有陆凡撑腰……
阿篱可能是听烦了老家伙的絮叨,今日一反常态,一进城便离开了陆凡视野,临走时还不忘将手中的魂牌摆弄了一番,确保陆凡不会再丢下自己。这回她将小白带到了身边,并以整个鬼煞堂对范幽权威胁了一番,如若把陆凡看丢了,他范幽权便自己掂量着,此话一出,再加上阿篱眼神中的一股杀意,给范幽权十个胆,他也不敢大意。
眼瞅着一人一狼离开了自己视野,陆凡转身朝身后客栈走了去,战火随秋雨而逝,留下的残迹却将永远显露于各处,更何况人心呢?唯有一盅烈酒方以解忧!
一进客栈,范幽权便张罗着店小二伺候着这位大爷,生怕这小子丢下自己跑了,那丫头清算自己。
………………
“一朝天子一朝臣,庸人自在朝中坐,草莽英豪百姓中,唯有烈酒入腹而矣!”
饮尽杯中酒,身后传来一男子声,缓缓始向自己。陆凡转身打量了男子一遍,瘦高的个子,一席素衣,此刻正抱着一壶酒,看样子像是酒过三巡,略带踉跄的朝陆凡走了过来。
范幽权见状,兴许就是一酒疯子,酒量不行,这会儿正耍酒疯呢,想着便要去阻拦。“哪儿来的疯子?敢污了我家公子雅兴,你小子算是活的不耐烦了!”
这边话刚说完,那人便却一脸嬉笑道。
“这位兄弟,您这不是贵人多忘事,前些日子,咱不是在那南下渡船上见过么?怎么那日一别,这就记不得我了?”
陆凡再次打量了一眼那人,似乎有一些映像,这人正是那日渡船长主动与自己搭讪之人,名为卢生,只是才隔如此时日,那人看着却似憔悴了许多。
陆凡并未多言,只是示意他就坐,卢生扒开前来拦阻的范幽权,直接坐在了陆凡对面,捣鼓了数下已经脚底的酒瓶。陆凡见状递了一杯酒过去,那人尴尬的笑着接过。
“我说你小子是不是骗酒喝的?别以为认识我家公子……”
范幽权看在眼里,骂骂咧咧的絮叨着。
那卢生却是一副老练的模样,端起酒一饮而尽,随即将酒杯推到陆凡跟前,似乎正等着陆凡将其续上。
“千里马之所以能成千里马,需遇伯乐方可,奈何我卢生慕名而来,他竟不识货,惜哉!惜哉!纵有鸿鹄之志,终究也无用功!”
卢生惆怅,陆凡却是将面前的酒杯重新注满了酒,随即说道。
“千里马终究是千里马,只是伯乐并未看出来罢了!”
“此话怎讲?”卢生接过续满的酒杯,随即问道。
陆凡端起桌上的半杯酒,两眼空洞的望向对方,自己却细细品上了一口。
“商人为售出货品,不止对客人吹捧其商品,更时常展示于人前……”
话说到这儿,卢生似乎陷入了片刻沉思,转念一想,刚已准备开口,旁边却飘出一句话,将其打断了。
“伯乐之所以赏识千里马,那是因为看到了千里马独具的潜力,若是空口凭说,伯乐该信与否?”
一番话说完,桌上唯一空出的位置上,一红衣美妇人却不知道何时已经坐到了那里,自顾自的从陆凡面前接过酒壶,为自己满上了一杯。
陆凡却是认得她,从说书人那出来,便一直对这妇人记忆深刻。
卢生仔细打量着这位美妇人,一席红裳,一股透入骨子里的妩媚,却是让女人见了都心生嫉妒。再看她身边,毕恭毕敬的站着数位侍女,举止言谈之间略显雍贵,看来不会是个普通之人,只是这般尊贵的妇人能出现在这般鱼龙混杂之地,却是让人费解。
“夫人尊贵之躯,何故踏入此间糟糠之地?”
卢生突然一改常态,彬彬有礼的报手作揖问道。
美妇人长叹一声,病殃殃的说道。
“唉…何来尊贵一说?奴家也不过也是个苦命人罢了,生于乱世间,因为这幅皮囊,才被将军虏了去!”
说罢,妇人用手绢擦拭了眼角的泪痕,哭腔道。
“怪我生而妇道人家,眼睁睁看着家人惨死于战乱,却无能为力……”
“既然无能为力,夫人为何会来这儿?”
陆凡一声冷笑,随即质疑道。
妇人片刻收回了刚才的哭腔,随即正经道。“我本是南境人,直到将军来此,南国便动荡不安,妾身余生之愿,便是还南国一片安宁!”
说着,将一封秘信递了出来。
“徐枭威名传遍南境时,人们畏而生惧,而今夜,镇南王徐枭便只是人们口中的过往罢了。”
听着妇人的话语,陆凡看着手中的秘信,大致意思是这南境几大势力,明面上畏惧徐枭,然则背地里却无时无刻想取而代之,而今徐枭根基未稳,正是机会。而这妇人作为没落贵族,因战火而被徐枭虏去,本身于他有深仇大恨,与其来个里应外合,大仇终得报,何不快哉?
“今夜便要有此行动?夫人这临时报佛脚,是否急促了些?”
卢生反问。
妇人挽了挽衣角,随即答道。
“事出有因,早了便容易突发事故罢了……”
还没等卢生再次发问,陆凡这次却先开了口。
“你与徐枭隔着恨意,本该除去他,怎么这是想救他?”
妇人看了一眼陆凡,随即点头。
“俗话说一日夫妻百日恩,妾身虽然与将军有恨在先,可作为妇人,又怎能为夫家下死手呢?”
说罢,妇人看向陆凡,见其阴沉着脸不作回答,便哑然改口道。
“他们杀了徐枭又能如何,然后他们再争王位?妾身如今身为王妻,报仇之后,又为何?不如专心辅佐我王?待南境安定繁荣,妾身愿作一贤妻然也!”
“而这便是夫人此行的目的?何故偏偏是我二人?”
卢生疑问,妇人随即答曰。
“草莽英豪百姓中,这句话不就是说的两位么?”
说罢,妇人从而抽身离去。
“如若是千里马,便要找机会展露于伯乐,能否抓住机会,今夜便看二位如何?”
随着话音落下,妇人已经消失在了三人视线中,嘈杂的酒馆,依旧嘈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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