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朝闲散人 第十六章

寒冬腊月的长安城突然飘起一股莫名的花香气在城中飘散开来，香气高贵且浓郁。

霸道的香气，最后传进了皇宫之中。

谁也不曾想到，就在那皇宫最高的太极殿顶层之上，大唐皇帝李世民今日竟然没有上早朝，反而带着一群臣子在眺望长安。

当香气弥漫全城之时，李世民忽然抽了抽鼻子，转头对众人疑惑道：“此时乃是寒冬，为何有那么浓郁的花香气息？各位爱卿谁知晓？。”

人群中走出一个绿衣官员，双手作揖，谄媚的笑道：“启禀陛下，今日奇香飘满城。是上天赐下的祥瑞啊！乃我大唐之兴。”

长孙无忌也跟着走出来，语带不屑的瞟了一眼那官员道：“陛下，此香味好像是叫什么玉露的，最近此物在长安城非常风靡，连我家夫人都天天视若珍宝。”

说到这里忽然拧了拧鼻子苦笑一声道：“微臣近日在家每天都能闻到，只是不知今日为何这香气飘到了大内……”

李世民看着长孙无忌那惧内的样子哈哈大笑，将大手向身后虚虚一拢，语带豪放道：“去查查。”

这香气居然能飘道大内，那肯定满城皆是此香味。到底是什么神物能有此功效？

他哪里知道，这是刘瑞命人分头行动。把上百瓶的天香玉露沿街洒在长安城各大主要道路上。

这才造就了满城飘香的局面

“陛下且慢”

忽听身后有脚步之声，大家一起转头看去，却见长孙皇后拾阶而上，远远便道：“陛下，无需查验，此事臣妾知晓一二……”

这话让众人都是一愣。长孙皇后一直在宫内，怎么会知晓外间的事？

长孙皇后又道：“此事还是丽质告知臣妾的，这香气名曰天香玉露，乃是开国先候研制而出的，今日在街上大量售卖此物”

李世民满脸疑惑，小声低语道：“开国先候？……”

忽然他起了什么，转头道：“可是那刘行之子？。”

房玄龄走了出来拱手，道：“是的陛下，刘瑞正是刘行留下的那个孩子。”

这时长孙皇后款款走到李世民身边，小声道：“听闻这买卖程家长子也有参与……”

李世民顿时一怔，下意识楞在当场。

他只要一想到程处嗣那小祸害，就满脑子青经浮气。

长孙无忌简装连忙站出，笑呵呵道：“陛下勿用担心，娘娘也无需忧虑，想来只是那两个孩子瞎胡闹。”

皇后满脸笑意，轻声道：“这天香玉露现在可是整个长安城所有女儿家的宝贝啊！连丽质都在用。”

李世民哈哈一笑，道：“观音婢你为何不用？如此物用在你身上，起不更美？……”

皇后呆了一呆，随即嫣然一笑。

……

这一日的长安，到处都在议论天香玉露的事。

原因无它，实在是香味太霸道了，哪怕是躲在深宅大院也能闻到天香玉露的香味。

任何事只要声势浩大，必然引起有心人的觉察。

却说那长安朱雀大街一侧，有个府邸绵延足有上百亩，青色大宅门，镶嵌紫铜钉，庭院幽深，透出一股天然的贵气。

这是太原王氏，钟鸣鼎食之家。

今天恰好是王氏各支集中议事的日子，议的是如何拒绝皇帝想插足盐业的事。这可是世家在这大唐立足的根本之一，他们肯定不会让皇帝如愿。

夺人钱财，如杀人父母，世家乃是庞大无匹的利益聚合体，哪怕是皇帝想要伸手也不行，拒绝还算轻的，惹急了都敢掀桌子。

就在王氏各支的族老议论纷纷之时，猛听门外边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众族老微微一怔，随即感觉心中有怒。

世家规矩大，等闲不可破，要知道此处乃是王氏议事之所，到底是哪个该死的莽货竟敢闯过来？

等到见了来人之后，忽然怒气又打消了。

因为来的也是一个族老，只不过平时不参与议事，这个族老赫然正是王珣，一向负责长安王氏的货栈生意。

既然是族老闯来，那便不算破坏规矩，众位族老皆都呵呵一笑，有人打趣一句道：“老四，你今日怎么有空回族？为兄前几日收了一副夹山帖，不如等议事之后去我院中坐一坐……”

可惜王珣完全不理他，反而脸色焦躁盯着王氏的族长王珪，急急道：“大兄，出大事了。”

众人都是一呆，坐于上首的王珪淡淡开口道：“圣人古训，你自幼也是垂听，泰山崩，面当不改，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哪里还有一丝王氏族老的沉稳，什么叫大事，我太原王氏何曾畏惧大事，即便是改朝换代，我王氏也经历多回，坐下说话，慢慢道来……”

可惜王珣没有坐下，反而再次道：“大兄，诸位，你们可曾闻到一股花香气息，浓郁而又华贵！”

众人又是一呆，王珪微微皱眉道：“你到底要说什么？”

王珣深深吸了一口气，道：“这是天香玉露之香。”

“天香玉露？”

族长王珪缓缓仰头，略带思索道：“老夫想起来了，似乎是那刘行之子弄的此物，据说现在城中女人们都在追捧此物。……”

说到这里看了一眼王珣，笑呵呵道：“小道而已，我家夫人也在用此物。和胭脂花粉也没什么区别。”

这话让众人释怀，有人笑道：“一个小小的天香玉露而已。”

王珣一脸艰涩，只觉喉咙堵塞如铅坠，硬着头皮道：“我派出去的人，来已回来禀告。此物大卖，20贯一瓶，已经售出上千瓶……”

这话一出，众人乍听之时还没反应过来，等到想要笑上两声，忽然人人脸上变色。

一天不到2万贯？

这数字着实把在场的人都吓傻了！

他们在长安的货站一月的盈利也就那么多点，这小小的天香玉露居然能这么赚钱？

这还只是在长安城？

此时的王珪也傻了，这那是做买卖？这比抢钱都来的容易。

不过他好歹是一族之长，率先回过神来。带着苍劲有力的声音呵斥道：“静一静”

王珪打断了众人的议论，带着贪婪之色对着王珣吩咐道：“这买卖除了那小儿还有什么人参与？。”

王珣闻言也贪婪了笑了一笑，回道：“应该没有，刘行死了以后就留下他一个独子。传闻他还有失心症。”

王珪起身，冷哼一声道：“你去走一趟，说我们王家要买他的配方条件任他开。”

随后眼中闪过一丝寒芒”如果他不识抬举，你就自己看着办吧。毕竟是侯爵之身，不要做的太过即可。”

说着转身走进了内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