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十日后的盘龙谷开,圣君的小女儿琉苑也是心心念念了许久,虽说自成年以来已前前后后去了三次,却一次未曾进谷。
就在前几日,这位小公主以圣族六殿下之名,立书三界为证,如若此番再从横渊链上掉下来,便终生不近揽月山与盘龙谷半步。
“父君,此次我已立下誓书,无论如何也要入谷,您就帮帮苑儿吧。”
圣君对亲妹妹都未曾怜悯,偏偏什么规矩到了这小女儿身上,就如同纸老虎,一戳就破。
“那盘龙谷四周可是被苏和神君禁了法术的,你让为父如何帮你?”
“听闻魔族将军南方泽所守摄魂渊中的赤炼石能与横渊链浑然吸引如一体,若能得到石我便不会从链上坠下了,只是他从不让任何外人靠近摄魂渊。”
“南方泽啊......”圣君自知当年将他得罪了个彻底,尽管心中有愧,但让他低头认错是万不可能的,如今为了帮琉苑求得赤炼石他要费些心思了。
南烛这一觉可是睡到了日上三竿,云婆擀了碗长寿面,汤里还打了个灵雀卵,她是一口没断,呲溜地一根吃到了头,喝了口面汤,“云婆,下回这面还能擀得再长些。”
“瞧你整天打打闹闹的,竟还这般惜命得很。”
“那可不,我这条命捡的可不容易,不多活个千年万年的,岂不亏大了。”
“你今日生辰,云婆也没什么能给你的,这贴身的银衫能隐去你的女儿身,顺便挡下些皮外伤,入谷时可贴身衬着。”
南烛仔细打量着手中的银衫,“原来云婆早就知晓阿爹要将我送去盘龙谷了,还这般费心,我甚是喜欢,谢谢云婆!”说罢,便将银衫收好,上山去了。
山顶林间还是老样子布满了银丝网,南方泽锁住了她的法术,南烛脚下轻轻一点,跃上银丝,随着手中剑锋灵活的穿梭于其间,脚下轻踩银丝亦柔亦刚,将其韧劲化为剑上的攻势。
南方泽就坐在一旁树顶上喝着酒,时不时指点一二。“步子太慢了,再快些,脚下再稳些。”“剑锋的力度还不够。”他晓得南烛步伐已经足够稳健,剑法也很是娴熟,如今这银丝天网已然难不住她,随意与人讨几招也能轻松应对,确实无须他再护着了。倒是希望她能跟精进两股霸道之力的操控,顺道在盘龙谷中多研习些书本,悟一悟人世道理。
他张开右手召唤出一支骨萧,燃着煞气地向她掷去,南烛剑锋一转将其向空中挑起,向后连连退了几步,脚下踏着银丝几步跃上空中将骨萧接下。
“阿爹,这是何物?”
“盘龙谷不得带利刃入内,此萧乃长古凶兽穷奇的脊骨所造,你在谷中尚可以萧代剑。”说着,从树上飞下,立于银丝之上,苍华剑悬于身侧。
“一个人练久了没意思,我来试试你如何?”
“也好,顺便我也能试试这骨萧。”
南烛反手将剑扔出刚好插进一旁树枝上的剑鞘内,骨萧在指尖转动金雁横空般扫向南方泽脚下,却只见人影一闪瞬间跃到南烛身后,她转身以萧口为剑锋指向他,被苍华剑鞘挡下,震得她手腕一阵酥麻。
忽然她周身泛起红光沿着骨萧延伸成一把利刃雏形,原来南方泽解了她的法术之禁,这是要自己放开了手脚打一场啊。一抬头对上了他一双充满强烈压迫感的眸子,南烛不禁后背一凉。
她俯身一个滑云步向他攻去,红刃伴着她身体回旋着将他身外霸气斩裂散去,但无论她如何挥刀都会被生生挡下,“攻势不错,但浮于表面,手中刀剑固然重要,但绝不是只此一刃,虚实一念,虚晃其面而实攻其侧,难防也。”骨萧刀锋突然快了好几倍,蓄力一击留下三两刀影迷离恍惚,却还是在身侧被挡下了,“不错。”说罢,南方泽握紧了剑还没等她反应过来,苍华剑鞘便砸在她背上,从半空中摔了下来,一头埋进了杂草堆里。
“这几日,你何时能接下我三招方可不再与我对练。”只怪她当时没有自知之明地应了对练,一天下来,没讨到一时半刻的休息,平日里自己都会偷懒地练半天歇半天,这次倒好,别说懒没得偷了,她不是被打得挂在树枝上,就是摔在草堆里,与其这样还不如被谷中老头管着呢。
南烛靠在老银杏树下,将花生米一粒粒抛得老高,张着嘴巴左右地接。
九婴手中攥着一枚血玉簪,站在她身后,许久也没上前。
“别站着了,我这有花生米,过来一起吃啊。”她回头冲九婴摇了摇手,九婴连忙将手背道身后,“你藏了什么好东西,还不给我看,真小气。”
“只是个小物件,本想送与你做生辰礼的,只是......”“既是要送与我的,为何还藏藏掩掩的,快给我瞧瞧!”南烛撒了手中花生,向九婴跑去,伸手便要去够他身后的物件,九婴连连后退,被逼到墙边才拿出血玉簪,弓腰递上。
“血玉可是养玉之人以血滋养出的一品灵玉啊,这还说是小物件。”
“这是九婴唯一拿得出手的物件,望它能替我护着殿下,还请殿下一定收下。”说着,九婴缓缓俯身,单膝就快要跪下了。
“你要是敢跪,我可就真不收了啊!”九婴一听,连忙起身。“你若大大方方地送与我,我没准还会承了你这个情。”
“还有,不要再叫我殿下!”南烛插着腰,抬起头看着九婴,又气鼓鼓地撇过头去。
九婴看着她假装生气的可爱模样,不禁一笑,伸出一手扶着她的发髻,一手拿起簪子,轻轻地簪上。
“咱俩一起长大,你九婴是我最好的朋友,你给我记住了!”她伸手将发簪别的更紧了些,“这簪戴上了,你可就拿不回去了啊。”
“我明日还得随阿爹去练剑,先去歇息了。”说完便转身回房,远远拐弯处挥了挥手,“对了,簪子我很喜欢!谢谢你!”
“只要能护着你,我是何身份都无妨。”九婴又向后退了退背靠着墙,伸出手还能隐约看见手心处那滋养血玉的几道伤疤。
转眼七日已过,傍晚山顶之上,南烛接下了南方泽第二招,随即只见苍华从眼前一晃,她顺着风声捕捉到了剑的轨迹,纵身翻滚,手中骨萧滑出半截单手接下了第三招。
“算是在入谷前接下了三招,今夜早些歇息吧。”南烛听了呼地松了口气。
第二天南烛早早地便起了,穿上银衫,用血玉簪束起了长发,换上男装。
“快去吧,别叫他们等久了。”云婆一边理着她的衣襟一边说道。
“云婆,待我学成出谷,第一个就回来看你!”说罢她便挎上行囊,挥着手向后崖走去。
离开谷还剩两日,圣君果然开始有所行动了,为了帮琉苑拿到赤炼石,他借查看渊中恶灵情况为由,遣了近侍官霖风前往炎界。
五千年前圣君大办琉苑的万年生辰宴,宴请三界,魔族少魔君姜朔溟在宴上,因琉苑舞的一曲洛神叹,便开始了千年的思美人求不得的苦情之旅,姜朔溟虽佩服义父南方泽,但自己却一直不敢有什么表示,至今两万岁了仍是独身一人。只是三界从来不缺传道八卦小料的人,一传十十传百早已传的人们私下皆知。
“在下圣君侍官霖风,参见少魔君。”拱手行了个还说得过去的礼,“霖风此次前来是奉圣君之命查看摄魂渊恶灵,劳烦少君了。”
“既是摄魂渊,则应禀明父君,由南将军陪同查看,而非来我殿中。”
“虽说查看恶灵,实则是想请少君帮六殿下个忙,此事不宜声张,殿下也是出于信任才劳烦少君。”
“琉苑殿下?”
“正是,怕是要劳少君跑一趟摄魂渊,取块赤炼石来。”
“前几日听闻殿下向三界立下誓书,此番莫不也是为了盘龙谷一事?”
“少君妙算,正是此事,还请少君帮忙。”
“赤炼石在我族也并非什么珍贵之物,将军那边我来应付,还请侍官在殿中稍等片刻,我即刻便取了来。”
南方泽与九婴站在后山崖口,“九婴,此番你与她一同去盘龙谷,你暗中多留意谷底若有什么异动,及时来报。”“是,九婴明白。”
“来了来了,可以出发了。”南方泽上下打量着她,笑着说,“没想到九婴小时候的衣裳,你穿着倒还挺合身。”
南烛本就生了副蛊惑众生的美貌,柳眉杏眼,鼻梁高挺,红唇微薄上挑,一头乌黑长发以血玉高高束起,如今一身玄青窄袖,眉间紫晶更是填了些神韵,这妖孽般的俊朗,莫说是少女,就是男子也没几个能抵挡得住。
九婴万没想到,自己的衣裳穿在她身上竟这般相衬,要不是与她熟识,他还真认不出眼前这清新俊逸的翩翩少年竟是南烛,一时看定了神。
“好了好了,你们这般盯着我看,莫不是嫉妒我男装比你们好看?”
此时,姜朔溟支开了摄魂渊结界外的魔兵,闯入渊中触动了结界,挑拣了几块赤炼石。
南方泽感到摄魂渊结界有扰动,“我还有要事处理,九婴会与你一同前去,明日卯时,莫要误了时辰。”说罢便化为一阵紫烟回了炎界。
南方泽回到炎界,便匆匆赶到了摄魂渊,刚好撞见姜朔溟正从渊口出来。
“这摄魂渊不是少君该来的地方,若是被这渊中邪灵伤了,我如何向魔君交代。”
“朔溟只是来寻几块赤炼石给屋内添个新鲜摆设,未曾受伤,倒是扰了义父父女团聚。”
“无妨,少君无碍便好,下回若有需要,差人告知我一声便可。”
“今日殿中还有些事务要处理,姜朔溟先回了。今日让义父担心了,以后没有义父陪同,不会再擅闯此地了。”“恭送少君。”南方泽弯腰拱手行了个礼,姜朔溟便转身回殿去了。
待他走远了,南方泽便转身进入摄魂渊,查看渊中邪灵情况。
脚下岩浆密布四面火海,空中穿梭着如乌云般的黑影,魔族倾尽全族之力造下此渊,聚三界邪灵恶魂并将其束缚炼化。
他持剑立于火海之中,以己之形幻化成如星辰般的数千分身,群起八方,一攻而上,顷刻间渊中邪灵恶魂被斩杀了大半。“仅是多离开了数十日,这渊中竟召了如此多的游离恶魂,看来盘龙谷那边是要看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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