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隋武帝 第六章 燕昭延郭隗，遂筑黄金台

“殿下，过了平康坊就到都会市了，刚才出了皇城昭阳门直走昭阳门街就上了朱雀门街了，那就绕远了。都会市是大兴110坊除了芙蓉园外最大的坊市了，这里的东西应有尽有，可谓八荒争凑,万国咸通。大兴城建在原来汉长安不足二十里处，长安城要是没被战火焚毁，盛世景象也不过如此。”

“不要再叫孤殿下了，都是便服出城，现在我是千牛备身富大龙，化及你记住了，一会不要泄了我的身份。”

“是，殿下。”

跟在新鲜出炉的千牛备身武官身边当应声虫的正是宇文智及、宇文士及的大哥宇文化及。杨英觉得这厮可能是在大唐双龙世界修练冰玄劲伤了脑子，要不然宇文老大人也不会生出这样一个见识浅薄的儿子。宇文化及平日最喜欢的就是带差府上家丁，骑阗高头大马，挟弓持弹，狂奔急驰于朱雀门街大道上，城中百姓称之为轻薄公子。

昨天张衡的一番话让杨英深刻地认识到了太子杨勇拥有的庞大政治资源，开始真正正视起这个最大的绊脚石。历史上杨勇被废也就在独孤皇后去世的前两年，要是让他多在太子之位上呆两年，没有了独孤皇后的支持，杨英只有走上农村包围城市的道路了，少不得还要去打游击。

于是晋王殿下就感概了于一帮有眼无珠之辈不识英主，倒行逆施助纣为虐，自己的郭奉孝、荀令君在哪里，于是今天一早两兄弟就引荐他们自己大哥过来助晋王一臂之力。

杨英在感情深沉饮满的感谢了两兄弟之后，表示要号召全体晋王府相关人员学习这种敢于为君分忧的先进精神，就听士及说杨家兄弟即将引荐一位才智不下于宇文化及的贤达给自己，这位贤达因为住得比较远所以迟迟未到。

杨英一想现在已经是两个三围属性40多的领着个三围属性20出头来吃晋王府大米，还有人要领人来，这年头也兴吃大户的吗？就借口等得心焦，想出皇城在大兴城看看，问三兄弟城中哪里比较热闹好玩。两个做弟弟的相对还成熟稳重一点，表示家中老父告诫最近少出门多在家闭门读书就回了褒国公府，留下宇文化及晋王府听用，君臣多亲近亲近。

只有起错的名，没有叫错的号啊。宇文化及是京城的地头蛇，一路走来，举目则青楼画阁，秀户珠帘。雕车竞驻于天街，宝马争驰于御路，金翠耀目，罗琦飘香。新声巧笑于柳陌花衢，按管调弦于茶坊酒肆。开皇之治，好一派繁华景象。

市里坊间姜行、纱行、牛行、马行、果子行、鱼行、米行、肉行、南猪行、北猪行、大货行、小货行、布行、邸店、堆垛场、酒楼、食店、茶坊、酒店、客店、瓠羹店、馒头店、面店、煎饼店、瓦子、妓院、杂物铺、药铺、金银铺、彩帛铺、染店、珠子铺、香药铺、靴店是鳞次栉比，叫卖还价声充斥耳边，杨英是大为新鲜。

“富爷，我跟您说，这都会市货品齐全，休闲场所更是冠绝关中，就说前面那窦家店，听闻是扶风窦氏在经营，造屋二十余间，里面还提供博戏供人玩乐，迎来送往，那是日进斗金。我领爷您去的这个地方叫如意坊，那里吃的喝的玩的才叫精妙，姑娘们个个曲艺双绝，我成日里在那里厮混，与佳人们不可谓不投机，姑娘里有一名叫采絮婫的更是吹拉弹唱无一不精无一不晓，京中人都知采儿姑娘犹善口技，惟妙惟肖，乐器熟稔，琴箫双绝。有化及领着，定都爷尽兴。”宇文化及一心在杨英面前表现自己，成心卖弄，一路上虽然话多惹人烦，杨英也将各店铺坊中景特了解了个七七八八，所以也没有打断他。

“化及的的如意坊可是妓院？”杨英见多识广，只指要害。

哪料宇文化及摇头不已，“妓馆、娼院不过是些庸脂俗粉，哪能跟如意坊的天仙相提并论，如意坊最大的东家金主是清河崔氏的一支，实力雄厚，里面出入的都是佳人才子、名流贵胄，那里的人有才华本事大，说话也好听，化及超喜欢那里的。”

“里面可有大保健？”杨英一脸好奇。

“殿下玩笑了，都是些才子佳人，哪会有人在里面舞刀弄剑，大兴最大的武馆在利人市，都会市是东市，利人市是西市，等有空化及领爷过去一观。”

“孤的意思是父皇母后要是知道了孤去逛青楼楚馆，定会雷霆震怒，降下惩罚来，孤少不得吃瓜落。但是孤与化及一见如故，相得益彰，不可说不是交浅言深，又怎么好拂你美意，说不得舍命陪君子，跟化及去见识一番。”孤是贤王，不好声色，你这奸臣总想害孤。

宇文化及脸色都能挤出苦瓜汁来了，“爷，化及想了想，这在烟花之地吟风弄月哪有武馆里霜刀雪剑来得豪迈洒脱，爷领兵伐陈，在江南陈地歼敌过千，转战千里，武功赫赫，当然还是更亲近这些铁马金戈的武事了。再者，利人市周围有大大小小的佛寺道观，佛骨塔林、伏羲八卦也是一景，我这就带爷过去，一定不会让爷感到失望，我保证让爷兴尽而返不虚此行。”

“爷，你跟我往回走啊，你信我啊，利人市更加热闹有趣。”点拨两句，能迷途知返，也不能算糊涂到家。只是可惜了不好顺水推舟，探一探如意坊这等龙潭虎穴。

“刚入都会市，又要出去往西走去什么利人市，走了半天爷也乏了，就去前面的窦家店上些吃喝，歇息一会吧。”

话声刚落，宇文化及三步赶作两步进了窦家店，呼喝着让店时上酒上菜。杨英见宇文化及办事如此利索迅捷，不由得心怀大慰，真是个忠心任事的好臣子啊。

让杨英有些诧异的是这么有名的店连块招牌也没有，生意还能如此火爆，看来不是缺乏竞争就是口味独到。店内布置有些像大连的日本料理店，只是没有那些日文跟菜品图片，想来是遣唐使学习后传到日本列岛的。

选在靠窗的一间坐下，视野要开阔一些，坐等酒菜上桌。杨英一直在想怎么围绕在自己身边的都是些佞幸之臣，搞得自己好像就不是贤王了一样，贞观名臣杨英大部分都记得些名字，有自己在开皇年间发育打野，想来贞观这个年号也不会出现了；隋末的一些牛人大拿自己也略知一二，虽然不记得有哪个是忠于自己的；这特么是开皇九年冬末，谁能告诉我哪个是诸葛孔明般的人物，是个马谡也行啊。

心里头有事，百般心思在肠子里绕了一圈又一圈，脸不不免得就带了出来。宇文化及以为殿下还在惦记自己描绘的采儿姑娘，心里也在懊悔，不敢出声。酒菜上来后，杨英打眼一看，都是炖的，少有几个菜品是烤的，想来炒菜还没流传开来，酒倒是不错，香甜可口，虽说有些糟粕，也不如啤酒爽口，但胜在柔和，跟姑娘一样，润！

随便尝了尝几道菜，就打算上市里逛逛各个商铺，看看有没有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可以买的，传说中系统以及随身空间都是血滴在这类东西上开启的，一经开启通常能获得随身老爷爷在线辅导，滴血认亲在哪个位面都是常态。正在这时，走廊过道传来争执吵闹声。

宇文化及本就是好事之徒，不等杨英示下，已经起身推门而出，吃瓜去也。

“我堂堂的的卫尉寺下公车署丞，怎么是吃白食！说了是逛市里时钱囊挤掉了，已经让伴当去家中取钱了，哪容你这狗才说三倒四，败坏本官名声。”远瞧一高壮汉子面经耳赤，手指店伙高声喝骂。

那店伙打眼看就是个老油子，一手拿毛巾一手叉腰，许是看汉子高大，叉腰的手又放下来隐隐护在胸前。斜眼瞪着黑脸汉子，吊着个嗓子，“公车署，不过是给至尊打伞举旗的芝麻绿豆般大的官，至尊身边伞盖都轮不到你撑，你也就配跟在队伍末尾扛个旗，也不出去打听打听，右领军统领李景李将军也有股本的，窦家店岂容你在这里吆五喝六。”李景身为十二府卫大将军之一，掌大隋将近十二分之一的兵将，圣着正隆，不想也在窦家店入了股。

早知窦家店势力雄厚，那汉子也不由得放低了声音：“偌大的名声，尽找了些狗一般的杂碎看顾，等我伴当送来钱，付了饭钱，再不来了。你们这些小狗才，尽干些折辱人的事，我王世充今天算是见识了。”

“哈哈，这个穷酸汉子，明明怕了嘴上还不服软，兀自呶呶不休，他倒是大声说呀。”宇文化及见杨英起身，趋步往堂中赶了几步，一边伸手虚扶，一边笑谈。

“去给那个人会账，不要透露我的身份，唤他进来，你守在门外。”杨英没理会宇文化及又坐了回去。

宇文化及刚拉上门转过身闷闷不乐地看大门去了，黑脸汉子就大礼拜见：“小人王世充谢晋王殿下解围，免了小人难堪，世充感激不尽。”

“哦，你怎么知道孤的身份的？难道宇文化及告诉你了？”杨英稍稍顿了顿说道。

“殿下容禀，世充供职卫尉寺下公车署，殿下乃是臣上司的上司，世充曾远远见过一眼，本来不敢想是殿下出手搭救。但宇文公子乃是京中遮奢人物，谁人不识，我等早听闻褒国公府上几位公子在晋王殿下处效力。之前远远见过殿下凤仪，今日有幸能上前觐见，真是龙凤之姿天人之表。如此夺目之人再加上能支使宇文公子的也唯有殿下了。”是个人才，眼光不错。

“解围之事不需放在心上，刚才听里怒斥店家，声音浑厚嘹亮，不忍英雄辱于小人之手，方才出手相助。孤见你气宇不凡，怎么在公车署供职啊？”

王世充苦笑一声，“不怕殿下笑话，小人能进卫尉寺还是走的王世积将军的门路。”

“咦？至尊开皇三年立科举，并诏告天下取材，不论出身门弟，你既有才能怎么就蹉跎至今呢？不知王世积将军与你......？”公车署负责皇室出行仪仗，供职的将兵多是些门面货，少有能让皇帝高看一眼简拔信重的，油水也少，实在算不上什么好职役。

“劳殿下相问，世积岂能不和盘托出。请听小人慢慢道来。”

种花家的人都有个特点，没有不吃的瓜，少有不爱凑热闹的人。现在杨英满脑子飘的都是：啤酒饮料矿泉水，花生瓜子八宝粥。来，腿收一下了啊。节目就要开始了，大家静一静哈。

“世充本是西域疏勒人，幼随先父经商到雍州，先父病没，小人流落雍州新丰，寄住在那里为乡人收养。因新丰当地大多是王姓，我胡姓支，为了不遭排挤，养父才给改的名，跟的养父姓，与王世积将军毫无关系啊。”接着又自嘲一笑，“唯一的关系共恐怕是养父过世给我留下的几十亩旱浇地吧，世充出身寒贱，为了求上进，就将这几十亩地奉送给了王将军疏通方才得了一官半职。想我王世充自幼苦读经史子集兵法谋略，因出身卑微只能......，唉。”

“孤在并州为并州总管时，有一哲人鲁迅说过，英雄不问出处，是金子到哪都会发光。孤深以为然。父皇革除弊政，广纳英才，相信你也会有出头之日。”

“这位鲁先生何许人也，所言真乃金玉良言。”

“好了，不提他了，说了你也不认识。今天认识世充孤也是十分高兴，兴之所至，兴尽而归，天色不早了，府中还有客人要来，孤也该走了。”

门外的宇文化及一路上欲言又止。

“化及是有什么想问孤吗？”

“殿下召见那王世充，明显是有几分惜才之意，殿下为何就此别过，不出言招揽呢。”

“他会来的。你看府门前是不是杨二郞，转了一圈又一圈了。”

杨玄纵是在等杨英回来，府上派出去找的人没碰上，跟着出去远远护卫的卫士杨英在灭陈归来后就给换了，特地选拔的一些有见识的青年军官，初来京城，也不大认识府中仆役，所以就此完美错过。

王府宴厅内众人见主人归来，纷纷起身致意，杨英一下子就留意到了其中的一张新面孔。年纪轻轻长得还怪清秀的。

“河东裴寂见过晋王殿下。”

“殿下别看玄真年才十六，可是才华满腹，处事更是滴水不漏。为了请玄真襄助殿下建功立业，三弟玄奖可是费了好一番唇舌。”杨英有点闷。

这不符合设定啊，登庸人才，智力40几的对阵智力过80的，是怎么取得舌战胜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